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熊望着纸纱雕窗里的倩影说道,“空等又如何,起码还有人值得你等待。”
熊说罢,叹息一声,想起了岚,此刻,却不知道岚究竟身在何方。
“呵呵,听熊公子如此叹息,想必有心事。”窗内女人说道。
“哼,此刻不是说心事的时候,请放了我帮会的四位兄弟,在下便感激不尽了。”熊说道。
“说真的,我也想放了你的那些兄弟,只可惜我没有这个本事。”那女人说道。
“哦?这么说,是一定要我拆了这个臭雀台了,你们才肯放人。”熊说道。
“呵呵,熊公子似乎还没有听懂我的说话。不是我不想放,而是我无能无力。你要知道,关在死牢里的人,谁也救不了。除非,你有魏公公的令牌,你要想闯进去,恐怕比登天还难。”女人似乎故意透露死牢内的消息。
熊听罢,寻思道:“又是死牢,可这死牢在何方,似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的很。”思虑半刻,才说道:“请行个方便,死牢在何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女人说道。
“难道说,死牢就在楼阁里面。”熊凝眉怒视。
“哈哈……”那女人狂笑,说道,“非也!非也!”
“你要耍我?”熊怒声说道。
“谁敢耍一剑封喉的熊,那就是自寻死路。看剑!”女人尖声刚落,咔嚓一声,果真从窗内飞出一把清寒的剑来。
熊大喝一声,说道:“这女人就想要班门弄斧,哈哈……”说罢,凌空飞身接过那把长剑。
只见长剑不凡,青光锐闪,熊在拭擦之时,感到阵阵寒气逼出。
熊微微一笑,赞叹道:“好剑!好剑!”
“好剑配英雄。”窗内的女人说道,“今夜圆月之时,金雀亭下请公子饮酒畅谈。”说罢,又从窗内飞出几十把利剑。
熊随手轻轻一拂,将数剑挡落,撞得金雀台叮叮当当地乱响。
“金雀亭?”熊轻声说道,“难道什么都跟金雀有关?”说罢,也不再多想,带着还在熟睡的江小月离开了高台,找了个无人的古树歇息。
……
午夜,月明风高,金雀亭下,酒香满盈,美女如云,琴歌剑舞,倩影飞飞。
原来金雀亭筑在湖边上,高亭伫立,顶风映水,一帘红丝纱帐隔住风尘,的确是个饮酒的好地方。
“沙沙……”不知从何处飞出两人。
“熊公子与江姑娘果然守时。”从红丝纱帐隐隐见到一名眉清目秀的美女抚琴轻声说道。
又见她长发轻柔垂落至罗莎玫红裙下,又把五彩凤披风安抚在香肩上,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男人叫销魂,看着女人是醉心,高挺而纤细的鼻子,不偏不歪正好落在雍贵与高雅之中,着实是个大美人。
熊笑了一下,说道:“像你一样的美人儿,在九道山庄唯一只有一个,想必你就是六姨太。”
六姨太乃是夏啸天的第六个情人,也是夏啸天一生最爱的女人。如今,她只被称之六姨太。
在九道山庄地位显赫,这是无人不知的铁定事实。
“像你这般伶牙油嘴,不知有多少女人要活死在你的身上。”六姨太笑道。
“哈哈……在下孓身一人,无心儿女私情。”熊苦笑地说道,其实在他内心里还是牵挂着一个人,那就是岚。
“呵呵,是嘛,恐怕少侠的孤身一人,乃是此一时,不是彼一时。依我看,眼下这位姑娘想必是你的红颜知己。”六姨太上下细细打量着江小月。
江小月心中一颤,快受不住了,觉得自己被看得透彻,似乎把自己的心都给看透了。
江小月寻思道:“她似乎会读心术,连我喜欢熊大哥她都能知道,可惜,熊哥哥并不知道。唉……”
一个女人最怕的是上下都被打量一番,这好像自己有什么都被人瞧得一清二楚,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所以一个心虚的女人,最好还是穿一条长裙,将自己的双腿也都掩盖住,起码双脚长得怎么样,还保留点神秘感。
“呵呵……”熊笑道,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道,接着道,“我们还是转入正题吧。”
“江湖中人的男人不是以酒为伴,剑为伍,女人为剑谱吗?”六姨太笑道,说罢,斟了一杯酒。
熊会意地笑道,走近:“哈哈……那我们就不请自入了。”说罢,与江小月齐齐踏进了红丝纱帐内,坐定雕木圆桌前。
只见桌上陈铺了一张白绸金雀图,画图中百鸟朝凤,只是金雀眼看百鸟,却低着首,略显忧愁,似乎在百鸟之中等待着什么。
熊笑道:“好画!好画!线条如行云流水,不曾多一笔一抹,哎呀,只是有点可惜,这凤首低了点。”熊说到这里略停了一下。
六姨太不经意一笑,却被熊看在眼内,接着说道:“不过,却恰到好处,养尊之处却不骄纵。此画一定出于六姨太之手。”
“熊公子不饮酒却对画一见钟情,出乎我的意料。请!”六姨太笑着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好酒量!”说罢,熊端起酒杯,“咕噜”一声,将酒一饮而尽。
“熊哥哥?……”江小月阻拦已来不及了,心中有点担心。
“熊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不但武艺高强,长剑如电,饮酒更无畏,也不怕我这酒沾了毒。”六姨太故意笑道。
“倘若,你要下毒,又何必浪费如此好的美酒。”熊笑道。
两人随即哈哈大笑。
六姨太含笑地说道:“江姑娘,这酒你也可以喝。”说罢,将酒递给江小月。
熊笑着点了点头,江小月这才接过酒水,但内心是忐忑的,生怕这酒有问题。
六姨太眨着水盈盈的眼睛看着江小月,笑着说道:“这是西域葡萄美酒,女人喝了容颜常驻。正好是葡萄美酒夜光杯,琵琶伴饮心难醉。”
“多谢!”江小月一饮而尽,果然,这葡萄美酒香气幽沉,慢慢渗进心窝,伴着琵琶音符旋进了血液里,顿时,全身舒畅无比,脸颊渐渐红润如桃花,倒像刚谈了一场恋爱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