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会儿,争论不休的八人抖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他们是挖宝人的后代,世代居住在此,表面在地上做漕运船工掩饰身份,本为求个安稳,却饱受国舅爷的压榨,一怒之下,做出掳人的事。
原本他们想杀掉端木正宣和他的三个儿子解气,其他人,如皇后和公主等等,就看心情处置。
要么全杀了图个痛快,要么拿她们的命跟皇帝谈条件,反正日子已经过不下去。
可往往计划不如变化,掳来的人里没有主要目标,还多出万家的两只,这下真是所有人都不好了,全是脑子不会转弯的,争到现在不得结果!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人骨子里的匪盗血液绝对世代传承了下来。
万尊儿听得差不多了,以眼色和君慕白交流心得,无声的问:接下来怎么办?
老爹和端木家的人被关在某处,他们口中屡次提及的瞎婆子直言不能伤害万家的人,联系起墓冢里见到万昕的棺寝……某个猜想呼之欲出。
君慕白也觉得事有蹊跷,遂,指了指站在最高处那四十出头叫做陈彦的男人,再指向洞外,用手蒙了下眼睛。
陈彦看似能说得上话,先将他制住,然后去会一会瞎婆子。
尊儿会意,躲在巨石后将身形压低。
她是斯文人,打打杀杀的事,交给小白就好。
……
外面正吵得火热,江老头心烦道:“要不让我绑了皇后去皇上面前告御状,好歹求个结果,反正我都这把年纪了,要死也死得。”
他从来不怕死,就怕死得不够惊天动地!
赵四娘哄着怀里刚满月的小女儿,嗓门大震天,“你得了吧!大字不识几个还想学人家告御状!”
江老头眼一瞪,努力挺直佝偻多年的背,“我还不是为了这些娃子!难道你想你家娃儿也像你一样住地底下,长大以后做船工,一天挣两个小钱儿吃顿饱饭就够了?”
当初他年轻时候,在地底挖一回宝矿,上地逍遥三、五年,走哪儿不是大爷?
今时不同往日啊……
赵四娘对他的‘想当年’耳熟能详,可惜自己没赶着好时候,她的孩子们……更是云泥之别。
谁想他们挖宝人能落到如斯境地?
看了看怀中白白嫩嫩的孩儿,她鼻子一酸,“我、听瞎婆子的!你们随便吧!”话罢抱着孩子几步跨过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这就要行出去。
吴二狗冲她身后嚷嚷:“我看你们都被瞎婆子用猪油蒙了心了!”
蓦地!!!
随着他话音飘散,一道蓝影不知从哪儿夺出,快极!!几人才刚发现异样,还在怀疑是否眼花,那厢,听陈彦小心道:“这位……壮士?有话好好说。”
循声看去,陈彦举起两手,瞬息功夫,煞白的脸上细汗密布。
在他身后凭空多出个人,手中的剑唷,明晃晃的横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洞外,更大的空间里,无人察觉这里发生的变化,投入的吆喝着买卖。
穿开裆裤的小屁孩还站在洞口,亲眼目睹完全程,他竟是最冷静的一个,问话照旧奶声奶气:“你是万家的,还是端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