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卖完绣品,却不见王行之来找她,便有些发急,心道出去安置马匹不该花费这么长时间的呀。犹豫着是继续等一等呢?还是直接去找找看?
好在没让她多等,王行之便回来了。身后还领着一位衣着破旧的年轻男子。
“这是?”黎雅狐疑的看着王行之。他不是出去安置马匹的吗?怎么还领回来一个人呢?
“喔,丫头,这是陈兄。”王行之向黎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却没打算把黎雅介绍给那男子知道。
“你好!我姓黎,家里行二。”出于礼貌,黎雅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番。王行之不愿她与别人多说,将年轻男子带了开去。
该年轻男子名唤陈安,是定县人士。约摸二十岁上下,容貌清秀白净,看上去颇有几分书卷之气。虽衣着破旧,但依旧抬头挺胸,没半点落魄颓丧的神情。到是个人才。
“陈兄,随我来,你自去寻一件合适的衣裳罢。就当是我赔罪与你。”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如今的状况确实落魄,穷困也没什么好掩饰的。陈安向王行之作了作揖,便自去寻伙计试衣裳。
没多久,他选定一件青灰色衣裳交给伙计。
“陈兄既然选好了衣裳,不知你下午可有空?”
“我整日都空闲的很。”陈安苦笑。想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在定县却连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都找不到。家中老母还待他回去奉养呢。
“我与妹子想在定县逛上一逛,陈兄既是定县人可否为我们做向导?”
“小事一桩,定县我是再熟不过的。”
三人约定好后,各自分开办完事。
午间,三人在定县最热闹的东街口碰头。陈安带着王行之和黎雅一路向东街逛去。
定县的每一个角落,陈安都非常熟悉。所以一路逛下来,有问必答。每每到一处稍有名气的地点,他便一一向他俩介绍来历。
陈安是个好向导,黎雅今日要了解的几个问题都被陈安一一解答清楚。她甚是满意。
黎雅又问他:公子既然胸有点墨,为何不找一份行当好好挣钱养家呢?
初见面时,他那个破烂样,她是印象深刻的。
陈安略有羞涩,却答的大大方方:“我家本有些家底。只可惜我爹终生沉迷于科举。自少年时到他亡故一直奔走在考科举的路上,却一直未曾中举。而立之年才娶了我母亲,我也算是他的老来子。之后又考了几次仍旧未中,他便歇了心思。只是家中钱财所剩不多。我爹终是郁郁寡欢,五十不到便撒手人寰。而我娘受不住这番打击,也病倒了。说来惭愧,我这副模样除了认识几个字能写几篇文章之外,却是一无是处。”
三人说话间,东街一摆摊的老婆子迎了上来,招呼道:“陈家大郎,你可好久未来东街了。来来,老婆子的手艺你该忘了,可要尝一尝。”
黎雅不明就里地看了陈安一眼。老婆子解释道:她在东街摆馄饨摊已有十来年。前年官府突然说要在衙门备案才能上东街摆摊,否则就不让。可备案要准备的东西着实太多。她一个目不识丁的妇人如何办得下来。后来是陈大郎多处斡旋帮忙才将这证办下来。东街这儿可有好多家摊贩都得了陈大郎的帮助才办下证的。
“莫不是陈兄原本就在定县县衙工作?”
“我在定县县衙工作了5年。”
王行之和黎雅面面相觑,心道:县衙工作了5年,现在突然成了这般落魄的模样。莫不是得罪了县衙里的人。
果然老婆子抢着解释道:“还不是县里那个县尉着实可恶。就因陈大郎帮着我们办下证少了他的财路。是以他便找了借口将陈大郎赶出了县衙。恰逢陈大郎母亲病重,家里积蓄都看了病。不然以大郎的学问老早上京考科举了。说不得就能中个状元回来。”
“大娘莫取笑我了,如今我连找份行当奉养老母都困难,何来考科举之说”
“大郎啊,你何不去别县找找。”
“我娘病才刚好,路上折腾不起啊。”他也想过去别县谋求行当,定县连连吃闭门羹,家中存粮所剩无几,实在也耗不起了。“大娘,先来三碗招牌馄饨吧。”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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