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连翘是个特别聪明的女人,她有意避重就轻的和霄月说她被打,以及被关押的事,还一味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管家三七的身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提楚逸寒半个字。还问霄月对住的地方满不满意,还缺什么,平常喜欢做些什么,等等等的关怀。
霄月看着她虚伪的样子,也不点破,因为她本就没准备追究楚逸寒之前做的事,也就淡笑着将那些事一笔带过了。
当楚逸寒怒气冲冲的闯进初华院时,甘连翘就听到了动静。就在楚逸寒一抬脚入到了屋子里时。
甘连翘像算准了时间一样,这厢和霄月说的话题刚好结束,一回头就见她站了起来,掬着一捧温和的笑,走到楚逸寒的面前。
“寒儿来了!”
霄月顺着楚逸寒所在的位置看去,大门下他高大的身子背对着月光,显得异常的气宇轩昂,穿着的还是在风月坊里看到的那件深色华袍,屋中的灯落到他严峻的五官上,不近不远的距离让霄月的内心掀起逛澜。
他并没有看霄月,而是表情难看的瞪着甘连翘,抬手就指向了霄月的方向。
“姑姑这是何意?”
被指到的霄月心跳的很快,快的连边上的人都已经跪地行礼,她都久久反应不过来,脸色苍白的站在那,看着他冰冷而陌生的颐指。紧握的双手掩饰着内心深处的难受,她虽然清楚的知道,楚逸寒不记得自己,也不认得自己,更不是上辈子的那个他。但是她还是不能克制自己的心,哪怕从嫁过来到今天晚上所看到的一切,没有一件事,都可以让她对他无限死心。但她就是做不到放弃。
执着是一种致命的利器,伤人于无形。
“寒儿!休得无礼。有什么事,随我到书房里说。”
谁都听的出来甘连翘口气中的警告之意,楚逸寒还想说什么,但是对上表情严厉的甘连翘后,也只是咬牙瞪了霄月一眼,然后一甩袖就将指着霄月的手收了回去,他看都不曾看霄月一眼,负气的出了小楼。
甘连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后,屏出一口气,抬起头,在转头之际又扬起了那一惯可掬的笑容。
“最近殿下身子不大好,脾气大了些,太子妃别往心里去。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好生的照顾着太子妃。我就先走了。”
说罢,甘连翘没等霄月回应,就带着一群人离去。
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中。霄月全身发寒的站在桌边一动不动,她很矛盾,心中即想见楚逸寒又怕见到他,因为他每出现一次,霄月就感觉心被狠狠的被丢在地板上供他狠狠的踩上一脚。踩完后,他是拂袖离去,而她却还要将碎成渣的心重新捡起来拼凑回去。想到这霄月的泪从眼框中流下来,谁叫这个人是楚逸寒呢?
离开小楼的甘连翘想到自己放在书桌上的新砚台,不觉加快了脚步,即使如此,她还没到书房,就听到屋中传来一阵物品落地破碎的刺耳声响。
“你们都下去吧。”
进到屋中,看到砚台还在,甘连翘的心也放下了,立即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走到楚逸寒面前,用身子挡住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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