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想只怕殿下发起怒来,那才真的是真正的世界末日吧。
金婉儿气是气,但是这会自己身边除了几个没用的吖环,谁也帮不了她。真打起来,她是太子妃,边上还有个甘连翘的人。合在一起,楚逸寒站在谁那边都指不定。斗着只有自己吃亏。恶狠狠的看着霄月,接着就被晴天还有一三给请了出去。
金婉儿走后,霄月整个人直接向下滑倒。苍白的小脸上冷汗涔涔,她身体太虚弱了,这个感冒似乎来的和她内心的伤痛一样严重。
喘息间,她扶着桌子。艰难的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鼻子堵的根本没办法正常呼吸。
视线越来越模糊,口干喉燥间,晕晕沉沉的睡了下去。
晴天进来时,霄月已经趴在桌上不醒人世了。
她心疼的走过去,想叫她回华轩阁,但想到昨天夜里一个晚上她都没怎么睡。这会估计是药劲上来了,叹口气,将披风裹在她的身上,然后将窗关好,再将通风的窗留了个缝,暖炉的炭火翻了翻。这才退到一边守着。
霄月睡的很沉,沉的像再也醒不过来一样,小巧的脸红晕的娇艳欲滴。晴天看不懂她。
有时觉得她很傻,有时觉得她很聪明,有时觉得她很奇怪。
善良和凶狠的结合体,聪明和愚蠢的混合物。
这就是她的主子。
楚逸寒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金婉儿添油加醋的诉控着霄月是如何欺凌她的,楚逸寒一言不发的听着,听完后,将她撒娇的身子拥入怀中,然后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没有要找霄月茬的意思。
这让金婉儿十分摸不着头脑,她以为楚逸寒是十分讨厌霄月的,她以为楚逸寒在乎她比在乎那霄月肯定要多很多。更天真的以为,楚逸寒分分钟有霄月的把柄都会玩死她。
第一次在府中见到霄月时不就是这样的吗?为什么眼下的楚逸寒变了呢?
金婉儿想不通,但是却没有想要和霄月和解的意思。在她的心目中,她和霄月,在这太子府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显然她也知道,自己肯定当不了太子妃。但是先把她整下来再说!反正除了她,自己就是最大!
安抚好金婉儿后,楚逸寒来到书房。
他步子走的很急进到院中时,晴天正在掌灯,没有注意到楚逸寒的到来。
看着晴天撑灯的样子,楚逸寒心中有些不悦,说不出哪里不悦,再看着拿着灯托的晴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脑中闪过那个时而美的惊人,时而丑的纯净的女人。
她人呢?不是让她在这里等他吗?还有撑灯的活不是一直是她在弄吗?
拧着眉头朝着书桌看去,才发现趴在那的霄月。
风透过大门吹到屋中,吹动了台上的灯火,晴天之才发现楚逸寒的到来,立即放下灯托,准备行礼。
不料楚逸寒直接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一挥手,晴天聪明的退了下去。
出去的时候,还将门虚掩上。人却站在屋外,不敢离去。
因为她知道,金婉儿肯定向楚逸寒告状了,这会站这,只是防着楚逸寒会伤害霄月。
如今甘连翘病了,霄月就是初华宛唯一的支柱,她可是看的清楚的很。这个支柱倒了,那金婉儿,指不定就要爬到她们头上去了。
晴天在外边等了好一会,屋中都没有动静。
楚逸寒走到书桌边,看着熟睡中的霄月,憔悴的小脸上眉头耸的很高,好像有想不完的忧愁一样。
他伸出手,下意识的想将那眉头抚平,想着这样瘦弱的女孩是怎么将那青楼里出来的金婉儿整的怨气冲天的样子。
没有生气,好奇,非常好奇。昨天夜里,明明可以解释,明明可以控诉,但是她却高傲的靠着自己扣上去的黑锅就走了。
他讨厌这样失去掌控的样子,却又忍不住对她高傲的背影着迷。
这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丑女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梦中的霄月走在燕京长长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突然楚逸寒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她提着裙子就追了上去,只是越追,他离自己就越远。那个深觉的吻后,他冰冷的说:“月樱见,这是你的报应。”
惊慌、失措,看着他抱着金婉儿离去,留她一个人在黑黑的街头,灯一盏一盏的熄灭。
泪延着她苍白的小脸流了下来。
楚逸寒伸出的手,刚好将那泪接了起来。拧着眉头,心微微的有点疼。
突然冰冷的触感惊的霄月从梦中醒来,大大的眼睛通红而朦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楚逸寒。
眨了下眼睛,有种还在梦中未醒的感觉。又眨了下。确实是他。
“殿下?”
楚逸寒看着霄月迷惘的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看着自己,下意识的就弯下身子,将她娇小的身体拢到怀中,坐到椅子上。之后就看着桌上的资料,一言不发。刚睡醒的霄月大脑还处于空白状态。
靠着楚逸寒微凉的怀抱,刺鼻的胭脂香让霄月整个人清醒过来。仰着头,就见他专注的眸光正投注在自己秒写的草稿上。
咦?没有生气?
不应该啊!他不是很在乎金婉儿吗?
霄月在打金婉儿时就想到了两个结局,第一,楚逸寒怒不可揭,只想打死她。第二,楚逸寒怒不可揭,打不死她。第三,楚逸寒怒不可揭,带着金婉儿来打死她。
只是眼下是什么情况,只字不提?
“父皇希望这次的祭祀主持找弘安方丈,弘安方丈退隐多年,不大可能会同意出山。不过弘安方丈与四皇叔的关系一向非同小可。且方丈早年欠皇叔人情。霄家与四皇叔关系非同寻常,下午时,本殿已经派人拜了帖子,明日你亲自去趟熠亲王府,由你出面找四皇叔帮忙,此事应该问题不大。”
他话语间的气息很平淡,都是肯定的直述,好像说着一件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于霄月而言却是天方夜谭一样。
转念一想,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金婉儿的事无动于衷,原来是有事要找她去办,也难怪突然这么温和,霄月心头闪过一阵落寞,只觉下午的书房事件,只是自己自导了场,自编,自演,自赏的戏,人家楚逸寒根本就无心看戏,更不稀罕入戏。
混水摸鱼的把戏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有算计出来。霄月有点不开心,但想到自己真的是白打了那金婉儿一把掌。有点爽。
不过她活该,谁叫她嫁谁不好,偏要嫁她的男人。
霄月掐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幽幽的点头,正准备答应,却是一个响亮的喷嚏打了出来。
楚逸寒皱了下眉头,这事就没提了,不管她的答应。顺手将她披风紧了紧,再将她微凉的身子圈的更紧了。
她太瘦了,抱着却有种想抱到肉里去的感觉。楚逸寒告诉自己,此时无关情与爱,只是寂寞有染罢了。
霄月心底明白楚逸寒的反复无常,得出结论,他这时对自己好,不过是为了下次的利用罢了,心口像破了个大洞,靠着他的胸怀,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楚逸寒将霄月写在草稿上的问题,一一向她解答清楚。
接着又将整个最终案过了一遍,这才把祭祀的事翻了过去。
下半夜,楚逸寒整完资料时,一低头,就发现霄月早挂着鼻涕睡的天昏地暗了。
看着她小巧的脸,还是想不通,她来太子府后到底想得到什么。没有答案。
不管她想要什么,或是想得到什么,楚逸寒此时唯一知道的一个事实就是,她是个非常好用的棋子!
抱着霄月出了书房,送她回华轩阁,看着天上半圆的月亮朦胧在乌云之中,心头空空荡荡的。
阴沉着脸就往金玉宛走去。
上午霄月醒来时,屋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抽了抽鼻子,比起昨天已经好一些了。看着华轩阁熟悉的床,再次迷惘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今天她得去趟熠亲王府。
想到这,她才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那个帅的让天地失色的全民男神,那个高傲的像怎么攀也攀不出一点关系的清冷皇爷!真用父亲的交情来请他帮忙,成功的可能性有多高?
霄月在心中预估了一下,答案是零!
啊!神啊,谁来救救她!叫破天,估计也没有,霄月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
晴天在楼下,屋外的雨下的有点大,所以她没听到屋上的动静。
霄月头次打开自己的衣柜。衣柜中堆满了各色的衣服。大多都是明黄色的。霄月挑了件看起来那么黄的衣服,是经典的对襟袍子。非常端庄的款式,霄月很喜欢。
对着铜境就穿了起来。这件柔黄色暗光绸面的对襟袍领口用的是明黄色的金绣线,那金光与暗面的绸一对上,脸上的疤倒和谐的就像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霄月细细的梳着自己长长的青丝,盘着自己熟悉的发髻。看着有些苍白的小脸,头次上了些胭脂,有了胭脂的覆盖,那疤就更淡了。除了留海将大大的眼睛遮了一小半,霄月整张脸看起来温婉极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