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渔村何梦瑶认得红衣蒙面女子,她其实就是夏芸,由于接触时日不多,何梦瑶因此不知她的来历。
何家两姐妹离开水云城,顺着河流回到了何家渔村,他父亲如何责备何梦瑶,姑且不说。
且说水云城,一树林深处,有五个人在对话。
一个是红衣女子,正是夏芸,四名身穿冷艳服饰,身挂腰刀,威风凛凛,分明就是锦衣卫。
一个穿着金丝青龙锦衣,浓眉大眼,骨骼横生,手持金色狂龙偃月弯刀,未杀人却令人心生七分寒意之人正是东厂锦衣卫青龙。
他对夏芸说道:“夏莺,你说有把握从逍遥暗侠取回木盒子,否则,你姐姐的事情,我们就无能无力了。”原来,此红衣女子并不是夏芸,而是夏莺,夏莺和夏芸长得一个饼印样,换成同样的衣裳,几乎分辨不出毫厘。
夏芸被青龙所伤,魏公公下令将她扔到千狼山,现在生死未卜。
夏莺冷冷地说道:“逍遥暗侠已死,木盒子不在他身边。你们派青魇手过来搅浑,竟然出如此下策,实在是笑死人。”
“你!”一个身穿金丝白虎服饰,白垩吊睛,阔口冷面之人,正是锦衣卫白虎,听得夏莺话语,心头极度恼怒,两眼飙出杀气,如虎啸山河。
“锵……”声未消寒光呼啸已至,在夏莺脖子一寸处飞闪,她两眼发光,心头一颤,根本看不清何人偷袭。
“铿……”早有一人出手更快,刀锋无声无息,一把狂龙偃月弯刀压住怒虎噬日弯刀,好在青龙拔刀阻止白虎伤害夏莺。青龙身法迅速,出刀之快,无从考究。
“白虎,莫要多事!我们只管按魏公公吩咐做事,其他的,我们不必理会。”青龙说道,说罢刀已入鞘。
青龙、白虎武功之高强,在一招半式之中忽闪若现。
原来这四人正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东厂锦衣卫的四大高手,魏公公贴身护卫。四人极少同时离开魏公公,此刻,他们来到水云城,不知有何重大行动却无人知晓。
另外两人,其中一个是女子,身穿金凤艳色锦衣,手持鸾凤邀月弯刀,戴着面纱,露出两只凤眼,如雨露般晶莹剔透。即使如此美丽的眼睛,一股杀气却在眉梢末端游荡,她便是朱雀,一言不发地站着。
另一人便是玄武,一只黑龟和九个蛇头图文,相互交织,印在艳色锦衣前,一把九阴玄龟弯刀挂在腰间,两眼幽暗如有阴风吹来,此人正是玄武。
“怎么,不是吗?不是你们从中搅浑,逍遥暗侠就不会死得那么快!我千方百计想要接近他,你们倒好,一个怪物,加一条怪鱼,就将他害死。当然,他的死是迟早的事,可你们一来,便要杀人!”夏莺冷眉迎着风雪,即使风雪狂飞,亦挡不住她那眼中的愤怒,丝毫不退让地说道。
“夏莺姑娘,我们是奉命行事!其中曲折,我们一言难尽,也不便透露!逍遥暗侠之死,只是一个意外,这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青龙解释说道。
“还有,我不得不告诉你们,西厂的人已经出现在水云城,他们是不是来插一手,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就看着办吧!”夏莺话语说得很慢。可话语间又道出了另一方人马的蠢蠢欲动。
“放心,这个我们早知道了!”青龙说道。
“大哥,何必跟她废话,我们的话,既已传达,十日之内,她若还找不到木盒子,那她姐姐就没人救得了。”白虎“锵”一声收回弯刀道。
“哼!”夏莺听后,欲转身离去。
“慢!夏莺,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说。逍遥暗侠尸体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此事,必定有蹊跷。”青龙说道。
“啊?可他的确是死了,这是我亲眼所见。至于尸体被谁偷了,这与我何关?”夏莺猛然扎住脚步,略为惊讶,转身回来说道。
“木盒子只有逍遥暗侠才知道去向。尸体藏着何种秘密?何人偷走?究竟何人窥视已久?我想与他接近的人,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青龙浓眉紧凑,缓缓而说,将尸体被偷之事作了猜测。
“你是说李还?”夏莺心中一颤,寻思道:“难道李还暗中使诈,但熊的确被埋葬了,他偷熊的尸体有何用?”
“尸体是不是他偷了,我们就不清楚,但愿你能查出来,我们四人还有更为重要之事要办。倘若,你不能查出尸体的下落,木盒子的下落,也许,会成谜团,那你姐姐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青龙话语说得很清楚,似乎,夏莺为了救她姐姐,想要得到木盒子而接近熊。
“我明白了!”夏莺说罢,随着风雪转身而去,带着重重疑虑,纵身入树林,不知何时,她又停止了脚步,呆呆地站在风雪中,任凭风雪吹打自己的脸庞,此刻她心情无法言喻,似乎有无限的感伤,唯有独自在雪地凝望,脑海中只浮现一个人——夏芸。
夏莺远远离去之后,白虎愤愤地说道:“魏公公怎么派这样的人来对付逍遥暗侠,武功又不济。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白虎,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好过明白,魏公公是最不喜欢的,你可要明白!”青龙告诫他说道。
……
不久,四人消失在树林间,不知去向。
三日后,风雪依然下得纷纷扬扬,江边一个沙洲中,一间简陋的木屋子内,有两个人。一个人满头大汗,异常紧张,一个人敞开了上身的衣服,身上插着无数条金针,白气腾腾。
木屋外有一人,身材高瘦,穿着一件敞开的白色单衣,似乎对风雪的严寒毫不在意。地上放着一个酒罐子,他手中握着一块檀香木头,用小刀不断地雕刻,似乎木头永远削不完,雕出来的木屑随着风雪乱飞,消失在白皑皑的雪地中,此人正是李还。
他望着地上的酒罐子,一个有抓痕的酒罐子,苦笑了一下,毅然拎起喝了一口酒,脑海中对自己说:“兄弟,一定要挺住,醒来再与我痛饮三百杯。”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木门发出开门的响声。一个满头大汗又满头白发的老人,显得老态龙钟,神色很不好,扶住木门,望着李还声音柔弱地说道:“他筋脉全断,天垂怜人,命是保住了,可武功尽失。唉……你可以入去见他了。”原来此人正是九州怪医。
李还听得九州怪医如此说道,心中一颤,如同晴天霹雳,“啊!”一声惊呼,慌忙走入去,见得熊满头大汗,躺在地上,身体微弱,如同刚刚诞下婴儿的妇人那般柔弱无力。
李还又一声叹息,走出木屋外,竟然狂奔起来,望着江水中的冰雹,双掌劲力一推,掌力呼啸而出。
“嘣……”一声响起,江中那巨大的冰雹被掌力炸得粉碎,又“咚咚……”地坠落冰冷的江水中。
倏然,眼前飘来一人,拖着一把剑。
李还双目犀利似刀,削过风雪,盯了此人一眼,心中略有所思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