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凤?带到亭院之中的一颗樱花树下,荣澄欢才放开凤?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儿何故有此一问?是谁告诉了你什么吗?”
凤?怡然自得的笑了一笑,竖起手指回道:“师傅这是不打自招了吗??儿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每次看到你看幽蓉宫主的眼神与别人很不大一样,心里便胡乱猜测了而已。”
原来只是猜测!荣澄欢心底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谈笑自若的说道:“?儿心思越来越细腻了,连师傅这么一丁点儿的心思都能猜到。”
“这么说,师傅真的对那个女人有点意思?”凤?求八卦似的追问,荣澄欢也不遮掩的回答:“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为师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幽蓉宫主算得上是师傅少时爱恋过的女人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望向了远处的天空,眼神是那般空远而寂寥,偏又溢水流光般的深情款款,樱花的颜色在他几近苍白的脸上映上了淡淡的晕红,细看起来,他的这张脸与荣飞城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可能因为他时常宅在家里撰写文史的缘固,肌肤比起那一母同胎的兄弟显得格外白??透明了一些。
虽然于现在见过无数美男的她来说,对男色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了,但是荣澄欢给她的感觉永远是那般清新、恬静、优雅而自然,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容貌与气质并佳,并无限的接近于完美,给人美不胜收的愉悦感受。
“可我看得出来,师傅直到现在似乎还喜欢着那个女人。”不知为何,听他这么坦白的告诉她曾经喜欢过幽蓉,凤?心里竟会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垂下眼眸遮掩去了眼中的一丝不高兴,然后再次抬眼看到荣澄欢眼中的一缕忧伤时,又情不自禁的将怜惜之情转移到了他身上,“师傅定然是因为华吟澈抢走了幽蓉而与她终结了那段感情吧?”
荣澄欢摇了摇头,答道:“也不完全是,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所以华吟澈算不得抢,在感情的世界里,谁也怨不得谁,都是你情我愿的,没有谁对谁错……”
凤?从前看过一些爱情心理学的忠告,在感情的世界里,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谁心甘情愿谁又置之不理,谁负了谁,都不能怪是谁的错,感情也许从来都是一个人的心理感受,你在回忆里等着他,可他未必会进入你的回忆,你在为自己的付出感动着,可她未必能理解你的付出,或许只有两颗心真正的达到交融,能互通感受,才能明白真正意义上的相知相爱,但这种概率却是极少的。
因为爱情永远都是自私的,得到的一方自私的享受。也可以说是无私的,付出的一方无私的付出。但是当付出与回报严重的失衡,爱情也许就成了仇恨。
不知道荣澄欢现在对幽蓉到底是爱更多,还是恨更多?
可他似乎永远都是如此的淡泊而无所求。“师傅……”凤?柔柔的唤了一声,突地惦起脚尖在他脖子上印了个浅浅的唇印,认真道,“忘了她吧!以我这个爱情专家的眼光来看,幽蓉那个女人应该早就从回忆里走出来了,而且她的心也已被另一个男人征服,像师傅这么好的男人是应该要得到一份温馨美好的爱情的,而不是一个人独自痴守空候。”
荣澄欢听得一愣又一愣,惊诧完之后又不禁笑了起来,捏了一下凤?的鼻子,笑道:“?儿什么时候成了爱情专家了,人小鬼大,脑海里总是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不过,甚是聪明。”
最后一句表扬让凤?笑开了花,令她情不自禁的展现出了调皮的一面,见荣澄欢如此亲妮的举动,她也一时欢快得跳到了他怀里,荣澄欢还没个心理准备,一下子招架不住,竟是被她扑倒在了地上,再加上红白相间的樱花簌簌的落下,美到令人陶醉的画面又为这两人增添了的感觉。
“师傅,你真是太好看了,如果不是因为?儿无比的敬仰您,还真想将您纳入?儿的hou宫之中。”凤?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一提到hou宫,便又想起了今日挑选出来的几个男g,她还约了肖馥玉见面呢,这事可不能耽搁了,眼珠了机灵的转了一转,在荣澄欢还在思索她上一句话时,她又突地起了身,道:“对了,文师太傅,孤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就不能跟您多说了。以后有什么问题想不通的时候,?儿还会再来问荣师傅的。”
说完,凤?便跑着远去了。荣澄欢从地上站起身来,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衣衫,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种脾性的小女王,只知玩耍取乐,半点儿一国之主的正经都没有,可如何是好?
荣澄欢也走远了,他在半路上遇到了泊雅,便与泊雅一起处理宫中的事务去了。
在他们离去的地方,一个红衣少年从樱花树的后院角落里走了出来,他静静的走到樱花树下,发现地上掉有一块古朴玉石,便拾了起来,摸着玉石的时候隐约感觉有些恪手,他便将玉石迎着阳光看了起来,发现里面竟似刻了一些字——庚寅年,丁亥月,壬午日,生,名凤翎,字幽蓉。
名凤翎?字幽蓉。
凤翎不是二十年前凤慧女王陛下和莫天君的女儿吗?那个三岁便夭折了的公主,谁也不知道她的小字竟是幽蓉——
原来幽蓉便是那个传说中三岁便夭折了的凤翎宫主。
柳如枫拿着这块玉石思忖着,不自觉的扯了一下嘴角——这块玉石一定是从荣澄欢身上掉下来的,而且他刚才还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如果凤?陛下真的将荣澄欢纳入了后宫,那么他将会是华吟澈无比强大的对手,而且还只是其中的一个。
肖馥玉即将被小女王召入寝宫之中临幸,这也是整个计划实施的开始。
这个时候,凤?的确在青鸾阁见到了跪在门外等通传的肖馥玉,将他带入寝宫之中后,凤?命阁的婢女们伺候起了馥玉,给他端茶倒水、揉背捶肩,肖馥玉自然很不习惯,想要推脱,却王命难违。
“馥玉,还记得百花卉节的那一晚,你给孤王留下来的欠条吗?你可别告诉我,孤王认错人了,此馥玉非彼复誉,名字虽改得好,官籍也弄得不错,就连相国大人的盘问,也蒙混着过关了。但是孤王还是坚定的认为,你就是那晚在街头售卖书画的肖复誉。”
肖馥玉一直低着头,没有敢看她,等她话说完时,他已丢下手中的茶杯,跪倒在了地上,道:“草民欺君,罪该万死!”
“你这是干什么,孤王没想怪罪你,快起来!”
馥玉起了身,凤?又问道:“孤王曾经买过你,你的这条命就是孤王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的卖身契算不算数?”
凤?这样问,肖馥玉当然说算数,凤?听罢立刻欢喜的一拍大腿,说道:“好,你肯承认与孤王签下的那份卖身契,孤王很高兴,现在孤就想买断你身上的所得的所有消息。”说到这,她神色变得诡秘而严峻起来,低声向肖馥玉问道,“告诉我,你来宫中的目的是什么,是受何人指使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