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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1 / 1)

沐春雷帮助乡邻,沐春风可怜青草

沐春雷接了个电话,对方开口就说,喂,我是你爹。他气得蹦了起来,大声喊:“你是谁呀?”对方说:“我真的是你爹。”他气得奔奔直蹦:“你到底是谁呀?想占我的便宜,敢不敢报个名?”对方说:“我是你爹沐和平呀,你不是沐春雷吗?打电话咋还急眼了呢?”

沐春雷听出了父亲的声音,他笑着说:“嘿嘿嘿,刚才没听出来,我还以为……家里有啥事啊?”沐和平说:“咱家没啥事,是张大多,你张叔有事找你。”

原来是张大多的二儿子张十在水水市打工,还叫去了姨家表弟表妹。张大多的妻妹李红花找了来,又哭又闹,他们写信回家要钱了,听说他们是做传销,找回俺的孩子呀。他的妻子李翠花也着急了,要求他找回张十和亲戚。

张大多气得直奔高,他说,张十一直说在水水市打工,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小子写信回家要钱呢。他马上给大儿子张百打了个传呼。

张大多忽然想起了沐春雷,听说他在水水市打工、创业多年,混得不错。他想让沐春雷帮忙,于是急匆匆来找沐和平。沐和平马上给沐春雷通了电话。沐春雷在电话里对这件事作了具体详细的安排。张大多又给张十打传呼,约定西山口送钱。

放下电话,张大多说:“二哥,这次春雷帮了大忙,这份情我记住了。”沐和平说:“乡里乡亲的就应该互相帮忙嘛。再说了,咱们小时候常在一起玩,你家还是春雷的媒人呢,应该的,哈哈哈。”

傍晚,张百回来了。张大多说:“收拾收拾,明天去水水市把张十逮回来。”他拿出来一个布包,打开是一把菜刀。李翠花说:“你拿菜刀干啥?”张大多说:“他鬼迷了心窍,如果不想回来,我废了他。”李翠花知道他的脾气,她拉住张百说:“看好你爹。好好地把张十带回来,他还没娶媳妇呢。”

第二天,张大多带着张百坐车去了水水市。在水水市汽车站下了车。张百曾经在这里打过工,他感觉这里熟悉又陌生。张大多年轻时也曾来过这里,做过工,当过厨师,多年没来,对这里很陌生了。他看着宽敞的街道和高高的楼房,很感慨。

“张叔。”沐春雷跑来,后面还跟着钢球。沐春雷说:“上车。”

在路上,张大多说:“春雷,今天能抓住张十吗?”沐春雷说:“大多叔,放心吧,只要他敢来拿钱,绝对跑不了。看看后面,全是咱的人。”张大多回头一看,我的天呢,十几辆面包车。

西山口,行人稀少,一片静悄悄。张十和表弟表妹在焦急地等待。

一辆豪华轿车和十几辆面包车飞驰而来,停在路边,车上走下来张大多。张十有些惊讶,他问:“钱带来了吗?”张大多提着一个布包说:“带来了,给你们的钱全带来了,哈哈哈。”他打开布包。

张十笑了,他忽然感觉布包有些面熟,他忽然发现很多人围成一个圈,向他们悄悄逼近。呀呀呀,他想起来了,那个布包是张大多的最爱,里面有一把菜刀,张大多把那把菜刀视如珍宝,过年过节才请出来使用。

“你不学好啊,今天我废了你。”张大多举着菜刀飞奔过来,菜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明亮刺眼。突来的变故,让张十感觉迷茫。他大喊:“快跑,咱们分开跑。”三个人夺路而逃。

张十和表弟表妹,三个人,三个方向,疯狂奔跑。沐春雷带来的几十个人分别向他们奔跑的方向追去,他们拦住道路,大喊:“此路不通。”表弟表妹吓得瘫坐在地上。张十比较镇定,斜向窜出去,他玩命地奔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后面传来脚步声和呼喊声。他跑得很快,他有些得意,他看着远方,他感觉远方就是希望。

他恨地不平,脚好像踢到了一个硬物,很疼。他一头栽倒。啪啪……头疼,脸也疼。他又恨沐春雷了,沐春雷提着他的头发,打了他的脸,他还说,你咋就不学好呢,你看大多叔气得。

张十狠狠地盯着沐春雷,心想我学不学好关你屁事。

张大多举着菜刀,蹦起来砍下。张十忽然感觉沐春雷不那么可恨了,他抱住沐春雷的大腿,大喊,春雷大哥,救命啊。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沐春雷喊:“刀下留人。”他空手夺刀。张大多气得直蹦,提起张十,左右开弓,啪啪啪……张十渐渐明白了,张大多不是来送钱的,沐春雷是来帮忙的。他郁闷,他们为什么阻止自己的发财梦,为什么不理解支持自己呢。

张大多打累了,直喘粗气。他喊:“你们替我揍他。”沐春雷说:“别再打他了,回家教育吧。”张十感觉沐春雷这人还是很不错的嘛。他又恨张百了,因为张百代替张大多又开始揍他了,连踢带打呀。张十感觉自己的梦要破灭了。

钢球把表弟表妹带过来,他们看到张十被打,吓得浑身颤抖。

张大多喊:“上车回家。”张十被扔进了汽车。张大多对表弟表妹说:“回家吧。”表弟表妹很庆幸没被打,赶紧逃进了汽车。

汽车直接开到了沐春雷的家,钢球让帮忙的回工地。张大多想告辞,沐春雷不干呢,乡亲来了,怎能不管饭呢?他左手拉着张大多,右手拉着张百,往家里拽,大声喊,钢球,你也别走,回家喝水。

来到家里,张百赞叹,房子装修得真好,还有冰箱彩电洗衣机,哎呀呀呀,了不得呀。张大多说:“主要是这大别墅好啊。”张百说:“你还知道这叫别墅呢?”张大多说:“你爹啥不知道。”他们夸住宅,夸赞沐春雷。

高秀梅热情打招呼,沏茶,准备做饭。张大多说:“我做饭。”沐春雷说:“大多叔是做饭的行家,传说祖上是御厨。秀梅喜欢研究厨艺,正好跟大多叔学学。”张大多有感恩之心,于是亮出绝活,传授厨艺。高秀梅大开眼界。

在餐厅摆好了酒菜,他们喝酒闲聊,大说大笑。张十和表弟表妹默默吃饭。

吃完饭,张大多告辞,沐春雷挽留了一番,最后决定开车送他们回家。张大多推辞不过,只好上车。

傍晚,他们回到沐家庄,汽车直接开到张大多家。李翠花、李红花正在家焦急地等待。沐春雷想告辞回家看看。张大多一把拉住了他,吩咐张百去招呼沐和平一家来吃饭。帮了这么大忙,怎么能让他走啊,张大多也是个爱面子的人呢。

张大多家拿烟、沏茶,准备做饭。很快沐和平夫妻赶到,被请到上座。赵老七夫妻也来了,他们听说沐春雷回来了,来打探消息。赵婶帮忙做饭,赵老七被请上了酒桌。

宴席上,把酒言欢,张大多狠狠地夸赞了沐春雷一番。

吃晚饭,人们告辞。张大多送到大门外,然后回到屋里看到了张十,他心中怒火又起,提起张十扔到院里,拿绳子绑在树上,抄起一把铁锨就要打。李翠花、李红花赶紧劝阻。啪,张大多把铁锨的木把摔断,怒吼,丢人呢,你能把他教育好吗,如果不能就闪开。人们都躲到一边。

沐家庄的夜晚,很安静。张大多家传出张十的惨叫声……

圆方市。

沐春风每日送货,由于食品行业竞争,使劲吸烟。

甄氏说:“春风,还在谈恋爱吗,找个时间带回来看看。见面礼,准备了好几年了。”沐春风说:“嗯,她一定是沐家庄最好的媳妇,美丽善良,呵呵。”沐和平夫妻都笑了。

马氏来了。沐春风赶紧打招呼。马氏笑着坐下,她说:“春风,咱家就看你的了。听说你自己找了个媳妇,领回来看看呢,该结婚了。别学你那个不争气的三叔,找不到媳妇,给他买了一个还看不住,跑了,丢人呢。哎呀,咱们的脸上都没光了,没面子了。”

“三叔善良,善有善报。”沐春风走出家门。

熟悉的街道,依稀还有童年的旧影。蛙声、蟋蟀声,断断续续,偶尔传来一声蝉鸣。池塘朦朦胧胧,没人承包了,他想起了李金德,他又想起了当年曾经和小伙伴们常来游泳、玩耍。

走出村庄,两边的大树很茂盛。微风吹拂,很是清爽。他踏着脚步,寻找童年的笑声。

月光明亮,星星眨着眼睛。他望着天空,一片朦胧。

转回沐家庄,路灯昏暗,街道冷冷清清。记得当年,从早到晚街上总有很多人,很是热闹。中老年人在闲聊,妇女看孩子、做针线,男孩喜欢摔跤,女孩喜欢唱歌跳舞、踢毽子、投沙包,儿童在街上疯跑狂喊、做游戏。尤其是夏天,很多人喜欢在街上乘凉、休息。

他忽然发现一束灯光,那是小迷糊家的老宅,老式的土坯房,年久失修。已经很久没人住了,这是谁呢?

沐春风很奇怪,走进院子,想看个究竟。院墙大部分已经倒塌,没有院门,院子里很荒凉。老式的窗户没有糊纸,透过窗棂可以看到里面。只见屋里一支蜡烛,烛光下,青草正教女儿花朵写字。

屋门没关,沐春风轻轻走进去。她们写得很认真,脸上似有泪痕。她们好像没有发觉沐春风的到来。沐春风环顾四周,只见屋里空荡荡,只有一张破桌子,两个旧凳子。桌子上是一张张白纸,纸上写满了字,只有一个字,家。他感觉青草很可怜,他想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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