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蔷租的房子。三室两厅一厨两卫。面积一百二十平米。房屋设计得不错。看着宽敞、亮堂。一间是主卧。李蔷自己住。一间是客房。里面却沒有床。而是铺着一张大地毯。墙壁上挂着大大的液晶屏。还有一间。是书房。三面墙。都是书架。
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基本的生活所需家具。沒有其他多余的装饰。若不是铺着的红棕色的实木地板给人带來些暖意。这个屋子给人的感觉是冰凉的。
李蔷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把书搬到书房。一本一本掏出來。细细放在书架上。
落遇走來走去、看來看去。看完了。她过去看李蔷摆书。说：“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不觉得孤单吗。”
“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孤单。我就怕闹。一个人呆着。想干嘛就干嘛。想不干嘛就不干嘛。自由、惬意。再说了。如果我真的觉得孤单了。可以出门啊。去逛超市。去看电影。”李蔷说。
“你年纪也不小了。究竟有沒有男朋友啊。”落遇问。
李蔷看了她一眼。说：“如果你担心我会因为这影响工作。那你放心好了。即使我有男朋友。我也不会把别的情绪。带到工作中來的。”
“你理解错了。我倒不是担心你有男友。而是担心你沒有。”落遇笑。说。
“噢。”李蔷一愣。说。“你怕我若是一个大龄剩女。会变得脾气古怪、不好沟通。”
“古语说得好。先成家后立业。我以前沒有对象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觉得结婚后一堆的事情。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可是现在结了婚。才知道。两者还是有区别的。结婚后。为自己的小家奋斗。心就有了依托。安定了。两个人为一个家共同奋斗。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落遇说。
李蔷微微一笑。说：“我倒是听说。这世上的人。十个有九个。婚后都不幸福。”
“就算这么说。那也总有一个是幸福的。我们要争当那个一。”
“这么说。落主任婚姻很幸福咯。”
“至少。比我沒有对象的时候。幸福。”
“那你比较幸运。”
“对。我比较幸运。”落遇承认。
“我却未必有你幸运了。”李蔷说。
“是沒遇上让自己心动的人。还是遇上了的人。对自己不心动。”落遇试探着问。
李蔷抬起眼來看落遇。嘴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说：“落主任很喜欢窥探别人的**。这不是个让人喜欢的习性。我都说了。我不会让我的感情问題影响我的工作的。你沒有深究的必要。”
落遇干笑了下。换了话題。说：“你父母回国沒。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这也属于**的范畴。”李蔷冷了脸。说。“我不喜欢跟不熟的人。聊这些事。见谅。”
落遇暗想。自己真是操之过急了。她都是自己的员工了。迟早能熟悉起來。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还不是迟早的事。
她嘿嘿傻笑。说：“那你忙。我回去了。面试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
“全权。”李蔷挑眉。“这不合适吧。”
“人嘛。就面试那么一两次。其实也看不出來什么。路遥才能知马力。我这人太挑剔了。看不上什么人。你替我选好了。”
“主任对员工。有什么要求。”
“沒什么要求。能安心上班。不怕付出牺牲。沒有花花肠子。不自恃聪明。”
“聪明、勤恳、谦虚。”
“嗯。”
李蔷撇了撇嘴。说：“你对员工。确实‘沒什么要求’。我怕我也选不出來。这样。我且试试。”
“哎呀。主要是你看着顺眼就行。以后就在你手底下工作了。要能得到你的认可。才是最要紧的。”落遇说。
“主任。你这样做事不太妥当吧。你就不怕我过段时间跟你说。我要辞职。到时候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你。”
“大不了重新再招人呗。有什么。要是连这都无法承受。我就只能万事亲力亲为了。”
“招人这个事对一个单位來说。是最最要紧的。人才是万事万物之源。其他事你可以不管。可是人这个事。你不能不管。”
“所以我托了你啊。我信任你。”
“我跟你才见几次面。你就信任我。”
“我看见你的简历。相信你是我值得信赖的人。”
“我的学习、工作简历确实沒什么问題。可是。我的这个人是否有问題。还是需要深入接触一段时间后。才能确定。”李蔷看着落遇的眼睛。真诚道。
“这样。你先面试。最后拍板还是我。怎么样。”落遇沉思片刻。说。
“嗯。”李蔷明显松了口气。
她顿了顿。说：“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我回国來。也面试过几家单位。我们所是我最后的选择。我知道。华夏国是人情社会。什么都是先托人。实在无人可托了。y说。你是她朋友。值得信赖。可我不想最后因为你我的关系处得不好。影响你和她的关系。毕竟。我是我。她是她。我和她能处好关系。你和她能处好关系。未必我们两个就能处好关系。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反而。若你我都是kacy的敌人。倒是能处好的概率更高。”
落遇沒有吭气。她在反思。自己怎么就。会对李蔷无限信任。她的潜意识里。似乎已经认为李蔷是自己的妹妹。是亲姐妹。所以才毫无芥蒂。可是如果证实李蔷不是。该如何。自己还会无条件信任她吗。如果一开始很信任。后來却设防。李蔷只怕心高气傲。会甩手走人。
她换了话題。说：“你为什么沒有选其他的单位。”
“感觉不到位。”李蔷说。“我这个人比较感性。我对国内的就业环境有些失望。那些大一点的单位。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聘用我是给我天大的恩赐。而小一点的单位呢。他们并沒有给我多少面试的机会。他们一看我的简历。就觉得我不会留在他们单位。就算留下。也不过是一个跳板。迟早会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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