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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碧海罗刹幽幽说道,“我本打算仗着魔功厉害,将你擒下,然后再慢慢感化你……但我爹说了,你这个人与别人不一样。一有机会,你肯定会跑,我又不能一直守着你。而我担心的是,万一你和我动手,我一不小心将你打伤了……”
“难道这个‘天刀地剑阵’就可以困住我了吗?”王默冷冷说道。
“天下没有不可破的阵法,但要破掉‘天刀地剑阵’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毁掉封山。”碧海罗刹说道,“以你之能,或许可以毁掉一座封山,但你身在阵中,想要毁掉这座封山,除非你能毁掉一千座这样的封山。”
王默倒吸一口冷气,说道:“我要是能毁掉一千座封山,我就是神仙了。”
“所以。”碧海罗刹说道,“唯一救你的办法就是有人从外边毁掉封山。可封山一毁,你也要死。”
“这么说,人一旦被困在了此阵之中,结果只有死。”
“对。不过我爹说了,他有个办法可以打开缺口,只要你答应娶我为妻,他不但可以打开缺口让你出去,还会把刀剑山庄交给你来统领。”
“你相信你爹说的话?”
“他是我爹,不可能骗我。”
“就算他不会骗你,但我也信不过他。”
“为什么?”碧海罗刹说道,“我爹是正道领袖,你也是正道中人,况且你当年还在我刀剑山庄……”
“庄主。”王默说道,“你知道上官剑是谁吗?”
“上官剑?上官剑是谁?”
“就是那个逼死了方家堡堡主方海天……”
“我想起来了,江湖上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要是让我找到他,我一定会为方叔叔报仇。”
王默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真不知道上官剑是谁?”
“我没有见过他,怎么会知道他是谁?他到底是谁?”碧海罗刹问道。
“算了。”王默说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爹是不是武功全失了?”
“是的。”
“……”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曾为他老人家看过身体,我的能耐有多大,你应该很清楚,如果连我都看不出古怪,而他老人家连我也骗,只能证明一件事。”
“什么?”
“他老人家的神通,已经到了天下无敌的境界,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何必搞这么多事?连我都挡不住他一招,更何况别人?”
王默听了,也觉得奇怪。
若是以前,他肯定不相信碧海罗刹说的话,可碧海罗刹确实变了,他没道理不相信。
况且以碧海罗刹的性格,也是她以前唯一可以骄傲的地方,一旦发誓,宁死也不会违背誓言。
王默要是连这都不信的话,那世上也没什么事能让他相信了。
“好吧,我相信你说的,但是……”王默说道,“相信归相信,但你爹明明退出了江湖,还把庄主之位传给了你二哥,本应不管武林中事才对,可他暗中筹划,就跟没事人一样,心机之深,怕是无人能敌,我……”
“他老人家虽然已不是庄主,但他也是刀剑山庄的一份子,为了刀剑山庄,他愿意贡献……”
“我要见见他。”
“可以,但至少要等到明天。”
“行。”王默坐了下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
王默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先说道:“你不是想看看《富春山居图》吗?我现在就把《富春山居图》拿出来。”
“不必了。”碧海罗刹摇摇头,仍是背对亭子,“我对《富春山居图》不感兴趣,若非我爹非要拿到它不可,我那天也不会去一峰山庄。”
“你们刀剑山庄真是厉害,连开元宫宫主都是你们的人。”王默感叹道。
“江湖就是这样,没有收买不了的人。”碧海罗刹说道,“那玄妙道人的师父原本是大痴道人的徒孙,他在掌管开元宫的时候,有一个仇家找上门来,他打不过,要不是我爷爷派人杀了那个仇家,开元宫早已被灭门。
我爷爷后来又传了一套精妙剑法给玄妙道人的师父,从此,开元宫就是我刀剑山庄的秘密外围势力。”
“原来如此。”王默说道。
“你知道一峰山庄是谁出资建的吗?”
“难道就是刀剑山庄的第一代庄主?”
“不错。”碧海罗刹说道,“大痴道人早年做过小官,但久不得志,后来还被人陷害,做了几年冤狱,。
宗圣公听说他是名士,就托人把他救了出来,两人相见恨晚,于是结成了忘年之交。
宗圣公开创刀剑山庄的时候,原本请了大痴道人,可是大痴道人当时正在专心创作《富春山居图》,无暇分身,就只好让他的师弟无用师代自己参加开山盛典。
等《富春山居图》画成之后,第一个看到此画的人是无用师,而第二个人,就是宗圣公。
其实,这幅名画大痴道人原本想送给宗圣公,但宗圣公知道大痴道人与无用师情比兄弟,岂能夺人所爱,婉言谢绝了大痴道人的好意。
那一年,大痴道人感觉身体不佳,知道大限将至,就打算回归故里。
宗圣公听说后,便以大痴道人的名义出资在虞山脚下修建了一峰山庄,陆家的人还真以为是大痴道人自己拿钱出来建的。而像这样的事,宗圣公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件。”
王默听后,不由叹道:“贵庄的这位传奇大宗师果然不愧是武林领袖,江南魁首。”
“宗圣公确实是江南魁首。”碧海罗刹说道,“当年元朝皇帝,还有张士诚、朱元璋、方国珍这三大枭雄,三番五次派人请宗圣公为自己效力,可宗圣公都没有答应。
元朝皇帝很是恼怒,叫人刺杀宗圣公,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刺客,最终都被宗圣公击杀了。”
王默心头微微一动,问道:“这位大宗师既然创立了刀剑山庄,是否想过争霸天下?”
“有。”碧海罗刹说道,“坦白告诉你,刀剑城原本就是宗圣公用来争霸天下的,创立时间尚在刀剑山庄之前。只是后来,宗圣公遇到了一个人,不得不放弃争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