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儿被包得密不透风,四脚一并束到绷带内,只能在床上打滚。舞唯昕对外宣称,弼马温昨夜一时兴起去骑马,不料被马踩了,造成全身多处骨折,需要静养数月不容打扰。
消息一出,御马监传疯了,个个私底下捂嘴议论,“听说了没,弼马温大人……噗,居然去骑马了。它还没马蹄大,两只爪子连缰绳都抓不住,天马一脚下去肯定连渣都没了,能活下来已是幸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残了。”
“肯定会残了,你们是没看它包扎的啊。”
“我看未必,都包能那样了,还想着吃的。”
奶娃儿只觉得快疯了,不停用身体蹦跳起来弹床抗议,“笨笨,快放我出去。”
舞唯昕取了块棉花,将奶娃儿的嘴堵了。
“都浑身骨折了,你还是少吃点,养伤为重。”
绿豆眼泪汪汪,奶娃儿可怜兮兮道:“你虐待我就算了,还不给吃的。”
舞唯昕无语,桌上堆得一叠盘子,肉沫渣子斑斑可见。它吃得还少吗?
绿豆眼瞪得很大,“笨笨我恨你!”棉花在嘴,话说不清。
“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你爹愿意卖身,却不愿意敷膏药。再吵,一块肉都不会给你。”
奶娃儿翻身,用屁股对着她。
嘴堵住了,终是不能说话了,世界总算安静了。
三日之后,娴瑶带着幼女来御马监,随行的还有墨俞景。
正副俩师爷,带着御马监众官员在正门迎接。
娴瑶自轿中走来,美艳不可方物,自是仪态万千。墨俞景骑马前来,一身锦衣冷俊无双。他潇洒下马,至轿帘门前。
一笑倾城,纤纤玉手放在墨俞景掌心,一对壁人接受众官下跪相迎,“参见娴瑶娘娘。”
“平身。”娴瑶淡然环视着跪倒的众人。
“墨叔叔。”一名四五岁的粉啄玉娃娃自轿内奔了出来,兴高采烈地抱住墨俞景的腿,“要抱抱!”
娴瑶笑道:“玉儿多大了,还要叔叔抱。”
墨俞景弯腰,将粉娃娃单手抱了起来,“最近不爱吃饭?你好像又轻了。”
“叔叔不在,娘不喂我吃饭嘛。”粉娃娃亲了墨俞景几口,“叔叔最漂亮了,比娘还好看。”
“马屁精,叔叔长得帅,女人才漂亮呢。”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简直当旁人不存在。跪在地上的舞唯昕气得吐血,他自个的亲儿子不是打就是骂,宝宝从没享受过他如此温情的对待。敢情,这只粉娃娃才是他亲生的,宝宝是后娘养的?
舞唯昕那个气啊,当着她的面,跟娴瑶打情骂俏。
“弼马温大人呢?”娴瑶向前,依着官服在人群着寻找。
师爷起身道:“禀娘娘,弼马温前几日骑马摔坏了身体,正卧床养伤无法前来相迎,还望娘娘莫怪。”
舞唯昕特意乔装过,加之女扮男装,娴瑶自是认不出来。衣袖之内,双手紧箍成团。好得很,他可是连正眼都不带瞅她的。
娴瑶眉头微蹙,“伤得很重?”堂堂弼马温,居然还被马所伤,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