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也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寻了一处位置坐下,伸手指了指放木柴的地方说:“看见了么?家里的柴少了好多。”
听他这么一说,田甜看向柴堆,好像真的少了,但是她不记得自己家里的柴究竟有多少了,所以不敢肯定,皱着眉头问秦筝:“少了么?我不晓得家里有多少的柴啊。”
“柴是我劈的,多少我自然记得清楚,而且你看,”秦筝起身,奔着废墟走去,走到原本西屋窗户的位置,指给田甜看,“火应该是从这里引起的,就算是家里的火没有灭,那么最开始烧着的地方应该是厨房,而不应该是这里!但是这里明明比其他的地方烧的更严重,其他地方木头虽然也被烧的焦黑,但是在这里已经被烧的只剩下灰烬了!”
这么一说,田甜还真的发现西屋窗户的位置受灾更是严重,明显的是火从这里引起的,从而牵连了整个屋子!
之前她一直说失火不明不白就是因为没有证据!虽然大家心里明镜的知道根本就不是自身原因引起的火灾,但是却没有一个证人能证明他们家着火跟别人有关系,所以这亏,还是要哑巴吃的。
“的确是这样!”她点了点头,看了秦筝一眼,心中倒是对他这种细微细节的深入观察而感到好奇,但也知道即使是问秦筝他也说不出什么来,索性不再纠结这种事情,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灰烬,有些泄气。“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村子里的人咱们谁都不认识,也没有依仗,明明知道这火是别人放的也没有办法,还不得看着那人逍遥法外,躲在角落里偷笑?”
秦筝听了她这样赌气泄气的样子微微一笑,身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样的动作显得亲昵,更何况两个人还是这样的一种陌生的关系,所以在秦筝揉完她的头发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僵硬,有些暧昧。
“我……”
“你……”
话被说到了一起,彼此都只从嘴里蹦达除了一个字便住嘴了,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又飞快的转回目光。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碰在了一起,倒是把两个人都给逗笑了。这么一笑,僵硬的气愤稍微缓解了点,秦筝摇了摇头,对这种感觉很是陌生,那一瞬间的,不由自主,脸红,心跳都让他感觉很陌生,却又忍不住的怀念,怀念她的发丝在自己手心中柔顺丝滑的触感,怀念她呆愣羞涩的傻瓜表情,怀念她拨开云雾,豪爽的大笑。
而田甜呢?她早过了那种发花痴,看帅哥的年纪,虽然秦筝长的很帅,有型。但是却不是她的菜,上辈子她就处了那么一个男朋友,结果那男人还给她做出了那种事情,现在只要一回忆当初看到的画面她都感觉到了恶心!想吐,这样还怎么让她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更何况心情才多大?说多了也就二十岁而已,她实际年龄已经奔三的人了,怎么可能对小孩子感兴趣?虽然秦筝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孩子。但是她就是提不起兴致来。
对他的讨厌有,感激有,却独独缺了恋慕。
她想,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爱人了吧。
“睡觉去吧,明天还有的忙呢。”说完,田甜也不管秦筝有什么反映,直接走回了自己之前躺的地方,钻进了被窝闭上了眼睛。
秦筝一直看着她,直到她闭上了眼睛之后才皱着眉头把目光转移,看向远方。
如果说他对田甜没有一丝的兴趣与好奇那是骗人的,有的时候看见她总是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跟着稀薄,他没有经验,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讨厌那种气氛,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但是刚刚田甜眼中那抹疏离与淡然真的伤了他,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甚至开没有开全的人来说,田甜的那番举动,确实是让人心中压抑。算了,有些事情也根本不是人能左右的,且随遇而安吧。
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田亮,秦筝果断的选择自己找个地方凑合一宿得了,两个人睡觉实在是太累了。最后秦筝在柴堆边上半卧着睡了。
早晨天放亮田甜就醒了,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还有些云深不知处的感觉,过了好一会才醒过神来,自己家房子着火了,他们睡在了外面,怪不得她刚才醒来的时候还在纳闷怎么一下子就跑到外面来了!
起身看了一眼四周,田甜在被窝里睡的很熟,但是就他一个人!秦筝呢?扫了一圈之后,在柴堆那里看到了他,抱着双臂倚着柴还在睡,想来是两个人睡觉他不习惯,所以自己跑了出来,微微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一个大少爷啊!把自己盖的被子抱到他跟前盖在了他的身上,这样睡一晚上,不冻着才怪呢!希望不要生命才好啊。
这一把火烧的倒是干净,把屋子里的棉被,衣服,厨房里的用具,小到筷子,勺子,大到锅,水缸全部遭殃,田甜走到米缸前,其实心里也没有抱着希望,但还是看了一眼,这下子倒是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急忙又走到装面的柜子附近一看,顿时气到笑!
虽然失火了,但是米缸里的米也应该多少的剩下一些,即使是灰烬!便不是易燃物,更不会无故的消失,但是事实证明家里的米面全部都消失不见了!那些大米跟白面她可是买了足足一个月的分量!
“怎么了?”
“啊!你吓死我了!”田甜回头看到秦筝站在自己身后,上去就给打了他一下,弄的秦筝有些蒙瞪,看了看被田甜打的手臂,又看了看田甜,叹了一口气。
“我都在你身后站了很长时间了。”意思就是说,不是我要故意吓你,而是你太专注了,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你这样对我是不对的!
田甜翻了翻白眼,斜了他一下。“那也是你吓着我了,怎么找?”看到秦筝无奈的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她才转身继续看着米缸出神。
“这不是米缸么?怎么了?”秦筝对于她是不是的卖呆有些无感,不明白她这是在干什么,但想来一定是有事情。
田甜用下巴指了指装面的地方,“不只是米缸,就连面袋子都有问题。”
秦筝走到田甜时常舀面的地方,弯身细细的看了一番之后,有些惊讶的抬起头说:“面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