济刚把手里的茶又重新放回去,转过身对子谋说:“咱们离开杭州半年有余,你不想家吗?”
“当然想,但身上已有了这个责任,有些事是不能自己决定的。”
“可最近武林中并未有什么大事发生,就不能回一次吗?”济刚用一种似怒不怒的语气说道。
凌家兄弟也醒来了,只见他们二人拿着各自的剑,穿着峨眉弟子练功用的服装出了西厢房。子谋看见便问道问道:“四弟、五弟这么早就练功啊?”
“在峨眉山每天都是这个点儿练功的,虽然如今不在峨眉山,但也要练。”凌叶飞道。
凌家兄弟站在庭院里练起了猿公剑法,此刻,一阵敲门声传入四人之耳,凌叶飞以为是啸虎回来,飞快地跑去开门。没想到门外是一个驼背的满口鲜血的老人。大家都跑到门前,仔细看这人正是鹿驼子。
鹿驼子奄奄一息地说道:“袁…袁忠魁要……趁这次武当派远赴钱塘江观潮选择下一任掌门的时候,来,来残害武当派的人。”
鹿驼子说罢,又吐了口血,血色发黑,明显是中了毒。
子谋问道:“你说的可全是真的,袁忠魁真有这样的阴谋?”
“千真万确。”鹿驼子的语气比刚才更低了。
顷刻间,鹿驼子倒在地上,手动了一动,便死了。
济刚摇着鹿驼子的尸体,想再问一些问题,可一切都是徒劳。
子谋四人把鹿驼子埋到了一片林子中。回到宅子后,四人坐在亭中议事。
“鹿驼子的话可信不可信?”凌叶飞道。
“应该不能信,万一这又是陆家庄残余势力的阴谋该怎么办?”济刚道。
“是啊,以前从未听说过武当派这样选掌门呢。”凌叶飞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明天我亲自去趟武当派。”子谋道。
“一定是真的。”凌叶枫道“鹿驼子占卜能力很强,袁忠魁用毒制毒之术也天下闻名。袁忠魁和鹿驼子那时一定是一起逃出来的,袁忠魁为自己的利益策划了一个害武当派的阴谋,他怕鹿驼子将这事占卜出来告诉别人,所以打算下毒谋杀,可鹿驼子中毒之后逃了出来于是把这事告诉了咱们。”
“四弟说得有理,明日咱们就去武当派问个究竟。”济刚道。
“今日已是七月十六,离八月十八潮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得赶快了。”子谋道。
“那明日一大早起来就要走。”凌叶飞道,“今晚大家就准备准备。”
大家各自回房,第二日一早,四人准备出发,可济刚由于头痛只得回房休息,子谋要留下来照顾济刚,但济刚坚决要求一个人留在长沙。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除济刚外其余三人先去武当山,两日后济刚再启程。子谋给济刚买好了药后,三人骑着快马向武当山奔赴。
两日后,三人到了武当山,但璇灵道长和一部分弟子并不在山中,三人来到了玉虚宫,只见一个人迎面走来道:“武林使,掌门昨日远赴杭州,要在路华新师弟和钱秋雪师弟两个人之间选择出下一任掌门。便留我慕容逸暂时管理武当事务。”
“可以前没有听说要去钱塘江比武。”子谋道。
慕容逸道:“由于两位师弟轻功很好,所以准备让他们站在钱塘潮上比武。”
“可离八月十八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为何道长这么早就走了?”凌叶飞问道。
“掌门坐不惯船,所以便走陆路去杭州。”慕容逸道。
“夏天水流湍急,咱们要赶上他们,还是包船去杭州吧。”凌叶飞道。
子谋和凌叶枫都同意了,但天色已晚,三人便留宿在武当派一晚。
翌日正午,凌叶飞正要下山包船,只见张啸虎骑着马来到了山下,马上有二人,另一人是李济刚。
“喂,二哥、六弟,你们怎么一块来了。”凌叶飞兴奋的喊道。急速地跑下了山。
张啸虎和济刚下了马,凌叶飞过来后摸了摸马,道:“啸虎,这就是你说的那匹大宛名驹,不错嘛。”
“是啊,啸虎的这匹马可快了,昨天清晨还在长沙,现在已经到武当山了。”济刚道。
“走,我们上山去谈。”凌叶飞把二人引上了玉虚宫子谋看见二人后道:“济刚,你的头不疼了吧?啸虎,你怎么也回来了?”
“我的头倒是不疼了,但昨日我的命差点而丢了,昨天拂晓,我起来后,发现有人把门撞开了,我正想看个究竟,没想到撞开门的人居然是苏沐晨,他拿着剑向我刺去,恰巧这时啸虎骑着马回来看到了我,便一把拉我上马,我这才逃了出去。他的大宛名驹的速度如同疾风,真是救了我的命呀。”
听完了济刚说的话,子谋道:“没事就好,对了,你给啸虎讲此次去武当山的目的了吗?”
“在路上二哥已经都跟我说了,我相信这是真的。”啸虎道。
“没错,此次武当派确实是去了钱塘江,所以我们也要去,并且要在他们之前,他们走的是陆路,那我们就走水路,所以要暂时把马留在武当山。”子谋道。“好,那我就暂时不骑它了。”啸虎无奈道。
下午,五人告别了武当派包好了一条到杭州的船。
船上,济刚问子谋:“这次去杭州能不能顺便回一趟家?”
“如果完成得早,应该可以回去看看。对了,最近江上天气有点冷,多穿些衣服。”子谋道。
几日后,船行驶到了黄石,子谋想:马上就要到九江了。
九江有子谋的眷恋。
天放晴了,子谋和凌叶飞坐在船头,子谋问道:“叶飞,为何叶枫说话的语气总是那样冷冷的?”
“哥哥从小就被视为下一任峨眉派掌门人,爹和掌门师伯对哥哥的管理一直都很严谨,哥哥从小就谨记住了峨眉派弟子应守的规矩,并且因为父亲从小告诉他掌门人应该处事果断、沉着冷静。所以哥哥从小便是这样冷冷的。”凌叶飞道。
“怪不得结拜时他没有喝酒,原来是要守规矩。”子谋说道。
“我峨眉派是佛教门派,哥哥是未来的掌门,当然应该起表率作用,所以那天我也没喝。”凌叶飞道。
入夜了,长江上忽然刮起了大风,天顿时昏暗下来,电闪雷鸣。不一会儿,下起了倾盆大雨。
只听船家大喊道:“不好了,船要翻了。”
船真的要翻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们自己已经沉在江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