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天把第四十五章修改完成,请诸位看后提出批评,有不当之处及时指出来,便于再次修改。?w1w8w?.88?11z?w?.?c1om
甄影捃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情了,因为和漓壤山多年没有再行联系,可能会出现变故,这在普通的人看来确实是这样,但对于修真者来说,出现变故的可能性比较低吧?
但是事物都处在展变化中,他也得谨慎从事才能行得万年船,不能再像原来的门派那样。
他在这点上是有血的教训的。
针对身边的伙计南宫长云,他是由衷的信任,不管说话、办事、看问题,有很多时候他是不讲情面的,但那是对敌人说的。
对友人,他是讲原则并把握尺度的,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这种感觉越来越深,越来越厚,这是一种奇妙的觉悟。
顺着石阶上行,石阶和其他地方大同小异,有的顺着山的坡度直上直下,有的却是曲曲弯弯,如廊腰缦回,蚰蜒曲折。
譬如这里,就是如此。
到山腰处已有人接,这人是漓壤山漓壤派的一个外事长老漓乡,漓乡非常健谈,把甄影捃这些年的情况,通过几句话,就摸得底儿透。
南宫长云听了,只觉这长老为人老辣,暗中咋舌不已。
进入偏殿小坐,烧水沏茶,一杯清茶端上,瞬间一股香味飘出而弥漫开来,茶香熏人欲醉。
刚刚端起茶杯准备品尝,一个小童跑过来说,掌门有请。
南宫长云心说,这个童儿不会处事吧,还是故意呢,怎么着客人端起杯子要喝,你却直接说,掌门有请,是赶人呢,还是就不让喝?
呵!
他坐在那里,气度雍容大方的把茶浅喝了一口,品砸一番,色香味俱全,回味无尽,接着又喝几口,差不多将要把茶喝完,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杯子。
漓乡蛮有意味的看着他喝茶,身体不动,目视平和。
茶罢起身,小童在前,漓乡随后。
漓乡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问:“茶味怎么样,还能喝吧?”
甄影捃笑着回答道:
“我是粗人不好此道,这是有品位的人喜好的,我就不滥竽充数了,想喝了就是白开水或者酒,除此以外,没有多大爱好。你可以问南宫长云,他知道的比我多。”
他直接把矛头指向身边的南宫长云,让南宫长云来回答。
漓乡不信,一个年龄如此小的人,会喝茶吗?就顺口问:“长云兄弟,敢问这茶可好?”
本来是浑不在意的问话,甄影捃就没有喝,其实,喝的人是南宫长云,这里又没有其他人,那前面问的一定是套话了,对后面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仅仅问一句话罢了。
南宫长云打了个哈哈:“茶不错,很有味道,漓乡长老,这茶解渴,好喝,哈哈。”
漓乡听了这话,呵呵一笑,也随口说:“既然是来解渴用的,不管好茶,或者酒水,都只是人们的爱好罢了,你说它好,别人说他不好,也没有一个切实的标准。”
话锋一转,漓长老接着说:
“我们漓壤派处在大海之中,很少与人交往,日常没事的时候就摆-弄一些茶艺,刚好山中有一处山峰,上面适合种植一片茶树,其味道妙绝。”
说着话来已来到主殿,进门就见一个长须飘然的老者,眉毛向下垂荡已经将要遮蔽眼目,面色红-润,带着光泽。
小童清脆的回言道:“回掌门,客人已到。”
掌门眉头一掀,端坐不动,长者身份让人敬佩,身处高座巍然长笑道:
“让两位久等了,刚才有急事需要处理,紧赶慢赶处理过,就赶忙把二位找来,请坐下说话。童儿,你去准备一应茶具,我们边喝边谈。”
甄影捃坐起身,拱手一礼:“苏掌门,许多年没有来过,这次贸然打扰,给您添加麻烦,还望海涵。”
苏云然呵呵一笑,伸手一捋颌下胡须,飘然而洒脱,举动做派让人由衷的信服,他说:“我们共同海涵,呵呵,开春新茶已经采摘,刚烹制好,请两位贵客赏鉴。”
南宫长云在一边也行礼道:“惭愧,到这里没有做出什么贡献,还要品尝好茶,如此就要叼扰了。”
苏掌门坐在上面的蒲团上,身不动而位移,带着屁-股下面的蒲团飘然飞来,在茶桌旁边的位置上坐定,不声不响。
南宫长云不由一阵咋舌,心中暗叹,掌门道术玄妙一至于此,他衣袂飘然,一若神仙中人。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举一动都暗含玄机。
只听掌门笑呵呵的说:
“我们两家亲近,不说套话。不知这么多年来云梦派的展,如今怕是已经蔚然强盛,更胜从前吧?不过蛰伏也要讲个度嘛,长久以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以图快展?”
问到这里,甄影捃有点唏嘘,不过已经经历过生死磨难,又出来-经历一些挫折,原来的秉性多少已收敛,他就把云梦派灭门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
苏掌门颤然一惊,不由掩面洒泪,道:
“竟然有这等惨祸!满门被灭的惨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哎,原来故掌门还在的时候,我可是非常仰慕,那时跟随我师催掌门游历,遇见故掌门仙姿,哎!”
一阵唏嘘,感慨万千:“现在想来,可以说历久弥新,不想遭此厄难,我感到十分心痛。”
甄影捃倒是相劝苏掌门:
“掌门不要太忧心了,虽然你和老掌门关系很好,但是他毕竟不在了,你还得掌管一个门派的事务,多少事情来烦闷,你已经够操心了。”
想了想,继续道:“今天到这里来是想从这里走传送阵,以躲避仇家追踪,不知可不可以?”
这时候灵泉水已经端了过来,小童端着灵水站在旁边,也不见苏掌门行动,伸手一招,盛着灵水的精致钵盂飘飘而来,稳当的悬停在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苏云然手扶钵盂器皿,灵泉冒出热气,渐而水面沸腾,灵气滚荡飘浮。
南宫长云看掌门这一手非常精到,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见苏掌门又用盖子掩住钵盂不使灵气外泄,然后从小童随身携带的玉石小盒里,用青竹签夹出茶叶放进钵盂。
掌门随口解释道:“这个茶叶是我们这里的奇珍,名唤‘漓人醉’,味道温和清冽,沁人心脾,入口后妙不可言,两位可尝尝。”
南宫长云眼馋得很,喉结上下滑动,如果不是闭着嘴,只怕口水都要流了出来,直瞅着苏掌门什么时候倒茶让他品尝,掌门也没有耽误时间,让他久等。
苏云然轻捻钵盂,灵泉从钵盂里倾泻而下,细线落入面前的四个温玉杯子,飞花贱玉,漂亮至极。
让南宫长云看了喉结一阵颤动,他要等不及了,只想伸手把温玉杯子抓过来,一下倒进嘴里。掌门这次没有让大家长时间等待,直接对南宫长云说道:
“我看小伙子神情激动,喉结颤动,可见你非常想喝,呵呵呵,请品尝吧。”
南宫长云早已急不可耐,端起温玉杯,在鼻尖处轻轻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清香传了过来,入鼻芬芳,淡而清香,香而不浓,只令人陶醉。
他浅抿一口,在口里搅动一番,只觉得入口即苦,然后回甘悠长,清幽而缦回,雅致而醇香,甘冽清醇,回味绵长。
然后一口饮尽温玉杯里的残余,他觉得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南宫长云是赞不绝口,连连道:“好茶,真是妙物也!”
喝茶是很讲究的,水质、茶色、外形、传味、用具、汤泡、冲抵,等等,对修真者来说时间都不是问题,越细致越用心,说明对人越尊重。
一番眼花缭乱的整备,南宫长云总算尝到如此美味,并连连称绝。
这套茶具和漓乡长老的又有不同,他那里的茶杯足有半个拳头大。
而这里的茶具,具有工艺品的美妙,茶盏晶莹剔透,青玉制作,玲珑细腻,入手温润浅凉,杯口小而收嘴,有外沿可以用嘴衔-住,边上有握柄,盏大如鸽卵。
苏云然笑看南宫长云的表现,然后伸手虚引,招待甄影捃喝茶。
南宫长云第一次喝上这样的茶,如果不是因为急着跑路,他甘愿永居此处日日品酌、细尝,简直是神仙的日子。
漓乡品罢茶,仪态悠然自若,忽然一皱眉头,取出了传音玉简,看了一眼屏上的画面,起身告退。
苏掌门放下茶盏,回味悠长,感慨道:“这茶是自然中极品,我自己得到也不过三二斤。这次特意招待两位,二位,这茶品之如何?”
甄影捃这次喝茶比较认真,喝罢之后,感到滋味很美妙,但他也不过大老粗一个,吭吭唧唧说:“这茶就真的让人沉醉,是茶中极品,人间难见。”
说罢,不禁脸上一红,感到羞赧。
苏掌门看了甄影捃的样子,不觉好笑,说:
“茶的好处,你不知道啊。至于说的从传送阵走,可以啊,走后就跑得远远的,让人找不到才好,等下就安排你们的出行。长云小朋友,这茶的味道,你觉得如何?”
南宫长云坐在那里,认真地回味一番,开口说道:
“茶中极品,其中美妙不可用言语来亵渎,品之如饮甘醴(1i,酒),回甘芳醇,味清冽,有淡香,回味长。”
话刚说一说完,苏掌门就极力的鼓起掌来,拍罢巴掌,目光直视南宫长云,满是喜爱,情深义重的说:
“哎吆吆,你竟然对茶的品味如此了得,品茶如品人,茶品如人品,我对你是相见恨晚,来来来,再喝一壶,今天拼着把茶喝干,也要结交下你这个朋友。”
刚说到这里,外面漓乡相喊一声:“掌门,请这里来。”
苏掌门边走边说:“稍等,回来还要细细品味一壶茶,稍等稍等。”
甄影捃觉着奇怪的说:
“长云,我就感到怪了,你明明年龄那么小经历也有限,喝茶是阅历深长的人的喜好,不想你却深入此道。”
叹了口气,继续羡慕的说道:
“我虽然是个大老粗,只会打打杀杀,但也不可能差很多啊,不行,你得给我说道说道。”
他像小孩子样的,使用娇滴滴的声音说,小童听了偷偷扭到一边,使劲的捂着嘴表示很恶心。
南宫长云说:“喝茶入心,体-味若真,此种境界必须用心去体察,去感触,方能有所得,再用言辞恰当的表达出来,就足够了!”
正说到这里,甄影捃还想问,苏掌门哈哈笑着进来:
“小朋友,我出去的时间不长吧,我可是赶紧赶慢把事情处理完,继续喝呐,对了,他的名字我知道,真英俊,屁的英俊,喝口茶如同饮牛;你是全称是叫?”
南宫长云说:“南宫长云,掌门,你可以叫长云就可以了。咱们真的还要喝吗,不会耽误门派的事情吧?”
苏掌门朗声道:
“哈哈哈,长云这样吧,初次相识,但见识多不如见识深,认识人不如认识心,我就虚长两岁做个大哥,你就做个小兄弟,怎么样,长云兄弟?”
“行,”南宫长云说,“恭敬不如从命,见过大哥!”
说罢,重新见礼,两人互相坐下。
苏掌门快言道:“刚才进来时,我听到一句话,叫:喝茶入心,体-味若真。这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后生可畏。童儿,重新沏茶,我要和两位重新来过。”
这时漓乡快步走进来,赶紧接住小童的茶壶,准备亲自掌壶给大家倒茶,殷殷之情溢于言表。
甄影捃看见漓乡倒茶,立刻站起来,漓乡是元老派,年龄比苏云然还要大,让漓乡倒茶伺候,他不敢接受,再三相让才偏着身子坐下,又开始喝茶。
这次,刚喝了一盏茶,只听“咕咚”,“咕咚”两声响,甄影捃和南宫长云两个人就相继跌倒在地,口吐白沫。
苏掌门站起来,抖了抖袖子,把长袍掸了掸,怜惜的说:
“可惜呀,长云,如此年轻就少年早逝,英俊少年有天妒啊,望早归往生吧。把他们稳当的抬出去妥善放置,等明天玉匣派来人处置。药量下的不少吧,漓乡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