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城是东平县的核心,整个县的商旅最集中的地区,也是一处重要的兵家布防重地。
东平城的布防很有心思,城门建在两处鹰嘴崖的合拢之处,从城内可以直上八百米的鹰嘴崖望哨,眼力劲好的哨子可以看到十数里以外。
不过轻易并不会在这里布置望哨,一个没有必要看那么远,二个换班也是个大问题。城门呈现一个喇叭口,利用天险,易守难攻,非强势兵力难以攻占。
如今,两边的鹰嘴崖正各自站着一个人影。两处崖尖看似很近,实则有几千米的距离,可是王蒙却清晰的听到了老乞丐的声音:“太慢,连我一个老头子都比不过,你还告诉我你爬山很快?去,从那头再给我爬过来,对了,顺便给我买瓶酒。”
眼看着王蒙应声有跑下了对面的鹰嘴崖,暗道好险,差点阴沟里翻了船。一个大意差点被这个小子比过去了,那他的脸皮就丢的大了。
不过这小子的身体好的实在对胃口,也许他的那一套训练真的有人可以承受,他真的可以做到!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每天晚上的锻炼对他的体力有很大的帮助,不过20多分钟后,王蒙就提着酒上来了。毕竟不是“无敌”状态下,上来之后还是微微有些喘粗气,爬山果然耗体力。
“刚才上去那么快,这次怎么那么慢?不用解释了,从这边到那边,十个来回。”王蒙欲言又止,师傅是自己选的,再苦也要练下去,谁让自己说好不能半途而废了呢。
可惜,他不知道,连他都觉得有些辛苦的训练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魔鬼训练即将开始了。
白天的训练结束,老乞丐居然带他回了一个宅子,门口牌匾被摘了,整体看起来破陋的很。
不过老乞丐却是很熟悉,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住了。
一天的训练下来,因为主要也只是以体力训练为主,所以几乎是累的不想动弹了。王蒙身材高大,身体负担远远超过同龄人,哪怕因为特殊情况体力增强了许多,但是也禁不住老乞丐这么磨,终于是到了极限了。
第一次,他在沉睡的状态下完成了“变身”,而且从头到尾没有醒过来。
老乞丐也是见猎心喜,同时心里也是十分吃惊。他测试了王蒙的力量,速度以及体力,这几项指标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些练武之人,起点如此之高,让人瞠目结舌。
据估计,王蒙目前的纯力量为一千二百斤左右,受限于发力方式,平时展现出来的力量大致在八百斤左右。体力和速度没法明确标注,但也甚于很多成年人。这样的体质,居然才14岁,老乞丐觉得很两难。
老乞丐来到宅子的一个房间,推门进去,里面有些灵位。他痴痴的看着其中一个灵牌,不知不觉竟然泪流满面。
耳畔仿佛又想起那些个声音:“爹,你好厉害,我以后也要做爹那样的大英雄。”
“爹,孩儿愿意替爹正名,让孩儿用您创的这套训练方法吧。”
“爹,孩儿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爹放心,孩儿会坚持的。”
“爹,孩儿不行了,是孩儿没用···········”
“爹,孩儿相信,您这套训练一定会成功的,只可惜孩儿看不到了。”
老乞丐抚摸着这个灵位,刘子睿三个字顺着手指的抚摸显现出来。
他终于下定决心:“孩子,我曾立誓不再动用这套训练,遇到有缘人,我本想随便教一下。谁成想竟得良才美玉。这辈子,我本想就这么算了,我的孩子,是你让他来圆我最后一个奢望的吗?”
从灵位后面一抽,一张牛皮卷被抽了出来,他的手攥紧牛皮卷,不觉间颤抖的厉害。突然,他放下灵位,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走了很远,一个挥手,房门竟自动关上了。
王蒙睡得很舒服,可以说是来到这个世界睡得最好的一次,或者说就睡了这么一次,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
心知不妙,这老乞丐几天以来的特训动辄就把训练量翻一倍。本来一些很轻松完成的训练量总被逼到很极限才能完成。今天迟到这么久,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了。
王东和孙镇长几天前就回去了,王东觉着省了一大趣÷阁钱找了个好师傅,尽管孙镇长有些疑虑也被他压下去了。高人嘛,总有些异于常人之处。放心的教给这老乞丐就回去了。
王蒙可算是被丢给老乞丐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人生地不熟的他只能任由老乞丐摆弄。
很快王蒙便迅速赶到了训练地点。可是今天老乞丐居然也没到,除了一个劲装大叔闭目打坐之外。王蒙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尽管才几天,他可算怕了那老乞丐了。
等等,这个大叔哪里来的?他瞅了瞅那大叔,只见他虽然闭目,却身姿不凡,高大俊郎,只是眉宇间一股煞气凝结,想来必定不是等闲人物。
猛然间,此人睁开双眼,一道摄人心魄的冷眸扫了过来,抬手示意他过来。
王蒙有些慌乱,那眼光很熟悉却不敢乱认,不得不听命,走到他身前,随着其挥手示意,随之盘膝坐了下来。
“我本名刘易阳,宣武府刘家武馆馆主。我一十二岁跌落无名谷,与谷内无数猛兽厮杀,数十次死里逃生。最终借地下暗河逃出生天。借此经历,我于火山口创玄阳功,成先天高手。”
“然而我厮杀无数导致体内顽疾过多,此生不得寸进。欲开馆传功,然而竟无人得窥其奥妙。我苦研数年,得训练之法。但只能试用于十五岁以下少年,但,自训练之法落成,一共一百三十二名少年进行过这个训练。其中,伤残二十六,练成废人九名。”
“那还有将近一百人都练成了?”王蒙好奇。
“还有九十七名,包括我儿子在内,死!”奇怪大叔沉声应道,说道儿子的时候,有些停留,说道“死”的,有种奇怪的冷静。
王蒙本来还挺有兴趣的,听得这么一说,亡魂皆冒。合着一个都没练成啊!连忙摆手道:“不了,大叔,我有师父,我只学我师父的训练方法,就不麻烦您了。”
“哦?徒儿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欣慰,那我就替你做主了!”话音刚落,王蒙就听到了熟悉之极的老乞丐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冒了出来。这大叔竟是相处几日的老乞丐?
看那乱糟糟的头发,剪短了,还整整齐齐的绑了起来;看那满脸拉碴的胡子,刮了,嘴角干干净净;看那一身皱巴巴有旧又脏的破长袍,换了,现在是一身俊朗的丝绸劲装。
腰不弯了,走路不晃了,一身酒气没了,换个声音,谁能听出来这还是同一个人。
“师父您······您这是设计我······我······”王蒙竟不知从何作答。
“放心,小蒙,以你这神奇的体质,这个特训对你的好处极大。就算不成功,应该也不会伤及性命。”
“应该?您没有把握啊?我要回家!”
“放心,师父不会害你的。”
“不干,你对那一百多个徒弟也是这么说的吧!我要退出!”
“那可轮不到你。你父亲把你交给我了,可没说要经过你同意啊!就这么定了,中午好好吃一顿,特训下午开始!”
“不啊,爹,你来救我啊,你快看不到我了,你坑死我了啊!啊········”
正在做什么工具的王东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擦了擦鼻子:“哎,谁在想我啊?难道是儿子?嘿嘿,这小子。”手里的活计没停,看那工具的模样,像极了现实的天平,这个灵感来自于王蒙每天练的杠铃。
“作为计量工具,这里应该还缺一个计量标准物,该用什么呢?”王东又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