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空气之中弥漫着复合型的气味,车站外实在是太多人了。
每个人都形色匆匆,仿佛迟一步就买不到票或赶不到车一样。我悠闲的点了根烟,仿佛是独立之外的上帝之眼,打量着一切。
其实也有跟我一样的人,是搜寻猎物小偷、獐头鼠目,是等着异地来客的的士师傅、狮子大开口,也还有人民的卫士、巡警!
抽完一根,正准备再抽一根时,一个西装革履、偏头油光炫炫,手推一个行李箱的人吸引了我。我相信,小偷、的士师傅、巡警也都正注视着他。
你大爷的,早春也有倒春寒好不,你把羽绒服拿在手上是个怎么回事?今天的下午很热吗?没错,这屌货就是左古。
左古停在我面前,把羽绒服抖了抖,然后后撩左甩的穿在了身上,对我来了个抱拳礼:“情兄,久等了!”
你大爷的,都毕业了,怎么还来这个。还有刚才那动作,以为自己是小马哥吗?把羽绒服当作风衣甩。
太引人注目了,感觉有许多双眼睛都看过来。
“没久等,我们车站这里挡着路了,先走几步再坐车。”我去拉他。
他挣脱开:“情兄这时何意?莫非是看不起我,还是时间改变了人心?”
怎么还是这副屌样,老板都如此,那底下的员工会是什么样子。
没办法,我抱拳说道:“抱歉了古兄,天太低沉扰乱了心绪,失礼了。晚间自当酌酒一杯,为此谢罪。古兄一路风尘,快些随我来吧。”内心里喊救命,实在受不了周围异样的眼神。
“好好好,情兄还是我的情兄!”左古哈哈大笑。
笑你妹,比以前更严重了,这是病啊。今夜我该怎么度过,得想个办法。
还好的士师傅是个女的,很重的龙虎止痛贴的麝香味,他一直捂着鼻子不曾说话。
租房附近一酒店门口,我们下车了。本想带他去租房将就一夜,奈何阮沁和佳佳强烈抗议,表示好不容易有活动的空间自由玩耍。
“情兄,让你破费了!”左古点头示意。
“哪里的话,请!”
放置好行李,两人四目相望,我急忙闪躲。那是什么眼神?大哥,你不会变成同性恋了吧。
“干什么!”他一下子抱住,让我惊慌失措。
“我好累,世人太浊,难以理解我辈侠情,当我疯人一般。好苦,好累!”
我挣脱开来,说道:“古兄,既然时不语我,为何不臣服于世?何必苦了自己与世人做对!”说完我仔细打量他,这货不会被古代魂魄附身了吧。
左古听了脸色发青:“情兄,你变了。昔日我们畅谈古今、剑指乾坤的日子你可曾记得?为何要自甘堕落,沉浮于享乐?”
你大爷的,什么时候畅谈古今了,那是拿着历史书争论杨贵妃比不比得上四大美女。剑指乾坤?别班的人进来打人,本班学生团结起来群起而攻之而已,哪来的剑?凳子倒是一堆。
“古兄,生意如何?”我换个话题,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要做英雄我就给你美人。
“尚可,去年有了一匹座驾,名为马自达。”
去你大爷的,绝对是因为名字有马才买的日货,怎么不买悍马咧,宝马也有马啊。
“许久不见,稍许我们好好醉一场。只是我辈英雄岂可空有酒而无佳人?那太扫兴了。”
“嘿嘿!”左古眯着眼睛一笑:“那好说,此地的风月场所你可熟悉?”他是在GD读的大学。
“偶尔去去,只是当下某尚未毕业,囊中羞涩…”
“停,此话何意?当然是我来请客,五千可够?”他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个手提包,又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分出一半。
“够了够了!”就等你这句话,刚毕业不久就提车了,当然你买单。奶奶的,做油画国画的物流这么赚钱吗?
我又问:“还记得张千否?他最近被好友夺了心上人,前日才找我喝酒解闷。”
“一起叫来!”他又给我自己手中的一半:“当真是世风日下,千兄也是性情中人,怎会有这种朋友!”
这家伙难怪能赚钱,随手给钱当真是一半的一半,七千五。那就给他多点几个妹子,让他酒在花里醉。
“肖晴,等会一起吃饭,就在你们附近找个地方,你拿主意。你最好也叫上几个漂亮的妹子,我这边还有两人。”给肖晴打了个电话。
…………
张千走出小区,看到的士车上的左古,有种想跑的冲动。
怎么可能让他跑,我连忙下车塞他进后座:“快进去,古兄念叨你半天了!”
终于逃离苦海了,换到副驾驶。张千,辛苦你一下,等会有妹子了,你就解脱了。
肖晴还是给力,叫了四个妹子,那个红红也在,刚好他们一人两个。
“阿夕,你不会喜欢上这个妹子了吧!”张千偷偷问。
“没有,这不是离你也近吗。今天不许出出台费,等下唱歌也是这几个妹子,你故意疏远红红一些,她今晚自会免费跟你跑。”
“好!你的话不会错,差点忘记你情书王的绰号了。”
我和张千怕了左古,可这几个妹子却把他当宝,觉得他很风趣幽默。呵呵,这种格调变成日常了,妳们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哎,情兄!你怎么不点酒啊,喝奶是何道理?”坐对面的左古嚷道。
“饭后再喝吧,这些姑娘们每天每夜的喝酒,让她们休息会!”话是实话,也掺夹了一些其它的想法。其中一个陪左古的女孩有问题,额头有黄线。
左古笑着回答:“还是情兄懂得怜香惜玉,那就我们兄弟三人喝。”
拗不过他,只好开了一瓶白酒。
“你不想喝吗?他为什么叫你情兄?”肖晴问我。
“哈哈哈,阿夕以前读高中可出名了。”张千说道:“情书王的美称只有他能担当,一封情书解决一个女人。”
“这么花心!”红红惊讶了。
“非也非也,情兄是帮别人追女孩,只需一封情书。”左古替我解释了。
“这么厉害!”红红又惊讶了。
“吃吧,点了这么多可要吃完哦!”我站起来把面前的猪蹄递给对面的女孩们夹。
“你怎么不给我夹!”肖晴问。
我随口接道:“当然是先给客人了。”说完就后悔了。肖晴听了果然可开心了,端起我的白酒去敬左古。
“阿夕!”一旁的张千又凑过来说道:“左古好像有点不同了,原来说话简短有理,还有点古龙小说里的腔调。现在整得跟一个古装江湖客一样,不会换书了吧?”
“没有,你古龙先生的小说看得少,并非所有的人物都话少简短。”我又说:“晚上别去野战,今天安静的玩玩。想的话也去开房,别乱跑。”
张千不明白,但看我说得很认真,还是点了点头。
“肖晴,对面那个娃娃头的女生叫啥名字?”我小声问她。
“怎么?看上了?”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尼玛搞的我像属于她了一样,还能不能正常玩耍了。
“能不能正常点了啊,我就是问问。”
“不能,来我们店里你只能问我,也只碰我。”她还来劲了。
其他人都看了过来,让我很尴尬。
“继续吃啊,别停着!该喝的喝,该吃的吃。千,你是石头啊?一点主人翁的觉悟都没有!”说动了张千,我扭头问肖晴:“卫生间是通用的吗?”
“是的,又怎么了?”这还娇气上瘾了。
“你跟我来!”我起身拉起她,又对桌上的人说:“我跟她说几句悄悄话,你们继续。”
这个饭馆挺大的,生意却不怎么行。
“干嘛?有话就说,要去卫生间就去。一楼两间,二楼一间。”
这话听着我就来火,拉着她就上了二楼。二楼鬼影都没有一个,更别谈人了。
“你这是干…”
拉进卫生间,就用嘴阻止了她说话。接着用力一下转过她的身躯,摸到腰间丝袜往下一扯。
“你还来真的!来人了怎么办?”她欲转过身,可是已经迟了。
“嗯哈…!”
“还闹不闹?”
“还娇气不?”
“还耍脾气不?”
“还给我脸色不?”
一连多个问号,每个问号都是一次攻城的撞击。又有如寺里的大钟,每一次撞击都带着雷鸣。
她就像跑马场里的观众,柔软的声音低吼着。
一切都好,唯独有一样不好。在你即将直达云端时,她总是猛然窜到下面,张口去接,然后吞下去。
黄俊把她**的很好了,让她很懂男人。我想她不敢这样对黄俊的,因为中间那暂时的停顿,让人很不爽。可她的售后服务很到位,还能完美的让烟花在空中绽放。
“你刚刚想问小丫什么?”她漱了漱口问道。
小丫?这什么姬名。
“就想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又或是你们店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嘴上虽回答她的问题,心里却在感叹她以后的人生。又一个已经不能康复的灵魂,她那未出世、被吃掉的孩子给了她太大的伤痛。以至于不敢承接那乳白又或是黄白色的液体,唯恐再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