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1 / 1)

春风醉酒闹过年,舞台选秀遇故人

夜半时分,雪花纷飞。沐春风跑到村口的大柳树下,大喊大叫,过年了,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大家一起来狂欢吧。

夜深了,静悄悄。路灯发出黄蒙蒙的光芒,照耀着散落的雪花。大部分人已经休息,还有几家喝酒庆祝的,也准备休息了。沐春风的喊声惊出了很多人,都跑到大柳树下想看个究竟。

沐春风说,什么是过年?喜庆大团圆。一生只有几十个年,应该珍惜。雪花纷飞,天地祥和,新年伊始,万象更新。让我们一起来狂欢吧。我演唱一首歌曲,祝愿乡亲们新年快乐。

沐和平家,宴席进入了尾声。沐青跑进来说:“沐春风在村口耍酒疯呢。”沐春桐说:“丢人现眼。”沐春刚说:“最后他喝了一茶碗酒,肯定喝多了。”沐和平说:“走,去看看,把他弄回来。”人们一起往外走,沐青高高兴兴头前引路。高秀梅和杨柳搀扶甄氏,青草和孩子们紧紧跟随。

村口的大柳树下,沐春风正在表演街舞。

表演结束,他说,乡亲们,一起来狂欢吧。

贾志混看了看旁边的沐和平。沐和平说:“春风喝多了,春雷赶紧把他弄回家。”贾志混走上前,大声喊:“沐春风,你干啥呢,耍酒疯呢,丢人不,回家。”沐春风说:“贾志混,你装啥呀,你坑蒙拐骗还碰瓷,坑了外人坑自己村的人。你哥老实巴交,你还欺负他,你还是不孝顺的典型。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说完,使出太极八卦掌,啪……贾志混被打飞出去,落在不远处的柴草堆上。他说,好啊,我讹你,我不起来了。沐春风飞身过去,拳打脚踢,我没钱,讹我吧,哈哈哈。

一个少年说,春风叔叔,别打我爸了,他现在开始变好了。刚才在家我说了,他再不变好以后不给他养老。他说,以后做个好人。

沐春风说:“好孩子,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没想到贾志混会有一个好儿子,我看到了希望,沐家庄越来越好。过年了,一起狂欢吧。我再表演一套武术助兴。”啪啪啪,先来几个前空翻,后空翻,然后表演太极八卦掌。

沐家人摇头叹息,沐和平说:“春风,别耍酒疯了,回家。”沐春风说:“我愿意回家过年,我认为那是喜庆,我愿意回家大团圆,我以为那是孝敬。可是,你们不需要,你们需要的是我能发财,为家庭争光。我没钱,很多人看不起我。好,我要说,以后我要努力挣钱,不混出个人样来永远不回来,不回来。”沐春桐说:“早就该这样,别丢人显眼了,回家吧。”沐和平说:“好,有志气,回家。”沐春风说:“我不回家,可能我要很长时间不能回家过年了,就让我好好回味一下回家过年吧。”

沐青蹦过去说:“丢人现眼,回家。”沐春风说:“你算啥玩意,认钱不认人,你管我呢。”沐青急了眼,我要教训教训你,猛扑上来。啪……沐青被扔出老远,落在不远处的柴草堆上。贾志混和他握握手,小爷们,幸会。沐春雷又蹦过去,他稳稳心神说:“花拳绣腿。乡亲们,我们哥俩表演一段武术对打,就当是祝贺新年了。春风,如果你输了,乖乖给我回家。”沐春风说:“请。”沐春雷浑身上下收拾利落,使出摔跤术,大战沐春风。十几个回合,沐春雷被扔出去,落在柴草堆。贾志混和他握握手,哥们,幸会,嘿嘿嘿。沐春雷嘟囔,我能打过摔跤冠军,咋就失败了呢?你管我家的事干啥,你是活该呀。人们都笑了。

“过新年,大团圆,家家户户贴春联。鞭炮声,锣鼓响,合家欢乐又一年。四季长,生命短,过年大闹真可怜。雪花飘,北风寒,孤身只影笑世间。”一个老道士,衣衫褴褛,身背大宝剑,手拿拂尘,笑着走来。

沐春风笑了,是他,曾经几次见面,历历在目,忽然感觉他很亲切很熟悉。沐春风说:“道长,又见面了,过年好。带我走吧,我要出家。”道士说:“好啊,你放得下吗?”沐春风回头观看,只见雪花飘飘,杨柳和高秀梅搀扶着母亲,母亲泪流满面,她说:“春风,不能出家。老道,你赶紧走吧。”沐白、沐红流着眼泪说:“二叔,不能跟他走。道长,你自己走吧。”沐春风说:“道长,我放不下。”道士说:“臭小子,你耍我呢。”沐春风说:“臭道士,你也看不起我,我耍你,我还打你呢。”晃动双掌直扑道士。道士拂尘一抖,沐春风应声倒地。道士笑着远去。围观的人都惊呆了。沐春雷嘟囔,这个道士有些面熟,对了,好像是念喜歌的。

人们议论纷纷,围拢过来,只见沐春风躺在雪地上昏迷不醒。

沐和平说:“春雷,把春风背回家。”沐春雷说:“这家伙是自作自受,我还受连累,他打了我,我还得背他。”人们都笑了。

到了家,甄氏让沐春雷去张王李村请大夫。钢球、铁蛋、小迷糊陪同。很快大夫来了,进门就说输液吧。高秀梅说:“大夫,你给检查一下,他是被打伤的。”大夫量血压,测体温,搭脉搏,又用听诊器听啊听,他说:“过年了,我更忙,鞭炮炸伤的,醉酒打架的,呵呵呵,输液吧。”

等沐春风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初一晚上的夜半。他睁开眼睛,说,这是哪儿啊?沐白说:“二叔醒了。”甄氏、杨柳、高秀梅、青草、沐白、沐红、花朵都笑了。杨柳说:“初一的半夜了。”沐春风说:“这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她们都没有困意,坐在床上盖着被子闲聊。

高秀梅说,当年我嫁进门后,春风不知在公公婆婆面前说了我的多少好话。沐白得病,春风背她去医院,大夫说,幸亏来得及时……

青草说,在我最难的时候,春风帮忙让我进了这个家……

沐白、沐红拿出银行卡,说,这是我们的压岁钱,妈妈给存了多年,今年给我们了,十几万,送给二叔买楼吧。沐春风推此不要,她们坚持要给。高秀梅说拿着吧,这是孩子们的一片心意。甄氏笑了。

沐春风接过银行卡说:“钱的多少不重要,情义无价。很久没有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了,我很欣慰。”

人们聊着聊着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小雪还在下。

沐春风说,今天回城。甄氏准备了一桌子好饭,又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让春风带着。沐春风说:“城市的超市已经营业了,什么也能买到,什么也不带。”高秀梅、青草帮着甄氏往方便袋里装。

吃完饭,春风杨柳告辞。高秀梅说:“我开车送你们去车站。”沐白、沐红说,我们要去叔叔婶婶家度假。她们帮着春风杨柳拿行李。一家人送到大门外。坐进汽车,打开车窗,人们挥手再见。沐春风说:“再见了,沐家庄,不混出个人样来永不回来了。”甄氏喊:“春风,过年必须回家。”

汽车缓缓而行。沐春风说:“孩子们,到了圆方市,广场有高跷秧歌表演,电影院里有贺岁片,正月十五有灯会,咱们一起去观看。过节了,你们可以睡懒觉。还有再品尝一下圆方市的过年美食。”孩子们一路欢呼。

到了圆方市,春风杨柳带着孩子们去游玩,然后回家做一桌好饭,很开心。

几天后,沐春雷一家也回城了。沐春雷和高秀梅给朋友们打电话拜年,约定日期会餐。沐春雷说:“去年朋友们聚会,有孩子表演才艺,唱歌、跳舞、弹琴,人人夸赞呢。咱家的孩子,沐青和同学去旅游,沐白、沐红去了春风家。没有面子了。今年聚会,孩子们都要参加,三个孩子,总有一个有出息的吧,哈哈哈。”高秀梅说:“你指望孩子撑门面呢。”沐春雷说:“当然了,不能比别人差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是个爱面子的人呢。赶紧给春风打电话,去接孩子们回家。”“你打。”“你打。”高秀梅撇撇嘴,给沐春风打电话,打开免提键:“春雷朋友多,经常有聚会,一般都带着孩子。希望沐白、沐红能回来。”沐春风说:“好吧,我劝孩子们回家。”

沐白、沐红说,我们不想回家。沐春风挂了电话,劝说,过年期间,和父母在一起也是孝敬。

沐春雷说:“孩子们说不想回家。秀梅,你是怎么教育的孩子呀?以后咱们老了,她们是不是孝敬春风比孝敬咱们多呀。现在沐春风就沾光了,孩子们的压岁钱,几十万呢。”高秀梅说:“等她们结了婚,就相夫教子,孝敬公婆了。你还指望她们孝敬你呀?”沐春雷说:“当然了,人都说儿女都一样,一个女婿半个儿。”高秀梅说:“咱们是怎么对待我的爹娘的呢。一年只见一两次面,只有几个小时,吃完饭走人。一辈子只有几十年,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闺女结了婚,也会和咱们一样,每年来看你一两次。”沐春雷陷入了沉思,他说:“是啊,我太忙了。你闲着没事,常回家看看。”高秀梅说:“我是家庭主妇,怎么闲着没事干?做家务、做饭、照顾孩子。”

沐春风打来电话,让高秀梅明天去接孩子。

沐春雷说:“告诉沐青,不能外出,聚会都要参加。”高秀梅来到沐青的房间,他正在玩电脑游戏,很是兴奋,大呼小叫。高秀梅端来一杯水,她说:“沐青,玩电脑要有节制,不能上网成瘾。喝杯水吧。”“起开了,快快快,呵呵呵。”沐青用手一推,水杯落在地上碎了,他瞥了一眼,又在专心玩游戏了。高秀梅收拾碎玻璃。

沐春雷走过来,正看见这一幕,抓住沐青扔到院里,绑在树上,用扫帚打他。高秀梅说:“过年期间,别打孩子,你可以教育他。”沐春雷说:“我教育孩子,你总是护着。”

沐春雷回了屋,高秀梅把沐青领进屋。沐春雷说:“以后要多向好的孩子学习。不要外出,朋友聚会都要参加。去年,你去旅游了,有两次聚会你没参加,别人家的孩子表演才艺,唱歌、跳舞、弹琴,人人夸赞。你有才艺吗?”沐青说:“跳舞不会,唱歌五音不全。我会散打,应该两个人对练。”高秀梅说:“以前,春风教给你们三个知识,你总是不想学,跑出去玩。唱歌、跳舞、书法、弹琴,春风都会。沐白、沐红就爱跟二叔学习,还拿过很多奖呢。”沐青说:“我才不跟他学呢,没钱还穷酸。”高秀梅说:“沐青,你太令我失望了。以后,你爸再打你,我不护着了。”沐青撇撇嘴。

第二天,高秀梅开车去接沐白、沐红。春风杨柳热情招待。

王老板打电话约请沐春雷全家赴宴。沐春雷一家早早就去了。嚯,很多人哟。有很多熟人,张远一家,李近一家,小宝一家,其中还有陈馨磐夫妻,沐春雷想,王老板为什么请他呢?王老板哈哈大笑:“今天来的都是好朋友,我高兴。去饭店大联欢。”

他们来到紫玫瑰大酒店,包了一层楼,大摆宴席,大联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少年们纷纷给长辈敬酒,长辈都拿红包。王老板说:“孩子们是未来和希望,有谁表演一段才艺助兴啊?”一个男孩自告奋勇:“王叔叔,我想表演一段街舞。祝愿各位叔叔阿姨,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事业辉煌。”他走上舞台,表演街舞。表演结束,人们鼓掌喝彩。

王老板喊:“还有谁?”沐白、沐红说:“王伯伯,我们表演一段歌舞,祝愿各位伯伯叔叔阿姨家庭和睦,生活幸福。”沐春雷笑了:“这是我家的孩子,沐白、沐红,好好表演。”陈馨磐说:“我为你们伴奏怎么样?”她们说:“谢谢叔叔。”“谢谢,请稍等。”陈馨磐很兴奋,到外面很快回来,拿来一把古筝。

一曲歌舞,众人听得入了迷。表演结束,鼓掌喝彩,人人夸赞。尤其是王亚楠和赵丽莎,拉着她们的手夸成了一朵花。她们说:“是跟二叔学的。”人们议论纷纷,家教好啊。沐春雷更是高兴,他感觉很有面子。王老板说:“孩子们表演得很好。陈老弟是深藏不露呀,不像是大老板,倒像是一个文艺小青年。”

一位老人对沐春雷说:“沐老板你好,我是收藏陈,我想看一下令千金的玉镯如何?”沐春雷一愣,他说:“好啊。孩子们,让陈伯伯看看玉镯。”沐白、沐红摘下手镯。收藏陈双手接过,拿出放大镜仔细观看,连连点头,面露惊喜之色:“真是难得的好宝贝。”沐春雷说:“是真的吗,能值几个钱吧。”收藏陈说:“价值千万,无价之宝呀。如果想卖,一定要找我哟。”他把玉镯送还,爱不释手,恋恋不舍。众人都很惊讶。沐春雷更是惊呆了,他说:“这玉镯是哪里来的呀,是妈妈给买的吗?”她们说:“是二叔送给我们的礼物。”沐春雷大惊:“春风,他怎么会有钱买这东西?”她们说:“二叔花了二百块钱买的。”收藏陈大惊:“这如同捡来的呀。”她们说:“去年去二叔家度假,我们一起去海水市旅游。一位老人卖玉镯,他说是祖传的,家里只剩了他一人,没法往下传,想找个好人卖了。他要价二百,二叔买了,送给了我们。”人们都静静地听着。沐青说:“二叔是个穷人,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会要回去的。要不给他二百块钱,这宝贝就是咱家的了。”众人无不惊讶,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沐青看,悄悄议论,他家还有一个穷二叔,这孩子心不善……

高秀梅瞪了一眼沐青,很是伤心、埋怨,她说:“这孩子从小就和二叔不和,其实他很不错的,以后一定要尊敬二叔。”沐春雷也感觉没了面子,他说:“你二叔对你再不好,他始终是你的二叔,回去我给你上一堂教育课。陈老弟刚才弹琴很不错哟,我敬陈老弟一杯。”他赶紧转移话题。他看到小宝好像和陈馨磐的关系不一般,他悄悄问小宝:“你和陈馨磐很熟吗?”“嗯,是好朋友。”“是啊,他是做什么的呀?”“水水市紫玫瑰实业有限公司的老板。”“哦……”沐春雷有些惊讶,原来他是大公司的大老板呀。

沐青也惊呆了,他感觉自己太冲动了,这话应该回家说,怎么能在大众场合说呢?没了面子,回家可能要挨揍的,唉。他恨,恨那个穷酸二叔,凭什么只给她们玉镯,不给自己,还害得自己当众出丑。

张投资、李理财表演了一段相声报菜名。

宴席之上,喜气洋洋,边喝边聊,其乐融融。

沐春雷的心里很乱,他没想到沐春风花二百块钱买了两件宝贝,自己创业多年,也只能买几件玉镯呀。他没想到陈馨磐成了大老板,在小宝的婚礼上,他说在家待业;在垂钓时,他说经营了一家小公司;自己还曾看不起他,仅仅几年的时间,他却成了大老板。他看看周围众人,都是名人、大老板,他感觉自己没有了优越感。手机响了,原来是紫婍的短信:“二月十四号,正月十五,全是好节日,咱们去烛光晚餐吧。”他看了一眼高秀梅,赶紧偷偷删了短信,他的心里乱极了。

宴席结束,沐春雷还很郁闷。回到家,高秀梅端来一杯茶,他喝了一口,郁闷得很。

高秀梅说:“今天沐青的表现很不好。以前,我经常和他讲大道理,还是没用。春雷,你教育他吧。”沐青吓了一跳,以前沐春雷揍他,母亲总是护着,这次她要求父亲教育他,也就是揍他呀,为什么?高秀梅叹了一口气,她心疼孩子,可是,沐青太令她失望了。此时的沐春雷却没心情打孩子了,他有些迷茫。他的表现让高秀梅惊讶,让沐青感觉很意外。他的手机又响了,还是紫婍的短信:“为什么不回短信?”他赶紧删了短信,装作醉酒,他说:“孩子大了,不能打了,应该教育。今天喝多了,有时间咱们一起教育他。”他的回答让高秀梅和沐青都很惊讶。一家人默默无言。

圆方市。

沐春风和杨柳去了杨柳的娘家拜年,受到了热情招待。杨开和沙莎也很热情,他们还说,要去杨柳家做客。喝酒闲聊,一片喜气洋洋。尤其是杨柳的父母,特别兴奋,把好吃的年货都拿了出来。

最后,他们还约定一起去看桃花。

水水市。

二月十四号,沐春雷和紫婍一起去烛光晚餐。紫婍很开心,沐春雷感觉更多的是压力。

圆方市。

星期天,杨开打来电话,一起去看桃花吧。于是,沐春风和杨柳先到了杨柳的娘家,六个人打的去看桃花,然后回杨柳的娘家吃饭。杨柳说:“我家的牡丹快开了。”沙莎说:“是嘛,到时候我们去看看。”

回家后,杨柳和沐春风闲聊,为什么杨开和沙莎好像变了。

水水市。

沐春雷和紫婍去各地考察,先到外地的分公司,业绩还不错。然后调查研究各地装饰技术,最后一站是远方小城。工作之余,旅游看风景,紫婍很开心。沐春雷也很高兴,然而心中总有一丝莫名的郁闷和担忧。

星期天,他们一起逛街,看风景,品尝当地小吃。小市场,水果摊,水果琳琅满目,很多都没见过,甚至叫不上名字来。紫婍笑着挑水果,还不断征求沐春雷的意见。紫婍负责挑水果,沐春雷负责砍价。紫婍说:“你很会砍价哟。”沐春雷说:“其实没用的,买的没有卖的精,听说卖水果的都是七两秤,他们还会用手压秤。”紫婍笑了:“你很精明哟。”他们的对话让水果摊的年轻老板听到了,他说:“老板,我从不坑秤。”沐春雷说:“那你指着什么挣钱呀?”他说:“我平时干建筑、做装修,没活的时候,就卖水果,挣几个零花钱。”沐春雷说:“看你面善,不像是说谎。”他说:“我不是本地人,我们山里人最实在。”沐春雷感觉这个年轻人还不错,于是问:“你叫什么名字呀,生活还好吧。”他说:“我叫山娃,家里很穷,十几岁出来打工,现在生活还不错。”沐春雷很感慨。

沐春雷递给山娃一支香烟,他笑着说:“谢谢老板,高级香烟,呵呵呵。”沐春雷说:“我想请你当向导怎么样,一天多少钱?”山娃说:“好啊,我对这里很熟悉,一天一百,怎么样?”“成交,另加三顿饭。”“老板怎么称呼呀?”

山娃收拾水果摊,处理了水果,然后跑回来说:“老板,你想去哪里,有什么打算呀?”沐春雷说:“先去吃饭,找一个有当地特色的。”山娃说:“好勒,包你满意。”“上车。”“老板,我开车吧。”“你还会开车呀?”

山娃笑了:“老板,你的车好漂亮呀,如果我能有这样一辆汽车就知足了。”沐春雷说:“只要你努力,一切都会有的。”

他们来到城西的一家有客饭店,饭店是仿古建筑,古色古香。进到里面,装饰独特,似有丝竹之声,服务员微笑热情。沐春雷选了一个单间,对山娃说:“介绍一下当地的特色菜,不怕花钱。”山娃说:“好勒,虽然我没来过这么高级的饭店,当地的特色菜还是略有耳闻的。服务员,咱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呀?”服务员热情介绍……山娃在旁边讲解……沐春雷说:“好酒好菜尽管上来。”人们都笑了。

酒菜上来,边喝边聊。紫婍很是开心。山娃更是兴奋,他说:“谢谢老板。我来这里多年,从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沐春雷说:“好吃就多吃。你应该不少挣钱吧,应该是家乡人眼中的能人吧,挣钱就是花的,别太小气,结婚了吗?”山娃说:“唉,好的时候一年能挣几万,不好的时候几千块。”沐春雷说:“不错呀,叹什么气呀?”山娃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我是爷爷奶奶看大的。本来家里就穷,爷爷的一场大病,更是雪上加霜。我上了几年学,就出来打工了。我还有一个妹妹,也是爷爷奶奶看大的,爷爷奶奶对我们很好。后来我发现,他们对小妹最好。我挣的钱都给了奶奶,奶奶都花在了小妹身上,给她买新衣服,吃好饭,供她上学。别人有的她都有,别人没有的她也有,手机、电脑也有。我呢,到了相亲的年龄,奶奶不给盖房子,只关心小妹。”

喝了一杯酒。沐春雷说:“你的父母呢,不给你盖房子?”山娃说:“他们外出打工,很少回家,从不给奶奶钱,也从不关心我们。”沐春雷说:“你冤不冤?”山娃说:“怎么说呢。奶奶说,先顾小妹,等她不用钱了,再给我盖房子娶媳妇。她还说,做人应该知道感恩。我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又不好多问。奶奶也不容易,六十来岁了,仍然坚持下地劳动。爷爷的腿有病,坚持去做工。他们都很节俭。小妹也对我很好,说是我撑起了这个家。她经常给我发短信,她说要勤工俭学,她说我付出的太多了。我劝她,好好上学,听奶奶的话,钱的事有我呢。要说冤,我也冤,想想她们就不冤了,一切都是命运。”沐春雷很感慨,紫婍也很感动。

沐春雷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会装修,介绍一下当地的装饰技术。我是水水市装饰公司的老板,各地考察。”紫婍说:“另外,陪我们欣赏一下当地的风景。”

山娃接了一个电话:“你好。我现在有事离不开呀,谢谢你啊。”沐春雷说:“怎么回事啊?”山娃说:“有朋友说接了一个工程,让我承包粘瓷砖。我答应了沐老板做向导,做人要讲诚信,不能只看钱。”沐春雷说:“说得好,有前途。”紫婍说:“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呵呵。”山娃说:“我有很多干装修的朋友,我领你们去看一下这里的装饰。”

山娃引路,找了几个装修工地,沐春雷仔细考察研究,紫婍做记录。工作之余,山娃介绍了当地风景。紫婍很感兴趣,她催促去看看。第一站是城西其山,奇石小溪,绿树鲜花,盘山小路,曲径幽雅。山娃说,此处有一景观石人祠。传说,有一天然石人像,常有人来烧香许愿,很是灵验。有一年,有四个无恶不作的坏人,醉酒来到石人像面前,指着石人像说,你很牛吗,你说话呀,连话都不会说,你牛啥呀?我砸碎了你。他们越闹越厉害,回家拿大锤,一锤砸碎石人像。散落的石块把他们压在下面,几天后,人们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据说,那一夜,雷电交加。人们都说,是石人像为民除害。很多石匠相约重塑石人像,很多人捐款修建石人祠。这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呵呵呵。沐春雷感觉好笑,紫婍很感兴趣。七拐八拐,来到石人祠,几位游客正在拍照。进到里面,沐春雷见到石人像,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几天后,沐春雷告辞。他请山娃吃了一顿大餐。他说:“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去水水市,来我的公司发展。”山娃说:“谢谢沐老板,我不想去水水市。”“为什么?”“奶奶说过,让小妹一定要报考水水市的大学。小妹现在读高中,学习很好,一定能考上的。我不想去水水市打工,怕她在同学面前没面子,怕她看到我打工受累伤心。”

沐春雷很感慨,他说:“你真是最好的哥哥了,佩服。”紫婍和他说了几句悄悄话。沐春雷拿出一些钱说:“这是你做导游的报酬七百。另外给你五千小费。”山娃惊呆了。紫婍说:“拿着吧,你的妹妹需要钱。你是一个好人,好心有好报。”山娃说:“谢谢沐老板,谢谢王助理。”

圆方市。

牡丹刚刚开放,杨柳打电话告诉娘家人,牡丹开了,一院子的牡丹,好好看。

星期天,杨开和沙莎打电话说,来看牡丹。沐春风和杨柳准备了好酒好菜。他们也带来了酒和菜,他们看着小院连连赞叹,欣赏牡丹,很是开心。

摆上酒菜,喝酒闲聊,都喝白酒,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沙莎说,娘家人都对大姐好,为什么?她想做生意,父母支援她五千,她想买楼,父母支援她五万。哥哥还想支援她呢,只是他正在创业没钱。父母有钱,我也想沾光,也想做生意,也想买楼,没钱呢,借钱难呢。我大闹了一场,我想当家,公公婆婆真的让我当家了。嘿,爷爷奶奶的丧葬费下来了,有钱了,我回娘家要钱,我想做生意,我想买楼,他们却说没钱了,只能支援我五千。我不干呢,大闹了一场,妈妈哭了,她说我只认钱,还说我闹当家不好。她说大姐很善良,为这个家付出的最多,帮助她是应该的。她说,哥哥很懂事,在外创业艰难,从没回家要钱。她说,儿女在父母眼中都是一样的,不能以钱的多少来衡量。过年时,哥哥回来了。我和姐姐都回娘家,和哥哥吃了一顿团圆饭。哥哥一直诉说姐姐如何好,好像我成了外人。哥哥说很忙,第二天就回城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去过姐姐家喝酒了,他没来我家呀。难道我就不好吗?

沐春风说:“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之间互相帮助,重亲情轻金钱。做儿女的往往体会不到,当做了父母才明白当年父母的想法。就像婆媳不和,做了婆婆才明白婆婆的不容易。我的兄长是小老板,我没钱,他从没帮我。记得当年,我说过,如果你挣了钱百万,怎么办?他说,让一家人过好日子。我说,一家人,包括我吗?他说,当然了。我说,如果你挣了钱百万,也许忘记了今天,呵呵呵。钱是身外之物,纵然挣了钱百万,不花等于没有,死了也是个穷鬼。”杨柳说:“他喝多了,耍酒疯呢。”

杨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有个朋友,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四胞胎,人们都说他家是幸福家庭。老太太病死,老爷子卧病在床,孩子们都很少登门。只有我的朋友两口子在家伺候。其实,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他们没房子。那个老头太坏了,在外人面前,很正常,没有外人时,骂街、闹腾,吃饭边吃边扔,大小便在床上解决。朋友的媳妇忍无可忍,四处借钱,终于买了一套二手房。

沙莎说,他家买房时还找我们借钱呢,我们有钱就是不借。

沐春风说:“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看来你们是很一般的朋友。”

沙莎说,是好朋友,不过,我们只帮助那些帮助过我们的朋友,没帮助过我们的朋友想借钱呢,玩去。

沐春风说:“后来你的朋友家怎么样了?”杨开说,他打电话找来哥哥姐姐们,他说,他有个建议,养老的继承家产和房产。哥哥姐姐们顿时急了眼,都想继承家产和房产。朋友提议,抓阄养老,他弃权,因为他新买了房子。哥哥姐姐们夸他懂事。他的哥哥抓到了,姐姐们还很生气。朋友提议,签协议,他们都同意,签了协议。几个月后,朋友的哥哥反悔,召集众人,再商谈养老问题。朋友拿出协议,笑着远去,回到家和媳妇开怀大笑,下馆子庆祝。

沐春风慨叹,他们以后怎么教育儿女孝敬呢,一生只有两三万天,争来闹去为哪般,倒不如多吃几次团圆饭,知己小聚聊聊天,假期旅游看风景,生活快乐每一天。杨柳说:“又是醉话,你快乐吗?”沐春风说:“不快乐啊,咱太没钱了。”人们都笑了。

杨开说,是啊,人生短暂,要幸福啊。你们也太落后了,现在都电脑时代了,你家还看十四寸小彩电呢。沐春风说:“电脑多少钱呢?”杨开说,新的不到两千,二手的几百块。沐春风说:“不贵呀,和电视机的钱差不多。”杨开说,买一个吧。沐春风和杨柳商量了一下,决定买一个二手电脑。吃完饭,他们去了电脑商场,挑选了一个比较不错的,七百块。回来后,安装调试,开机了。杨开说,要想上网,必须入网,年费六百。沐春风说:“呀,这是一项长期投入呀,太贵了。”杨开说,不上网也能玩,可以打字,玩单机小游戏,或者买一个u盘去网吧下载电影、视频和单机游戏,不过,还是能上网有意思。沐春风说:“没钱了,以后再说。”

他们告辞走了。沐春风管理牡丹花,浇水除草,心里很美。看到有两株蔓藤缠绕在一起,试图分开,却是很费劲,还折断了一枝,他很感慨。

水水市。

高秀梅接到青草打来的电话,说是沐和平六十岁了,有人说应该过六十大寿,她想听听她们的意见。高秀梅和沐春雷商量了一下,决定给父亲过大寿。高秀梅说:“给春风打个电话,告诉他。”沐白、沐红很兴奋,沐青很郁闷。沐春雷说:“如果沐春风知道了手镯值钱,他会眼红的,他太穷了。”高秀梅说:“你以为春风和你似的财迷呀。”沐春雷说:“他高雅吗,视金钱如粪土吗,哈哈哈,如果你告诉他,也许他会想办法要回去的。”高秀梅说:“我不信。”高秀梅打通了沐春风的电话,打开免提:“春风兄弟,青草姐打来电话,说是咱爸六十了,应该过六十大寿,到时候一起回家吧。”“我不想回去,他们希望我发财,为家庭争光,他们不需要大团圆,更看重的是面子。老爷子说,最佩服二哥高亮,有志气,让我学习二哥。因此,我要学习二哥,于是,我说了不混出个人样来永不回家。现在没钱,怎么能回家呢?二哥十几年没回家,我也要学习二哥哟。”“你不能不回家,如果你不回家,爹娘会伤心的,过大寿还有什么意思啊?”“如果过年不回家,他们也会伤心的。为什么别人能说不混出个人样来永不回家,还人人夸赞,我就不能说?他们需要的是我和贾志德似的荣归故里,还记得当年贾志德离家时的样子吗,如果他每年回家也是穷人一个。二哥也是个例子。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这……”

沐白说:“我想去找收藏陈,卖了玉镯,把钱都给二叔。这样他就能风风光光回家了。”沐红说:“说得好,我也为了二叔卖玉镯。”沐青急得直跺脚。

高秀梅说:“春风,告诉你一件事。春雷的朋友爱好收藏的陈先生说,你给沐白、沐红买的手镯价值千万。”沐春风说:“是嘛,当初是花二百块钱买的。”“她们说,想卖玉镯,钱给你,让你风风光光回家。”“不行,那是送给她们的礼物。虽然当初花了二百,但是,不是我小气,因为买不起更贵的。东西有价,情义无价。价格再高,我不眼红。如果她们经济困难,可以卖玉镯,我支持。我不允许为了我卖玉镯。那是我送给孩子们的礼物,希望她们好好收藏。”

高秀梅看看沐春雷,沐春雷有些惊讶,沐青撇撇嘴笑了。

沐春风说:“关于过寿的事,以后再说吧。”他挂了电话。高秀梅说:“春风眼红了吗?”沐春雷说:“穷命啊。对了,孩子们给了他几十万的压岁钱,他可以买楼买车呀。沐家庄的年轻人都以买楼买车为荣,有楼有车的很少。这样春风就可以风风光光回家了嘛。”高秀梅说:“这钱他能花吗?他应该是给孩子们存着了。”沐春雷瞪着大眼呆了。沐青说:“穷命啊。”沐春雷踢了他一脚,他跑开了。

沐白说:“我给二叔打个电话。”沐春雷说:“好孩子,好好劝劝你二叔回家祝寿。”沐白拨通了沐春风的电话:“二叔你好,水水市有画展了,我们帮助你报名,你一定会一夜成名的。”“谢谢。重在参与,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太谦虚了,如果夺得大奖,咱们一起庆祝。暑假时,我们还想去你那里度假。”“欢迎欢迎。”

沐红向沐春风问好,然后挂了电话。沐春雷说:“哎,劝你二叔回家祝寿啊,怎么挂了?”她们说:“我们尊重二叔的想法。”“胡说。你们说什么画展,春风能参加画展?”“当然了,我们见过二叔的书画作品,太棒了。也许二叔能一夜成名哟。妈妈,咱家很富裕,二叔家很穷,为什么咱家不帮助二叔呢?”高秀梅看看沐春雷,没有说话。沐春雷蹦了起来:“看我做什么,我错了吗?当初家庭贫穷,我辍学打工,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了他。我努力创业,白手起家,创业成功了。他考出农村进了城,自己不努力,落魄了。我帮他是情分,不帮他是本分,亲兄弟明算账,难道我有义务帮他吗,难道我要养他一辈子吗?”沐青窜出来说:“说得好,我支持爸爸。”沐春雷笑了:“好儿子。”沐青说:“老爸,我支持你你也要支持我。我想和朋友创业,支援我一点儿钱吧。”高秀梅和女儿笑了。沐春雷说:“不争气的玩意,非得现在说呀。你是支持我吗,是想要钱呀。必须先考上大学,圆我的大学梦。创业的事以后再说,快去学习。”沐青嘟着嘴走了。

圆方市。

沐春风又接到了青草打来的电话:“春风兄弟,我去找贾志花学习种大棚了,她对我很好,还帮我联系客户。大棚菜已经开始卖钱了,收回成本了,以后就挣钱了。贾志花说,今年我的大棚应该能挣几万块,她还说,我应该多种几个大棚。我现在正在准备建大棚,爹娘每天来帮忙。”沐春风说:“好啊。祝福你创业成功,你的幸福就要来到了。”“今年咱爸六十了,准备过六十大寿,你一定要回家哟。”“我不想回家。你忘了,我说过不发财不回家。他们都是爱面子的人呢。”“那,他们会伤心的。”“他们让我学习嫂子的娘家二哥,我就学呗。也许十几年不回家。他们爱面子,我又能如何?”“娘每天晚上给你做唐装、布鞋到深夜。她说,你喜欢穿,趁着还能劳动,多做一些。她准备了很多鸡鸭鱼肉和海鲜,放满了冰箱,平时舍不得吃,说等孩子们都回来了再吃。她每天都去村口的大柳树下,望着远方发呆,她是盼着你们回来。等我挣了钱,帮助你创业。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

沐春风挂了电话,他说:“我不是不想回家。创业,做什么呢?对了,听说网络很发达,咱应该入网,查询一下。”杨柳说:“好啊,有电脑不入网没意思。”于是他们办理了入网手续,边学习边研究,又去找杨开请教,逐渐懂了。申请了聊天号码,沐春风起网名石头,杨柳起网名思雨,还加入了一个聊天群圆方朋友圈。开始聊天群很冷清,偶尔有人闲扯,或探讨话题。突然有一个网名叫小夕的加入,她很活跃,只要她上线,就说个不停,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还经常唱歌给大家听。聊天群逐渐热闹起来。

傍晚,细雨蒙蒙。杨柳去上班了。沐春风在梧桐树下放置小圆桌,炒了两个菜,拿出一瓶白酒,自斟自饮。他看着满院牡丹,陶醉了。喝完了一瓶酒,又拿出一瓶酒。

沐春风想到回家祝寿,很是郁闷,想到参加画展,又有些兴奋。他回屋拿出自己的书画作品,仔细欣赏,又跑到院里继续喝酒。他看着细雨蒙蒙,回想往事,时而喜悦时而忧愁。

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屋里走出几个美丽的女孩,沐春雨、沐春莲、呼立君、高秀梅、贾金雨、姜丽丽、杨柳,她们笑着走来。沐春风惊呆了,起身,敬茶。她们说:“咱们一起唱歌、舞蹈,大联欢吧。”她们笑着跑进花丛,沐春风也加入她们的队伍,一起歌唱舞蹈。

细雨蒙蒙,他们在花丛中载歌载舞,沐春风,人醉了,心也醉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沐春风猛然惊醒,原来他在梧桐树下睡着了。沐春风望着杨柳有些发呆。杨柳说:“怎么了,发什么呆呀?”沐春风说:“刚才我做了一个梦,好美呀。好多美女大联欢,还有你呢。”杨柳说:“你喝多了吧。今天下雨,提前下班了。”沐春风说:“我是喝多了。细雨蒙蒙,梧桐树下饮酒赏花,我陶醉了。刚才还想着等你下班时去接你呢。”

进了屋,杨柳说:“呀,怎么把画全摆出来了?”沐春风说:“对了,刚才就是画中的美女都走下来了。”杨柳说:“醒醒吧,雨天太潮,画都收起来吧。”沐春风说:“对对对,我还要参加画展呢。一会儿,咱们去院中喝酒赏花,雨中看景,别有情趣。”

他们把画收藏起来,杨柳准备做饭。沐春风望着桌子上的一排茶杯呆呆出神。

吃完饭,玩电脑,打开聊天群。网友小夕又上线了,她也很兴奋,说下雨,讲笑话,猜谜语……

沐春风又有了创作的想法,业余时间创作书画作品。

几日后,网友小夕说,她发工资了,想请客,吃大排档,希望群里的好友都能参加。很多网友纷纷表示愿意参加,她约定了地点和时间,她很开心,网友们也很开心。

到了约定的时间,沐春风和杨柳商量了一下去了约定的地点,风光湖西北角的大排档。

傍晚,灯光明亮。十来个网友陆续到来,见了面都有些羞涩。人们都很兴奋,尤其是小夕,她蹦蹦跳跳很开心。

网友们坐在大排档,点酒点菜,拿出手机上网,先拍照后吃,再闲聊,笑谈网络。小夕唱起流行歌曲,有人也随着唱。她说,她喜欢唱歌舞蹈,上学时,她是班级联欢会的主力,以后挣了钱请大家去歌厅唱歌。她还说,她报名参加了山山市电视台的选秀节目寻找最美的歌声,请网友们做她的亲友团。网友们都兴奋地喊,一定去站脚助威,为你鼓掌喝彩。

聚会结束后,小夕在聊天群更活跃了,总是提起电视台的选秀节目,请网友们做她的亲友团,报销路费。人们都说,尽力而为。

沐春风和杨柳商量,小夕参赛的日子正巧是星期天,咱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就当是旅游了,做亲友团一定很有意思吧。他们告知小夕,可以去,但是要当天返回。小夕很兴奋,表示感谢。

到了约定的日子,沐春风很兴奋,拿出最好的唐装,又拿出竹箫背在身上。杨柳也打扮一番,她说:“好像是你去参加比赛似的。”沐春风说:“有道理,我先去看一下,如果有意思,我也报名参赛,不会一夜成名吧?”杨柳笑了:“美得你。”

网友见面,总共有七个网友来做亲友团,都是装扮一新,沐春风最为另类。小夕说,你的装扮真有个性,还背着乐器。沐春风说,如果无聊时,自娱自乐,技能一般,打发时间。

他们坐上去往山山市的列车,一路欢笑。

小夕最是兴奋,在后台等待出场,绪忽然绪失控,呜呜地哭起来。

主持人说,请台下的亲友团上来劝劝这位女士。亲友团走上台,劝解她。沐春风说:“不要伤心,你应该自豪。很多人没来过这么豪华的大舞台表演,我们也没有,只有你在这里表演过。虽然没成功,但是你来过,也许很多人一生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每一次失败,都是一种成长。”人们纷纷劝说,她终于想通了。她笑着说,我想通了,评委老师和观众朋友们,谢谢,再见。网友们,咱们去欣赏山山市的风景,呵呵。

沐春风环顾舞台,忽然有些激动。他看看大厅,有些兴奋。他摸了摸背后的竹箫,整理一下唐装,回转身,随着网友们下台。

突然,沐春风听到背后有人说话,请留步,请问你是沐春风吗?沐春风回头观看,没有熟人,也许是听错了吧,他笑了。他转身下台,他忽然感觉心里平静了,他想,一切应该顺其自然。

此正是,纸鸢飘落花园中,追至园近闻歌声;今日又见故人面,十年时光去无踪。

至于后来,讲故事的老客一直没来,也许这应该是故事的结局。

喜欢看风景,尤爱去茶棚,听客讲故事,沐浴自然风。

谢谢,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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