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佛光万丈,一举击杀的豪气阵势并没有出现,甚至那些丧尸鸟都没鸟她一眼。
末竹尴尬地摸摸鼻子,抿着嘴想了想,抓起其中一个符号向丧尸群丢去,可是符号才离开卍字几厘米便消散在空中。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怒喝声,震得她双耳发麻,“你是不是傻,动手。”
“我不会呀。”末竹急得都快哭了。
冷面男翻了个白眼,几秒内,说了见面至今最多话,“动手,这不是鬼,动手。”在手这个字上咬的特别重,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末竹醒过神来,忙拿着身旁的垃圾桶,向怪物砸去。
虽说力道小,不能致死,却也给木木和冷面男争取了不少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冷面男都累瘫在地上,医院内的丧尸总算被清理了个干净。
木木笑着和末竹击了个掌,顺势伸手拍向旁边的冷面男,看着对方扫过来的凌厉目光,一下子僵住,讪讪地收回手。
“他*妈*的,等我找到幕后主鬼,非要他好看,敢欺负到爷爷头上,找死。”木木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鬼?不是丧尸吗?”末竹疑惑道。
冷面男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抽动嘴角,“拿着,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到这里来找我,九折。”
一张十分有装逼嫌疑的土豪金名片落在她手中,末竹茫然地拿到眼前看了看,默念出声,“鲍北……北方灭鼠公司总经理……什么意思?”
鲍北又恢复了让人发狂的沉默,起身掏出四张符纸,冲着木木点点头,激射至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黑色的气体是鬼才有的阴气,这句话免费送你。”他说着掏出一个竹筒,扔给木木,“找到发信号。”
“我……”末竹冲着鲍北伸出手,一个“呢”字还没出口,就见两人“嗖”的不见了踪影。
没有信号弹,她不敢随意在迷宫般的幻境里行动,撇撇嘴,小心翼翼地躲在大厅的角落里。
这一闲下来,她才发现,缺少了丧尸的咆哮声,空旷的大厅里安静的可怕,一时间各种奇奇怪怪的恐怖景象一股脑浮上心头。
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窜出可怕的东西。
末竹往背靠的墙角缩了缩,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就在她心跳的越来越厉害时,忽然“啪嗒”一声,大厅里耀眼的灯光骤然熄灭。
漆黑的大厅里伸手不见五指,她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哆哆嗦嗦地冲周围小声喊道,“是……你……你们回来了吗?”
前方西西索索的响声给了她回应,末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向声音的方向抓了抓,一只粗糙的大手落入掌中。
她瞬间僵硬,试探着再次问道,“鲍北?是你吗?”
大手动了动,拉着她往前走。末竹松了一口气,四肢发达又沉默寡言的,应该就是那个冷面男没错了。
“啪叽。”
她快速上前两步,靠在鲍北手臂上,“他在这儿?要不要叫木木回来?”
“啪叽。”
“你怎么没发信号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啪叽。”
末竹脚步顿了顿,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你听到没?这是什么声音?”说着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
鲍北没有回答她,这正好让她专心地将声音听了个明白。
那声音滑腻到让人牙酸,好像是……在自己前方发出的……那方向……鲍北!
末竹大惊,猛地甩开大手,可这时候却发现,大手像钢铁一样紧紧地抓着自己,这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力道。
“啊!”内心的恐惧终于冲破了她的嗓子眼。
伴随着尖叫,大厅里的灯似乎也被刺激到,重新亮起。
她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握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半边不断向前头爬的丧尸尸体,鲜血和内脏都顺着没有合拢的开口往下掉,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全是被踩碎的脏器。
被丧尸强拽着往前走,“啪叽。”另外半边脑袋从地上飞起,安在了残缺不全的尸体上。
“啪叽。”
“啪叽。”
“……”
周围不断响起这种令人牙酸的声音,末竹惊愕地向四周望去,整个大厅里,先前被清理干净的丧尸,此时全都活了过来。
它们为了找寻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在大厅里来回蠕动。
她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用此生最大的嗓门放声吼道,“快回来~出事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被聚成*人形的丧尸簇拥着推向幽暗角落。
一个黑色身影在角落里若隐若现,不用想末竹也明白,正主来了。
她抗拒地将身体倒向后方,双脚死命地蹬在地上,眼珠子不住地左右转动,可是却没有搜寻到期待中的救星。
幽暗角落越来越近……两米……一米……一双包裹着黑气的手向末竹抓来。
就在对方刚刚碰到她脸颊的时候,鲍北和木木突然凭空出现在两人中间。
两人像是商量好的,木木将她迅速带离包围圈,而鲍北则立马将已经激发的符纸贴到包裹着黑气的手上。
一声尖细地惨叫声响起,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从角落里滚了出来,不停地拍打着“滋滋”作响的双手。
男孩面露痛苦之色,待黑气散尽,一双纯净的大眼睛胆怯地瞥着三人。
“哼。”鲍北冷哼一声,就要将他打散,可是周围的丧尸又动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扑向木木和末竹。
他犹豫了一下,用一条特殊的绳索将男孩捆起来,纵身跃到丧尸群中。
绳索看似普通,可却像根烧火的铁棍一样,不断灼烧他的皮肤。
男孩痛的满地打滚,冲唯一没有参与战斗的末竹哀求道,“姐姐,救救我,好痛。”
虽是鬼魂,可那真实的肌肤和灵动的神情,就像普通小孩一样。
末竹往后退了两步,不忍地别过头。
“我好痛,我再也不敢了,姐姐求求你。”
“你当初制造丧尸幻境的时候,可曾想过会伤害到别人,他们就不痛吗?”末竹沉着脸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们,我只是想让我爸爸妈妈看到,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末竹犹豫了一下,“你爸爸妈妈在哪里?你乖乖去投胎,我会将你做的事情转告给他们的。”
“他们就在医院,姐姐求求你,我想亲眼看看他们,只看一眼,我保证离开。”男孩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