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男子看了眼身上小厮打扮的衣物,秀气的眉微蹙,
“你怎么能偷东西呢?这要是被衣物的主人发现了该当如何?”
“呵呵”。百里倾墨轻笑,“若是被发现了,自然是你替我背黑锅。”
“呃。”男子面色微窘,“你怎么能这样,不知羞耻为何物?”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让爷听着乐呵乐呵。”
素手自然而然的揽住男子的腰。男子微挣,百里倾墨却像没感觉到似的丝毫不动。
正要发作时,耳边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够了,要出府了,安分点。”
男子因那句安分面色又是一红。不敢挣开她,看到前方看守府门的侍卫,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张口求救。
百里倾墨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低语道,“要是喊了人,你的清白可就不保了,可要仔细想好了。”
终是没有喊出口,看着百里倾墨将腰间的令牌递给门前的领头侍卫,那侍卫一挥手,看着百里倾墨和‘小厮’走出府门。
二人刚走,侍卫长便不淡定了,公主刚才拿的令牌是贴身侍女雅儿的令牌,还带了一男子出府。举止之间似乎不希望他们声张,幸好自己够机智,理解对了意思。只是公主这次又要玩什么把戏,不会出人命吧?
带着小厮打扮的男子上街,路人频频回顾,瞧这二人的打扮,莫不是哪家小厮拐了丫鬟跑了。男子是昭国,女尊国度的男人,面皮薄。被路人小声一猜度,当下红了脸。
腰间的素手揽的紧了紧,“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仔细爷一个不小心,将你卖进欢场,倒时可别怪爷不懂得怜香惜玉。”
男子被百里倾墨的诨话震了一下,低声道“沉渊。”
“大声点,听不到。”百里倾墨坏心的掐了掐男子腰间,一阵抽痛,皱眉抬声道“我叫沉渊”
“嗯,这就对了,看见前面那家首饰店了么?”抬眼向“袖宝斋”的牌匾看去。
沉渊顺着百里倾墨的眼光看去,皱眉道,“只可惜这些地方都是为那些户人家开的。”
玄国虽不是女尊国体,可友国是以女子为尊的昭国,玄帝膝下亦无子,这些年国体之本被几位皇女搞得乌烟瘴气,达官贵族,大户人家竟公然养男宠,甚至一些贵妇还以谁的男宠多而互相攀比。“袖宝斋”的初衷虽为女子赶制。可也有不少人携男宠前来选购首饰。一时间人们也习以为常了。
“去看看。”百里倾墨淡淡道。
“你把我当什么了?”沉渊微怔,想不到在这人眼里,自己就是这般轻浮的人。
“呵呵?”凑在男子耳旁,“你不是男宠么?”
男子面上松怔,是呵,自己是长公主的男宠,说难听点就是公主手里的一个玩物。有什么资格拒绝?
察觉到男子情绪的低下,百里倾墨戏谑道“跟你开玩笑呢,难道就不兴一男子带着心仪的小丫鬟来挑首饰么?”无奈的看了眼身上短了一截的丫鬟服。
“你,在取笑我?”沉渊赌气的扭开头去,却还是任由百里倾墨拉着进了“袖宝斋”的门。
二人一进门,自是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店里的伙计只淡淡扫了两眼,便看出这二位不是有钱的主,招呼别人去了。
百里倾墨也乐得清闲,握着沉渊的手从这儿转到那儿,整个过程中沉渊没有说半句话,只觉得燥得慌,这里的哪件东西不是数十两银子往上走的钱数,她在公主府里的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个主院丫鬟而已,光一件东西就值她半年银响了,这人还偏偏往贵的那里凑。
还没想完,百里倾墨就又带他又去了别处。
“如何?有喜欢的么?可看上别的了?”
耳边又传来女子的问话,沉渊直觉的摇头。不经意间眼前却出现了一抹玉色,古朴的素雅的镯子,仿佛晕染了淡淡的华光,一看便知造价不菲。
“这个如何?喜欢的话,买给你。”
察觉到男子的眼中隐含的淡淡欣喜,百里倾墨转头向伙计道
“把这个包起来。”
那伙计看了一眼丫鬟打扮的百里倾墨,开口讥讽道,
“哎呦,你可别小看这个物件,称之为镇宅之宝也不为过,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是你这个小丫鬟买得起的么?”
“呃…这个几两银子?”
“几两?”那伙计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神情更是将鄙夷展露无遗,
“这是可以用‘几’字来衡量的么?这只镯子,别说你是区区一个丫鬟,就是皇亲国戚来了千两也不卖。”
伙计见百里倾墨没说什么,料定她没见过世面,吓得腿软了吧?当下口若悬河起来。
“小伙计,这个镯子,本小姐要了,不知你可卖?”正当人群嘲笑这个‘丫鬟’不懂规矩行情时,店里响起一女子声音。
众人回过头去,皆是一震,这不是将军府家的大小姐么?怎么会到这里来,这下这对苦命鸳鸯要倒大霉了,惹上将军府,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
店里的伙计也是一惊,怎么把这祖宗招进来了。要说在玄国,长公主是第一恶霸,那这位绝对就是第二,仗着自己爹早年征战沙场立下战功,不知道平时怎样欺压百姓呢。故而私下里,老百姓们最恨的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曹芳珠”。至于长公主的恶行,众人仅是听着惊恐罢了,却从未经历过,毕竟敢惹长公主的人,阎王殿里都排长队了,能活着的必定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说不出个所以然。
伙计立刻堆上笑,“当然,当然,将军大小姐要的,小的怎么敢不卖?”
娴熟的将玉镯包好,双手递上。
曹芳珠轻蔑的看了眼百里倾墨,她今个心情好,回头将这个丫鬟打个半死就是行了,自以为优雅的转身,欲离开。
“我说过你可以走了么?”身后传来一清冷的声音,人们向这个小丫鬟看去,心道这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将军小姐都敢拦,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贱婢,本小姐要的东西你还敢抢么?”转过身来的曹芳珠下意识得对上百里倾墨的眼,却被其中的冷冽震得脚下一颤,再看时却又是平常的眼。
曹芳珠心中不爽,自己刚才竟被一个小丫鬟吓到了,她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今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贱婢?你一个放猪的也敢说‘贱婢’这两个字?这年头果真是尊卑不分,我还真的很好奇,你爹平时是怎样教育你的?难不成‘上梁不正下梁歪’今日被我撞见了实例?”
沉渊扯了扯百里倾墨的衣服,着急万分,将军府可不是他们那些下人能惹得。
百里倾墨纹丝不动,人群中有人甚至笑出声来,“芳珠”?“放猪”?这姑娘可真会解释。也有人为这两个人担忧的,看样子不像外地人啊,难道不知道这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么?
此时的曹芳珠早已气的满面通红,正要示意手下侍卫动手废了这丫鬟。
“将军小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百里倾墨身后的男子道,正是沉渊。
曹芳珠眼前一亮,当下也顾不上打人了。缓了缓气道,
“美人何苦跟着这个穷酸丫鬟,你要是今天跟了本小姐,我就放过你们如何?”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您,您,我是公主府的下人,还要回去的。”沉渊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公主府?呵呵,骗本小姐呢?公主府的下人有权利出府么?你是想跟着这个穷酸丫鬟,才想出的这等拙劣的借口吧?”曹芳珠面目微微狰狞。
“顺天府引到。”忽有人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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