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光桀骜不驯的提点，居然让秦阎王呆了一下。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足足五秒。
秦阎王别开了视线：“好，我不管你！我只安排模拟题。”
言罢扭头就走。
只不过踉跄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你考文科还是理科？”
王小光的气场也撑不下去了，犯愁道：“文科……不，理科……还是文科吧！”
秦阎王的眉头挑了几下。
连文理科都难以确定，是两科都游刃有余?
他当然不会这么认为。
恐怕是两科都没有底气吧！
……
他有些头疼。
这家伙究竟给了林木教授什么好处，使得林木教授再三着重地嘱托一定要办到此事。
可现在这情况，事能不能办到，他越发不能肯定了。
自己呕心沥血操心操肺，人家呢？通宵达旦，对酒当歌……哪有半点勤学的模样。
其实要不是亲眼看见了身份证，确定身份证不是伪造，而且照片和本人基本相符，他绝没法相信眼前这个满脸胡渣精神萎靡看上去少说也有三十五六的家伙是个十八岁的学生。
而……
他又晃了晃针扎一样疼的头，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只说了句：“那就确定文科了。行，你忙着，我去找人出试卷。”
屋里回复宁静。
王小光依然一动不动。
他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足可见刚才秦阎王那一巴掌有多用力。
他脸上却没有恨意，反而浮着一丝忏悔。
呆了一下，他回过神，眼神已变得坚定。
拆开一箱新酒，打开一瓶又喝了起来。
……
日夜交替，转眼又是五天。
秦阎王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杵着眉毛发呆。
突然进来一个保安。
看见保安他没有意外，径直问：“怎样?”
保安苦脸：“跟之前没啥区别，灯不关，酒味不散，我跟伙计盯了两三天也没听到啥大动静，就是时不时响一下，像是丢什么东西，再就是起身走动，上厕所什么的。”
“没了?”
“没了！”
“他究竟在搞什么鬼？”秦阎王按了按太阳穴。
“按您吩咐，我们没敢去惊动他，但他真有可能是在看书。”
“看书?你确定?”
保安犹豫了：“应该……可能，我们确实有听到他丢书的声音，十五二十分钟就是一本。”
“丢书不代表看书。”秦阎王冷冷道。
他脑补出来的画面是一个学生捧着手机通宵达旦地玩游戏，然后时不时地以丢书来装模作样。
保安随即也是一笑：“对对付，还是主任看得透彻，说起来也是，哪个看书还要喝酒的!”
秦阎王一声叹息——凭保安这风吹倒的话音，显然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于是缓了缓道：“算了，不追究了。午饭之后你跑一趟，把那个学生接到学校大办公室，噢，记得让他收拾整理一下，绝对不能搞得跟疯人院出来的一样。”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
保安如期领着王小光来到了大办公室，而秦阎王则早已等候在办公室门口。
对于王小光这次的形象，秦阎王还算满意，差不多还是十来天前看到的样子，只是略显憔悴，也黑瘦了一些。
王小光很明显还在为秦阎王扇的那一巴掌犯拧，看见秦阎王也没打招呼。
秦阎王也没介意，说道：“今天给你安排了第一次模拟考试，希望你能给出一份出色的答案。”
王小光这才开了口：“不是说好半个月才开始模拟?我还没有准备好。”
秦主任哈哈一笑：“这种事谁都准备不好!而且冰冻三尺绝非朝夕，你若底子好，也不差这几天。”
“就是底子不好。”王小光道。
“那更简单，你只需说一句不想搞了，我们都可以解放。”
王小光抬头扫了秦阎王一眼，顿了一会才道：“有些事我没法跟你解释，但你能不能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对这个机会，我用的苦心绝不会比你更少。”
“是吧？那就去考，只有成绩才有说服力。”秦阎王淡然道。
王小光拧了拧，没再多说，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里边有名教授正捧着一摞试卷正襟危坐，看见两人进来则跟秦主任打了声招呼：“秦主任，就是他吗？”
“是的。”秦阎王应声，又跟王小光介绍：“这位是给你出考题的张教授，他跟同僚曾多次参与拟划本省高考试题，在这方面绝对权威。”
姓张的教授微微一笑：“虚名不足挂齿，我们直入正题吧!同学，我听秦主任说你在文理科方面有点难以抉择?”
王小光一愣，点了点头。
“这专科可不是儿戏，千万得拿准了，否则一步踏错，很有可能就会悔恨终生。这样，我这边给你在文理科都出了一份考卷，你辛苦一点，完了我们也好给你参考参考，看你走哪条路更为合适。”
王小光一阵莫名，却还是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数十公里外的某个俱乐部里忽然传出一阵欢腾。
人声鼎沸之间，一人被簇拥上台。
同时司仪的声音传遍四海：“恭喜赵委员守得云开见月明，在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获得了本届书法协会的……第一名，同时也将获得高达一百万的优胜奖金，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
上台的人正是赵玉书，此刻他如同王者一般俯瞰四周，欣然享受着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气定神闲地接过了奖杯与支票，之后才对着司仪递过来的话筒轻轻说出了一句：“这是天赐的礼物，虽然为了书法，我也付出了数十年的艰辛与努力，付出了数不清的汗与惆怅，却从不敢奢望获得如此殊荣!而现在，我居然……站在了这里!如果这是梦，我恳请长睡不醒!”
……
半小时后，一辆商务车从俱乐部里飞驰而出。
赵玉书端坐于后座。
他满脸春风得意，甚至都哼起了小曲。
这时他的蓝牙耳机里传出来电提示。
他按了一下，耳机里随即传来一句：“老赵，你真是要行大运了，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