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是说啊,我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蠢蠢的,又傻傻的,既天真又任性,什么都不懂,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而已……”神色黯淡的抱紧了膝盖,袁沁晨一副低气压的模样,让人光是看着都有种好像喘不过气来的错觉,“我爹就是这样因我而死的,纳兰小姐也是这样因我受伤,明天不知道又会是谁?”
“傻瓜,那些事都不是你的错,不需要自责,”先前啸天还觉得自己话说太快了点,想着是不是该道个歉,安慰一下袁沁晨,现在听来倒是时机正好,“可是,如果明天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学乖一点?”
“哼,我才不要呢,如果是你的话,怎么会怕麻烦?”袁沁晨强打精神开着玩笑。
“这个倒霉丫头,”宠溺的在袁沁晨的脑袋上轻敲了一下,啸天顺势伸手揽过了她的肩头,袁沁晨亦是顺从的将头靠在了啸天肩上,“什么时候都能像个孩子一样傻呵呵的不是很快乐吗?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我想过还过不上呢。”
“可我不希望自己一直像个笨小孩,只懂得被敌人耍的团团转,然后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我想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朋友,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袁沁晨目光坚定的说道。
“保护朋友啊……是指雨朦?”
“对,”袁沁晨轻点了点头,“还有纳兰小姐,南宫小姐,慕容小姐,昕缘,碧水吟……对了,还有轩辕公子和南柯小姐。”
“那‘心爱的人’呢?”啸天故意多问了一句,其实他也猜到了答案是什么。
“你啊。”袁沁晨笑嘻嘻的回答道。
“你觉得我会高兴吗?把我排在羽涵、千雪她们后面也就罢了,难道我连轩辕都比不上吗?”啸天的声调忽然提高了几度。
“他名字比你长,而且‘轩辕’这个姓听起来好像很伟大的样子……”
“去,这是什么理由?”伸手弹了一下袁沁晨的脑门,啸天深吸了口气后说道,“可是说归说,开始懂得承担责任,相应的,责任的重担也会确确实实的压到你的身上,随之而来的辛苦与委屈也只会与日俱增而已,这样……”
“与其像今天这样子,过着只懂得添麻烦的日子,我宁愿去吃苦,去受累,”袁沁晨轻轻握了握拳头说道,“再者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早就该做好觉悟了。”
“呃……嘛,那就一起加油吧,”低下头在袁沁晨脑门上飞快的亲了一下,啸天轻声说道,“也不知道你老爹当时把你托付给我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现在这种混乱的生活,好像每天都只是疯疯癫癫的混日子而已;你老爹应该不会希望你过这种日子的,想来总觉得应该会有比我更合适你的人能够照顾得了你。”
“才不会呢,”闻言,袁沁晨从啸天怀中轻轻离开,一脸正色道,“我爹既然看中了你,一定是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自从和你住在一起之后,对你的了解更多,我就越觉得爹的选择没有错。”
“嗯……嗯?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感觉我们好像是封建婚姻的牺牲品一样,”啸天轻咂了咂嘴说道。
“这样也不错啊,如果你我真的能这样做一对简单的夫妻,不是也很好吗?”袁沁晨天真的笑道。
“呵呵,果然还是傻乎乎的样子嘛,虽然容易被人骗,不过这样也挺可爱的,就这样吧,”啸天轻耸了耸肩笑道,随即仰面躺了下来,“今天又在外面疯了一天,什么都没做,遇到的又竟是一些奇怪又麻烦的事,掺合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了,雨朦还挺有办法的嘛。”
“今天雨朦不是就只有和自己的姐姐见了一面而已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她知道我们就为这种事情去跟踪她,以后还怎么在她面前抬起头来?”袁沁晨也跟着躺在了啸天身边,紧紧依偎在他怀中小声说道。
“她这个姐姐看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偏偏挑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来,”啸天摸了摸袁沁晨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去了哪里,又在密谋什么事情呢?”
“唔……你为什么老要把雨朦想得那么坏呢?就连今天没有正式见面的姐姐你都也带进去了,真是太过分了。”袁沁晨气呼呼的抗议道。
“就当是我的错觉吧,话说回来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那么袒护雨朦,现在爱屋及乌就连她那个不认识的姐姐你也捎带上喜欢了,一定有什么了不起的原因吧?”
“原因不怎么了不起,还记得雨朦最开始的身份是什么吧?她是严青招来的打手,负责来看管当时准备出嫁的我的,我还记得那时候第一次的见面:雨朦穿的还是最简单的粗布衣衫,只用一条细布条简单的绑着头发而已,刚一见面由于身份的原因我对她也没什么好感,雨朦开始也没有搭理我,只是坐在一边吃点心;直到半夜后她才告诉我,监视我们两个的人已经离开了,现在就只剩下我和她,有什么话都可以说了……”
“哦,好聪明呐。”啸天插话道。
“嗯,因为这个我才开始渐渐和她有了交流,雨朦和我讲了她的故事,从一个三流门派出来的雨朦为了生活吃饭,不得已才傍上了严家这棵大树,过往的点点滴滴雨朦都记得很清楚,故事很简单可听得出来都充满真情实意;没有了隔阂,所以我也将自己的故事告诉了雨朦,雨朦说与其我呆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趁早离开,反正严青也不是什么好鸟。她的能力比我强,绝对能比我容易逃脱,所以我们打算由雨朦扮成我呆在屋中直到深夜后伺机离开,而我则化装成侍女先行逃脱。”
“嘛,这倒是很有舍身取义的味道啊?”啸天轻撇了撇嘴说道,“没有想过她也有那么真情实意的一面。”
“哈嚏……呼,怎么回事?”此时,仍旧和颜含烟在到处徘徊的陆雨朦没由得打了一个喷嚏,轻揉了揉鼻子后目光转向了颜含烟,“喂,你说的那个太上长老呢?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连人影都见不到?”
“我也纳闷呢,按理来说长老应该早就来了,怎么会就这样失去踪迹呢?”颜含烟心里也是不得其解,然而更让她郁闷的是陆雨朦这种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没有人求着你跟我过来,我应该很早就让你滚的吧?”
“没有我,即便你真的找到那个所谓的长老也没有用,”陆雨朦轻哼一声说道,“话说回来,今天天色有点古怪,突然阴云密布,而后又突然放晴,你那长老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不一定,柳长老个性肆意妄为,说白了就是爱惹是生非,可相对的她的实力也很强,而且身边还有一头高等级黑蛟守护,平常人根本动不了她分毫,”颜含烟沉吟了一阵后,忽然抬起头来,“在这座城中,据我所知能造成这种异象的人只有一个。”
“你是指啸天?那你那个长老算是废了。”陆雨朦轻摇了摇头。
“不一定,长老的实力不亚于那个小子,而且长老的手中还隐藏有一张王牌,即便真的落于下风,想要走也绝对不难。”
“拭目以待。”陆雨朦深吸了口气说道。
“老黑,已经过去多久了?”正如颜含烟所料,柳蝶衣确实是逃脱了,再怎么狼狈不堪至少也保住了命,恰巧,那匹真身是黑蛟的瘦黑马正拉着“铁棺材”来到颜含烟与陆雨朦的附近,听到了主人的招呼,瘦黑马随即停下了脚步,却正好停在两人的视线之外。
“咴咴……”
“是吗?已经过了这么久吗?”柳蝶衣一直待在“铁棺材”内,一段时间里,她不太想见到“阳光”这种东西,“那个小子倒是有点本事……”
“‘黑蛟马,铁棺材,人常见,意常在。柳拂尘,蝶恋花,衣带血,骨成沙’。欢喜彩云天太上长老——柳蝶衣,我可有说错?”一声令人讨厌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