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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1 / 1)

秀梅喜得三胞胎,联欢晚会笑声多

村里的广播喇叭喊,注意啦,五保户吴老太病了,村委提议全村捐钱,每人两块钱,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沐和平说:“呀,吴老太病了,我去捐钱。”甄氏说:“春风的户口出去了,咱家应该捐钱八块。”沐和平说:“户口走了,春风也是咱家的人,捐十块。”高秀梅想,春风说过,多做善事,幸福自然来。高秀梅说:“娘啊,我想捐三十块钱,这也是做善事。”甄氏有些不理解。沐和平思虑半天,说:“好吧,做好事有好报。”甄氏说:“想捐就捐吧,全家支持你。”高秀梅拿出三十块钱,交给沐和平。沐和平说:“好,我现在就送去。”沐和平匆匆走了。高秀梅想,老天保佑,生男孩吧。

沐和平回来说:“村委和村里人都夸赞咱家呢,好媳妇好婆婆,哈哈哈。”全家都笑了。

高秀梅的母亲高婶来了,甄氏客套说,住下吧。高婶顺水推舟,住下照顾高秀梅。

水水市。

春雷的装饰公司还是没活,三个老板一起努力。春雷每天带着钢球去市场蹲活。现在天冷了,活很少了。

一个瘦青年站在路边喊:“有个活,用十个人,谁去?”蹲活的都围上去,都问,啥活,多少钱?瘦青年说:“东郊割草,一天二十五,管饭。”人们摇头走开,都说,这不瞎扯吗,我是技术工。春雷说:“有钱不挣是傻瓜。钢球,咱们去。”蹲活的感觉有道理,都回来了,抢着报名。

几天后,草割完了,春雷又去市场蹲活。冬天了,活少了,蹲活的也越来越少,只有三四个人在坚持,他们玩扑克,等顾客。

下雪了。

等了一天,一个顾客也没有。小木牌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春雷说:“唉,就知道玩扑克,谁知道咱是干啥的。钢球,收起牌子,回家吃饭。”他们骑着自行车去菜市场买菜。在路口拐角处,有一个妇人目光呆滞。旁边一个小孩,拍打她,妈妈,回家。一些路人在围观。春雷很疑惑,走过去问:“大嫂,有事啊?”妇人说:“可恶的小偷偷了我三千块钱,那是看病的钱呢,还有天理吗?”她在哭诉。

春雷忽然想起,高秀梅在信上说,多做善事,善有善报,能生儿子。春雷狠狠心,拿出五十块钱,拍给妇人,说:“大搜,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是农民工,挣钱不多,这些钱拿着吧。天冷了,带着孩子回家吧。”妇人说:“好人呢。”一个衣衫整洁精神矍铄的老人高呼:“各位,农民工挣钱不容易,还有这份善心,好啊。这位女同志遇到了小偷,咱们应该帮助她。世上还是好人多,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老人拿出几张百元大钞,给了妇人。围观的很受感动,纷纷捐钱。

春雷很高兴,带着钢球去买菜。

圆方市。

星期天,下雪了。宿舍里,春风、吕海亮和蔡绍兴下象棋,还有几个人在打扑克。

冯灏南走进来,说:“下雪了,谁去看雪景?”没人搭理他。春风说:“我去。”

春风和冯灏南一路踏雪,走出校园。身后有人喊:“嗨,等一下。”他们回头一看,是女同学王昭和章筱绮。冯灏南说:“怎么才来,你们的速度好慢哟。城市的雪景很美,风光湖的雪景一定更美,一起去看雪景吧。”王昭说:“好啊,坐车去,走路太累了。”章筱绮蹦蹦跳跳,说:“冯灏南,我给你们当电灯泡,有没有奖励呀?”王昭说:“我们给你和小沐当电灯泡,你们应该奖励我们。”章筱绮说:“我向冯灏南要奖励,你急什么,重色轻友的家伙。”春风感觉怪怪的。

他们一起去坐三路公共汽车,车来了。车上人很多,没座了,很多人站着,很拥挤。女售票员喊:“刚上车的往里走……”人群拥挤,把春风和章筱绮挤在了一起。章筱绮漂亮可爱,长发飘飘,香气飘荡。春风看她,她也看春风,春风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人上车了,更加拥挤,春风和章筱绮被紧紧挤在一起。春风使劲向后挤,努力和章筱绮保持一定的距离。

冯灏南在不远处喊:“小沐,我买了咱们四个人的票,你和章筱绮在一起吗?”春风环顾车厢,看不到冯灏南。春风喊:“知道了,我们在一起。”春风看看章筱绮,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

冯灏南喊:“小沐,下车了。”春风说:“章筱绮同学,下车了,我在前面开路,你在后面跟着。”春风分开人群,往外挤,不时回头照顾章筱绮。章筱绮挽着春风的胳膊,轻轻跟随,春风手足无措。下了车。王昭说:“哟,有情况,挎着呢,呵呵。”章筱绮说:“我是怕春风同学被挤丢了,我是关心同学。”她松开了春风的胳膊,春风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一起来到风光湖,观赏雪景。雪花落入湖水,无声无息。春风望着雪花,呆呆出神……

冯灏南说:“咱们比赛朗诵关于雪景的古诗词吧。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王昭说:“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章筱绮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春风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王昭说:“小沐好厉害,这首诗没听过。”春风走上踏浪台,他很感慨。

沐家庄。

贾大娘和张大娘来串门了。张大娘说:“呀呀呀,俺家的媳妇生了,双胞胎,两个男孩,真好啊。媳妇真争气,想吃啥,咱都给她买,呵呵呵。”贾大娘说:“哎呀,谁家也有说嘴的时候。俺家的媳妇一直嘚瑟,现在蔫了。她也是双胞胎,两个女孩。哼,没本事就别得瑟,她还舔着脸要好吃的呢。哼,窝头让你吃饱就不错了,过了十二就让她干活,我治死她。”贾大娘气呼呼走了。张大娘说:“听说今年流行双胞胎,你家的媳妇一定也是双胞胎。咱得赶紧做小孩衣裳,两个大孙子呀,呵呵。”张大娘笑着一扭一扭走了。

屋里的高秀梅有些发呆,外面的话她都听到了,她郁闷,甚至有些害怕,如果生女孩,如何交代?旁边的高婶说:“秀梅呀,你也生双胞胎,两个男孩,一男一女都行。”高秀梅幽怨地看了一眼母亲,这事自己说了不算呢。高秀梅想起了春风,春风说过,如果生女孩,婆婆有意见,他会大闹,他处处维护自己,虽然他是个孩子,但是他的执念令她心安。然而,他去外地求学了。春雷也不在家。高秀梅的心里有些不安,她又想到,春风说过,善有善报。高秀梅说:“我去做饭。”她感觉做家务也是做善事吧。高婶说:“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是我去帮忙做饭吧。”甄氏走进来说:“你们歇着吧,我做饭。秀梅快生了,来回不方便。从今天起,去秀梅家做饭,全家都去秀梅家吃饭。”高婶说:“秀梅呀,婆婆对你多好啊,努力生个男孩,让你婆婆抱孙子。”高秀梅一脸苦笑。

沐和平夫妻和高婶把厨房用品运到高秀梅家,他们不让高秀梅帮忙。高秀梅家的竹制院墙已经拆除,新修建了砖院墙,大门也很漂亮。一间偏房当作厨房。

下雪了。高秀梅喜欢看雪景,她在自家的院里赏雪,她很高兴。呀,梅花开了,好漂亮啊。高秀梅看着梅花,心情,一起唱吧,一起跳吧,一起乐吧。

开始表演节目,学生们从前往后依次表演,有的唱歌,有的讲笑话,有的猜谜语。春风嗑瓜子,看表演,回想往事,很感慨。

该春风表演节目了,王昭扔给他一本歌词本。春风说:“我表演最拿手的节目,朗诵一首古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谢谢。”王昭说:“小沐,你好无聊,这首诗,三岁的小孩都会,呵呵。”

晚会很热闹,期间有校领导和老师来串门,班主任离开了一会儿。学生们都很高兴,节目在继续……

晚九点,晚会结束。学生们好像意犹未尽。

吕海亮和蔡绍兴等等说,元旦回家过节。春风也想回家。

沐家庄。

春风早早坐车,回到圆圆县。下雪了,春风步行回家。他回到家,贾大娘和张大娘正在院里和甄氏说话。贾大娘说:“你们家都好了,都抱孙子了,就俺家的媳妇不争气。”张大娘笑着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呵呵呵。”春风喊:“我回来了。”甄氏说:“哎呀呀,春风怎么回来了?你的嫂子生了,三胞胎,一男,两女,今天过十二。你是专程赶回来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大娘说:“哟,春风还不知道呢。糊涂媳妇也生了,两个男孩,呵呵。”春风很感慨,为什么不写信告诉自己呢?春风说:“我掐指一算,咱家有喜事,就回来了。”甄氏说:“回来就好,一会儿去春雷家吃席。”就在这时,亲戚和同宗陆续来到,都是妇女小孩。春风和她们打招呼。她们都说,哟,大学生也回来了。

屋里,妇女大说大笑,小孩乱跑乱闹。春风感觉和她们没有共同语言,于是到院里淋雪。

屋里她们大说大笑,有人说,呀呀呀,你家有福气呀,三胞胎,孙子孙女都有了;有人说,你家的孩子们都有出息,你们就等着享清福吧;有人说,你家的大闺女春雨活着就更好了,好端端的为啥要寻短见呢,有人说是因为没孩子是真的吗?有人说,春雨嫁了个有钱人,她是有福不会享啊,娘家和亲戚也没能沾光,白养她了。

屋里的说话声很大,春风在院里都听见了,他很生气,他想去屋里教训她们。春风又想到,如果大闹,一定会搅了喜庆的气氛,甚至亲戚们会吓跑,全家都会埋怨自己,外人也会嘲笑自己和家庭。唉,姐姐天上有知,也许不希望自己这么做。院里多了两棵树,榆树和石榴树,春风站在树下生闷气。

亲朋好友走出来,她们说,去看看孩子,去吃席。甄氏说:“春风,走啦,去春雷家。”春风不想和她们同去,他还在生气,拉着脸,站立不动。亲朋好友议论纷纷,有人说,哎呀呀,春风怎么不热情,不爱说话?有人说,他考出农村了,是不是看不起咱们了?有人说,他不和亲戚们说话,不热情,不礼貌,不说话,哎呀呀,成了书呆子了。春风感觉,她们可气又可笑。

沐和玲和呼立君来了,呼立君是开汽车来的。亲朋好友围上去,舔着脸和立君打招呼,哎呀呀,这是那个会开汽车的亲戚吧,有福气,真懂事,冷吧,渴吧,喝水吧,咱们都是实在亲戚,哈哈哈。呼立君和她们打个招呼,她们满脸幸福啊。

春风和姑姑、表姐打招呼。立君走过来,说:“春风表弟,听说你去圆方市读书了,好啊,有出息。”春风悄悄说:“立君表姐,真郁闷。刚才那些亲朋好友,胡说八道,尖酸刻薄,不懂礼数,虚情假意,一个个气人有笑人无,还说我没礼貌。幸亏你来了,不然我真怕控制不住情绪,大闹一场。”甄氏走过来说:“春风,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啊。大喜的日子,别闹啊,高高兴兴的。春风长大了,要懂事。亲戚们都喜欢爱说爱笑爱闹的小孩,她们是和你开玩笑的。秀梅生孩子的事,没告诉春风,今天过十二,他自己赶回来了,说明春风懂事。立君,你开导开导他。”甄氏跑回去,领着亲朋好友们去春雷家。

立君说:“呀,春风表弟,秀梅生孩子的事,没人告诉你呀。你怎么知道今天过十二,你是算出来的吗?春风表弟,不要忘记给我的孩子起个好名字哟。”春风说:“立君表姐,我不会忘记的。”春风很郁闷,自己不会算卦的事应该早告诉她,看来,要解释清楚,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唉,以后再说吧。见一次面不容易,高高兴兴的。他和立君并肩而行,一起去春雷家。

来到春雷家,亲朋好友夸赞春雷家的砖院墙和大门。春风很感慨,他感觉以前自己修建的竹制院墙也不错。

走进院里,院里搭起临时锅灶和棚子,棚子下面摆好了几张桌凳。同宗男士和一些帮忙的正在备菜。春风和他们打招呼。人们说:“呀,春风也回来了,过十二的事也通知你了吗?”春风微微一笑。同宗热情迎接亲戚们,抢着和呼立君打招呼。亲朋好友们都赞叹梅花。

春风站在梅树下,很感慨,雪中的梅花很有景致。

亲戚们去屋里看孩子了。春风去厨房帮忙。甄氏走来,说:“春风,你嫂子听说你回来了,想让你去看看孩子。你在外间屋看一眼就行。”春风点点头,去了外间屋,隔着门望了一眼。高秀梅在床上笑着抱起小孩让他看。春风笑着点点头,离开。

门外一声汽车喇叭响。人们向外看,门外停着两辆汽车,只见钢球走下来。人们跑出去观看,来帮忙的赵老七夫妻最兴奋。钢球穿着一身新衣服,甩甩头发,转个圈,拿出一盒高级香烟。人们都说,呀呀呀,听说钢球没了,钢球回来了,还有大汽车,呀,发财了。赵老七夫妻走上前。钢球先来到沐和平面前,说:“大伯,钢球给你道喜了,抽支烟。”钢球给沐和平敬烟,点烟。然后,钢球见爹娘,给众人敬烟。人们夸赞钢球,又有些疑惑。

车上走下来沐春雷。春雷说:“我回来了,咱家的亲人都来了,好啊,哈哈哈。”他给众人敬烟。人们都抢着和春雷打招呼,尤其是赵老七夫妻最热情。沐和平说:“钢球和春雷在一起打工,好啊。”赵婶说:“多亏了春雷,找到了钢球,还帮助他。”人们这才有些明白。

车上又走下来两个人,是张远和李近。只见他们,白衬衣,打领带,高级手表露在外,笔挺的西装,黑皮鞋,灰色风衣飘起来,一看就是阔公子,高富帅。人们不认识他们,都目瞪口呆。春雷作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张远、李近,这是我爸。张远、李近鞠躬行礼:“伯父好,给您道喜了。”他们又抱拳说,各位好。人们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悄悄夸赞,春雷有这样的朋友,厉害。

春雷看见了春风,他说:“呀,春风,听说你去圆方市上学了,考出农村了,太争气了。张哥和李哥都是大学生,正好你们有话说,领到屋里,好好招待。钢球,你陪着张哥、李哥喝酒。”沐和平说:“春风,领着他们去东屋,好好招待啊。”春风说:“张哥、李哥,屋里请。”张远、李近点点头,跟着走,钢球也跟着。张远、李近看到梅树,点头夸赞,春雷在院里种梅树,有情趣。

来到东屋,已经摆好了一张桌子和四个长条凳,这是租来的,脏乎乎的。春风赶紧去拿抹布,擦桌凳。他说:“张哥、李哥,稍等,我去拿几张报纸,铺在凳子上。”春风跑回家,拿来几张旧报纸。春刚说:“春风,你瞎跑啥,拿报纸干啥?”春风说:“铺在凳子上。”春风跑回屋,把报纸铺在凳子上。张远、李近笑着坐下。

春风去院里拿茶壶茶碗,准备沏茶。他看到同宗和帮忙的在议论春雷的朋友,凳子还铺报纸,城市人就是爱干净。春雷说:“他们都是大学生,家里都开着大公司,有钱,有钱人都爱干净。我和他们合伙开公司了。”他们说:“呀,春雷发财了。”春雷说:“发啥财呀,公司才开张,没买卖,难呢。”沐和平说,准备开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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