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亲生儿子的秉性,听了这样的话,霍文萱还是不可置信的微瞠眼眸!
她本以为只是做个样子,不想为了笼络万家对付柳元鹤,君赫连不惜将她推出去送死,真是大祈的好国君!
都罢,勾结碧沙海的人是她,想将她打入天牢,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定了心神,霍文萱一言不发的端正坐姿,凝神静待。
万司瑜站在下方暗暗端详石阶上二位的神态和心思,皇上给足了万家脸面,但见太后气定神闲,必然留有后招。
而还未出现尊儿,如斯时候竟让那么多人等着,万相实在觉得小妹此举妙极了!
静默中,殿外响起通传声——
“万氏嫡女万尊儿请求觐见!”
来了!
……
尊儿心想,反正诸位大牌都等上了,索性让他们多等一会儿,领着柳元鹤在城中办了几件要事,这才姗姗迟来。
殿内不曾点灯,灰暗的天光漫入殿中,置身其中的人只能勉强相互窥视。
寒气自始终敞开的大门渗进来,彻骨的寒意早就在人的心里、骨髓里蔓延开,万尊儿举步行进,轻盈而单调的步声打破殿中长久的平静。
他们都在看,或期待,或疑惑,或只想尽早结束这场皇上专为万家安排的大戏。
“民女万尊儿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屈膝深拜,她不卑不亢。
君赫连垂眸向她望来,再将和她一起到来,只站在殿门侧边的柳元鹤看了看。
若是从前,柳元鹤必定早就登上石阶,恭候到他的身后。
如今,都变了。
人心难测,更难防。
他当然知道今日此举让母后寒了心,只若母后没有为私欲做出危害大祈江山的事,就不至于到眼下的地步。
祈国千秋万代的基业不能毁在他身上。
想到此,他打消心中所有的顾虑,对跪在殿中的女子道:“朕听闻两个月前你并未去东州,而是前往西十八小国,缘由为何?”
尊儿还保持着大拜的跪姿,她的额头尚且贴在冰冷入骨的地砖上,听君赫连问得直接,便答道:“回禀皇上,确有此事。民女去往西众小国,是为找寻洗脱万家通敌叛国无稽罪名的关键证据!皇上,万家无罪!”
说罢,一声不屑的冷哼清晰响起。
是太后。
不等众言指责自己,霍文萱先声夺人,“你说万家无罪,那谁有罪?哀家么?就凭你带回来那几封信件?印章和笔迹可以作假,碧沙海的人本就不可信,你们都忘记了?船王秦渊****夜夜都在妄图霸占我祈国的疆土!糊涂!荒谬!”
依她所言,是碧沙海在从中作梗,挑拨万家与皇族的关系?
君赫连不语,万司瑜不语,殿中的大臣们也不吭气。
太后听似自圆其说的也没有错,而皇上看似在主持大局,实则闹到这般局面,完全是为了给万家一个交代。
万家,真的敢给太后坐实通敌叛国的罪名么?
霍文萱的气势明显更胜一筹,“区区弃妇,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