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陆桐雅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可没等她看来电,手机瞬间黑屏了。
敛下眸,她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也不做声响,平静地又将手机放了回去,继续睡觉。
次日,李巧生日宴。
这里汇聚了本州市诸多有声望的豪‘门’千金、公子哥,陆桐雅认识的没有几个。她下意识的寻找沐武的身影,但看了一圈儿也没见到他。倒是另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线。而这个人还端着一杯红酒,笑眯眯地朝她靠近。
“小三儿,好久不见。”宋茉一脸‘精’致得体的妆容,常年游走在娱乐圈的她脸上挂着漂亮又公式化的笑容。
“小茉阿姨,您好。”陆桐雅微微点了点头。嘴上挂的笑不如宋茉得体,稍显尴尬。曾经因为沐武,她和宋茉还算认识,表面上的关系也一直过得去。但三年前那夜后,宋茉找过她,然后莫名其妙骂了她一顿。当时她不明白,不过现在懂了。在宋茉的心中,是她害死了沐武。
“这位是……”宋茉转眼看着微生,“你的新男友?”
瞧这话问得,明显在找茬。
“他是我男朋友,微生。”陆桐雅友好的介绍,忽略掉宋茉话中的不善。
宋茉知道微生的身份,也不好继续缠着他找茬。心中对微生有几分忌讳,只能就此作罢,微笑着点头告别。
只是走到陆桐雅身边时,垂头对她耳语了一句,“你倒是过得好,沐武却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会为你的绝情付出代价的。”
陆桐雅石化了。
因为这句话,微生一定可以听见。如果他听见了,他又会觉得她和沐武之间有着复杂的过去,有很多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陆桐雅不安地侧头,看向微生。他的表情从始至终很淡。发现陆桐雅在看他,他还回头对她浅浅一笑。仿佛刚刚的话,他并没有去听。
李巧今天穿的像白雪公主一样,在众人的拥簇下散发着独有的光环。一身洁白的长裙衬托着她优美的身姿,时而掩‘唇’一笑,时而眸光闪烁。高贵典雅的她让周围的人瞬间成为了小矮人。她的一颦一笑中都透着浓浓的美感。很多人的视线皆停留在她的身上。
陆桐雅远远看着她,自觉卑微。李巧是公主,一根头发都显得那样‘精’贵。这和她不一样,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可是……转眼看向微生。
他究竟喜欢自己哪一点呢。
大厅内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陆桐雅发现,这里面有很多人认识微生……因为,已经有不止一两人向他投来了畏惧的目光。就连她的身上也慢慢聚集了很多视线。那些人看得小心,时不时偷瞄一两眼,可这样的目光刺人,她敏锐的察觉到了。
这让她想到了死神契约,还想起了刘阿姨和二姐。
据说与微生签订之后,身体及灵魂都是他的。会从骨子里畏惧微生,从此‘迷’失自我。最后的下场……都会像刘阿姨那样吗?
而关于死神契约的秘密,签订者绝对不能透‘露’。所以刘阿姨哪怕在死去的前一刻也是带着这个秘密长眠了。让她的老公永远活在自行猜想出的愧疚之中。
如果是这样,死神契约真的太牛‘逼’了。因为,哪怕微生与全世界的人都契约了,人与人之间却还是无法沟通误会。就像她……二姐为了她承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她还是无法得知。陆桐瑜那些奇怪的举动,她也无法猜透。
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如果不是那封匿名的信。她会误解陆桐瑜一辈子。
可那些信,又是谁寄的。她能想到的,一定是一个没有与微生契约,而且还是她身边的人。她的身边……似乎隐藏了很多秘密,潜伏着很多的人。
这些东西都与自己息息相关,她无法阻止寻找真相的*。右手的手心被融入了一颗冰凉的东西,食指上还有一枚不知道作用的死神之戒,她自己身上的谜团都无从得知。
她不想再无知下去,也不想一直这么被动,等着别人准备好的“真相”降临,她必须把所有事情‘弄’清楚。
“小三儿!过来,我们好好聊一聊!”李巧好不容易挣脱了重围,来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拉过陆桐雅的手。抬头看着微生,呵呵直笑,“微生同学,借你家小三儿一用,可以么?”
陆桐雅也抬头,渴望地看向他。
“嗯。”他笑着点头,旋即放开手,往另一边走。只要陆桐雅还在他的视线,就没问题。
李巧高兴地把陆桐雅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也没走太远。和微生离的不远不近。刚坐下,她就开始了喋喋不休。和从前一样,李巧的话题无非是她去哪儿玩了,见着了怎样的人和美景。买了多贵的衣服和包。
以前陆桐雅会听得很感兴趣,可如今,她‘逼’着自己,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李巧掏出手机,一边说,一边把她拍的照片给她看。
“你看你看……这件衣服漂亮吧……”
陆桐雅听着,时不时搭话点头,凑在她跟前随着她的讲解一路看下去。
可是看着看着画面就变了。李巧意味深长地捏了她一下……意思是让她别‘露’馅儿。
可画面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如果是别人,一定会觉得无比惊悚。好在是陆桐雅不至于被自己亲人的“亡魂”吓到!
她迅速掩过脸上的惊诧,故作兴奋地说,“还有这里的照片吗?好漂亮!”
照片上只是一个人。是死去的陆桐心。
李巧又接连翻了几张。照片上的陆桐心在一点点发生变化。褪去浓妆的,褪去长裙的,直到最后一张……短头发的……欧阳!
浑身一凉。心‘抽’‘抽’直颤。陆桐雅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呆在这里准保‘露’馅。于是连忙起身,说了一句去洗手间,匆匆离开了。
“呼呼~”她大口喘息着,强烈的心跳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撑着墙,艰难地挪步走到洗手台。埋头,盯着从水龙头里一颗颗往下滴的液体。
真相吗?又是被某人准备好的真相?
这代表了什么呢?
陆桐心没死?陆桐心是欧阳?她之前炸死?为了欺骗她吗?这之间究竟隐藏了什么不能告诉她的事?照片是谁拍的?为什么会在李巧手里?难道就连李巧都知道点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点什么,只有她,她这个局中之人,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慢慢抬头,镜子内的自己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伸出颤抖的手,纤长的手指贴上冰凉的镜子,她‘摸’着镜子中自己的眉眼。
突然,手指一‘抽’。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片段!有各种各样凌‘乱’的人影在她脑里晃过,她们说笑,聊天。来来往往在这面镜子前洗手,补妆。
头疼得炸裂。她低声沉‘吟’,双手抱住头连连往后退,一直退到厕所隔间的‘门’板上。疼痛感没有停止,犹如千根针扎在头皮。
眉头紧皱,五官扭曲。她想大吼出声,可微生在外面,她又不愿意惊动他。只能死死咬住‘唇’,默默承受。
疼得她浑身‘抽’搐,疼得她汗水直流。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撑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向洗手台靠近,可这一靠近,这一抬头间,把她吓得够呛!
镜子内……和她面对面的……竟然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和自己一模一样。可她的表情,和她完全不一样!
这种情况似曾相识。
她被吓傻了眼。连尖叫都梗在了喉咙。
更难以解释的事情还在后面……
“嗨~陆小三儿,好不容易见一面。”镜子内的人调皮地笑了笑,眼中闪的光深邃幽暗。她浑身上下透着陆桐雅永远不会有的……邪恶感。
“喂~该不会这样就被吓傻了吧?”镜子内的人冲她挥了挥手,又往前贴近一寸,仿佛随时会破镜而出!
陆桐雅连忙往后退。
“你是谁!”她低吼。努力控制自己的音量。
“我就是你啊。”那人伸手指了指陆桐雅,脸上的表情沉静了下来,一本正经的她,带着让人畏惧的气势,“陆桐雅,有件事情你必须要做。”她手指一转,指向了陆桐雅手指上的戒指,“想办法让死神大人把戒指摘掉。”
“戒指?”陆桐雅伸出手,戒指的颜‘色’已经没有曾经那么澄澈了,前几日她就发现了这个变化,抬眸,她问,“为什么?”
镜子内的自己脸‘色’越发难看。她脸上深沉,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对她说,“陆桐雅,沈佩融入到你手中的东西叫恶魔之眼。这是个宝物……如果她连这都舍得给你,我觉得……你有必要考虑一下她话里的真实‘性’。另外,那枚戒指一直在遏制着我的发展。我是沉睡在你体内的恶魔。原本我早该苏醒,可死神之戒一直阻碍着。但,恶魔之眼又加强了我的力量。如果,你再不摘掉戒指,刚刚的疼痛……你没忘吧?”
陆桐雅一愣,又往后退了几步。
“会一次比一次更痛苦。”她又说。
“不,我不想成为恶魔。我……”
“这是你的命。”她果断地截过陆桐雅的话,“成为恶魔之后,你会知道很多事,你会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而且……陆小三,我们是互存的,等你苏醒过来,我就消失了。意思是,在这个世界上,在我出现到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不但真实且全是为了你着想。”她转眼看了看洗手间‘门’口的方向,“时间不多,有缘再见。”说罢,她的身影瞬间消失,镜子内又只剩下陆桐雅自己。
头一懵,‘混’沌的感觉袭来。眼前一片昏暗。她摇了摇头,想要清醒。
“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身旁有一个柔和的声音。
陆桐雅一惊,迅速缓过神。她还撑在洗手台边。轻轻出口气,抬头看向镜子……一切无常。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而她的旁边不知在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服务生,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谢谢,我没事儿。”
那人说得没错。接连几天,陆桐雅都头疼了。只要情绪稍有‘波’动,头疼的感觉就会同源源不断的江水涌来,避之不及。好在每次疼的时候都没有被微生看到。只是,她现在已经开始动拿掉戒指的念头。
又是一晚,凌晨十二点。
微生离开后,陆桐雅准时起‘床’,走到书房。这几日,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将书全‘抽’出来,而是只用一只手触碰每一本书。
她想,这就是恶魔之眼的力量。只要她在全神贯注的情况下,去读取信息,就一定可以看到一些画面。
仿佛被她手碰到的物品也被赐予了双眼,它们将自己所看到的画面传输给了陆桐雅的大脑。她能看到,微生用这些书做了什么。
几日下来,她已经锁定了三本。
微生几乎没读过这三本书,只是用他们反复‘抽’动,又放回书架。所以,如果没有错的话……
“一、二、三。”只试了两下,顺序就对了。高大的书柜缓缓启动,一道漆黑的暗‘门’出现在陆桐雅的面前。
终于……忙了这么久,终于让她发现了什么。兴奋、期盼,也害怕。这道小小的‘门’里究竟隐藏了什么?她的亲生父亲?她又会知道怎样的真相?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步入了属于微生的永恒黑暗。当第一脚踏入他的世界时,手心的红光骤然明亮。
身后的书柜瞬间闭上。漆黑的通道两边亮起了同白昼般明亮的灯。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条如同医院一般的走道。
走道两边有一扇扇的‘门’。
‘阴’森,诡异。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打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右手边的‘门’。‘门’刚被打开,一股恶心的臭味扑鼻而来,熏得她睁不开眼,喘不了气。屋内一片黑暗,她什么都没看见,无奈之下,又猛然将房‘门’关上!
可‘门’内的东西似乎看到了自己,发出了一连串“呜呜呜”地声音。陆桐雅一惊。
那个声音……好像是一个人!
咽口唾沫,她壮着胆子,捂住鼻子,再次将‘门’打开,借着走道的灯光她勉强能看见屋内陈列着沙发,桌子。就同一般屋子里的装饰一样,只是再里面就看不到了。
她小心翼翼走进去,黑暗里发出的声音更清晰了。她在墙上‘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个按钮。
“啪~!”的一声,屋内骤然大亮。
可下一秒,陆桐雅惊叫一声,迅速退出了房‘门’,又大力将‘门’给关上了!
只是一秒的时间,她就已经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东西!
她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左手边的‘门’上。因为惊恐而瞪大的双眼内在瞬间就充盈了血丝。
那屋子里面,那屋子里面……真的还是人吗?
那个东西就同她看的欧美恐怖片儿里的行尸走‘肉’一模一样。
她不敢再去想,也不敢再去开其它的房‘门’。剧烈的心跳清清楚楚在她耳边回‘荡’,甚至在整个寂静的,惨白的走道间回响。
好久之后她才逐渐平静下来,站回走道最中间的位置,摊开手,看着手心的红点。她往前走一步,红点就更亮一分……
抬起头,视线一路看向走道的尽头。在最尽头处,也就是此时她的正对面。那里有一扇‘门’,正往外散发着冰凉的光。她有预感,那里面就是她要找的东西。
每靠近一点,脚步便沉重一分。心跳便加重一分。
走着走着,从走道两边传出的声音变得越加奇怪,她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走到一扇‘门’旁,几经犹豫,轻轻地扭动‘门’把,将‘门’打开。
这间屋子里很明亮。她的心稍有放松,将眼睛凑到‘门’缝边,她看到……
“呕~呕~”仅仅停留了几秒。恶心的感觉从‘胸’口涌上,胃里直翻腾。她蹲下身,开始干呕。这都是些什么?!
这完全挑战了她的极限,她的接受能力。
是微生吗?他关着他们干嘛?他将这些人囚禁起来,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虐待吗?!他有这样的爱好?
越想越恶心。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再次收拾起强烈的好奇心,这一次是真的不敢再次涉足,再去观看了。
加快脚步,她只需要去打开最后那扇‘门’。那才是她要找的。
一路小跑到了走道尽头。当手放在冰凉的‘门’把上时,她又犹豫了。如果……这扇‘门’之后真的有一个男人,一个微生囚禁的男人。而那个男人真的是她亲生父亲,那么,她要怎么办?救下他?还是问几个问题走人,然后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左手紧握住拳,右手用力。旋转‘门’把。
当‘门’只开了一条缝,屋内恐怖的黑暗便从缝隙里涌了出来。就连走道上最明亮的灯光也无法照‘射’。而是黑暗一步步吞噬光明。
冰冷的触感笼罩她的全身,当她低下头时,浑身都僵硬了。
在黑暗与光明的‘交’接处,在她的脚下,隐隐地,投‘射’出……另一个人影。
有一个人,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而她完全没有感觉。
头皮“轰”地一下发麻。全身汗‘毛’直立。甚至连牙齿都发出了相互碰撞的声音。
慢吞吞地转身,身后的‘门’轻轻关闭。抬头……她看见了一张被黑暗完全笼罩的脸。
“微、微生……”
微生垂着头,长长的刘海掩盖住他所有的五官和表情。他一动不动,就那样沉默着。走道的灯,忽然闪烁,然后迅速熄灭。微生的手中握着一只白‘色’的蜡烛,蜡烛发出昏暗又诡异的黄光。
陆桐雅往后一退,贴在了‘门’上。
“微生……你,你怎么在这儿?”她问,心里怕得厉害。
只见,微生慢悠悠地将蜡烛抬高一点,昏暗的光映照出他冰冷绝伦的下巴,照‘射’出他嘴角那一抹让人惊恐的微笑。
他往前一步。
“三儿。”轻飘飘又空灵的声音传来,“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他此时的样子就像一只厉鬼。惨白的肌肤透着死亡的灰‘色’。
陆桐雅觉得,此时自己身临在午夜凶灵之中。微生太恐怖了,哪怕她与他的关系明明是恋人。却仍然无法停止对他的恐惧。
“我……我……”脑子里‘混’沌一片,突然发生的情况要让她如何找借口。
“是不是半夜睡不着,想起来找几本书看。”微生体贴的替她解围,可他的声音仍然那么飘,那么空,不是愤怒,只是让人心里发颤,“然后,不小心‘抽’出了三本书。书柜突然打开,暗‘门’出现,然后你很好奇,就进来了?”
微生的话也是她能想出的唯一借口,于是她愣愣地点了点头。还妄想着微生不去追究。
“陆桐雅。”飘飘而至的声音猛然加强,他吼,“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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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叠资料摔在桌上,易川冷笑一声。
“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嫁给他。”
秦朵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忘了,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没钱没势的普通男人了。
他是易川,易家最热‘门’的继承人,查她这三年的事情轻而易举。
但她也不再是以前的秦朵了,他们之间,不可能了。
易川嗤笑,不可能?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第二天,秦朵的杂志社工作被辞退。
第三天,秦朵的咖啡店兼职被辞退。
第四天,秦朵的代驾中介把她拉黑了。
可投的简历都石沉大海,没有一家公司给她面试的机会,好心HR透‘露’,只因她的名字叫秦朵。
秦朵不能忍了,这是只手遮天了吗?!
易川勾‘唇’一笑,手一伸,一揽,“你休想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