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迅速趴到草丛之中。
只听得空中“嗖嗖!”一阵乱响,从野兔周围飞出很多箭,对着中心方向一通乱射。那只野兔很明显是中了箭,发出凄惨的叫声。
响声停后,几个人站起来,却并未见到那只野兔。
一壶酒经直向着细绳走过去,在附近向周围看了一下,又向前走了几步,附下身去,再起身时,手中已拎着一只肥大的野兔。
“好肥的兔子!”一壶酒笑呵呵地说道,“可惜我们急着赶路,不然把它烤了,肯定很香!”
“好歹毒的机关!”雷清平不禁骂道。
他见到兔子身上插着足足有四五只箭。若换作是人,不知要身中多少只箭,恐要当即毙命。
“天呀!这是准备了多少支箭呀?若是我们不小心蹚上那根细绳,还不得变成刺猬!“翠烟吃惊地说道。
“我们须愖之又愖!”一壶酒说道。
继续缓慢前行。
忽然从前方传来阵阵微弱的呻吟和呼救之声。
“救命!哎哟!疼死我了!……”
听声音是个老人。
几个人吃了一惊,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一个陷井旁边。声音就是从陷井内传出来的。
陷井很宽、很深,盖在上面的树枝、杂草已塌出一个大窟窿。
他们急忙小心地拨开树枝、杂草,让更多的光线进入,这才看清了下面的情况。
陷井下面插了很多被削得很尖的树枝。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多个部位都被树枝穿透,面色苍白,痛苦而无力的呻吟着。
他抱着一丝希望,不时喊上一声救命。忽见陷井上面有人影晃动,他立即来了精神,用尽气力,用哀怜的声音喊道:“救救我吧!好心人!求求你了!”他的头部恰被一个树枝顶住,动弹不得,无法抬头看清上面的情况。
"大爷!你是做什么的?怎么掉进陷井了?"雷清平问道。他在内心想救人,但总得弄清对方是敌是友。
“我是种地的村民。穷啊!饿得难受啊!老伴儿又病了。想上山挖点儿草药换钱,不想掉进陷井了。原来走过这条路,没这么多陷井,新设的。别人劝我说这翠云山上不得了,我还不信,心想冒点儿险总比饿死强。救救我!老伴儿还在家等着我呢!再让我见她一面也好,别让她在家傻等着了!……”
许是在陷井里呆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老人心里憋得上,好不容易碰到人,想说的话太多,力气却不够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来弱。
“真可怜!我们救救他吧!”上官秀说道。
雷清平四处看了看,心里想着找个什么东西,想办法把老人救上来。
上壶酒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雷清平、上官秀和翠烟见他这个表现,不解地瞪着他。
”我们怎能见死不救?“翠烟气愤地瞪着他说道。
一壶酒指了指陷井下面,又冲翠烟摇了摇头,意思是说话不要让老人听到。
”救救我吧!求求你们了!“老人似乎听出上面不止一个人。
一壶酒默默地往前走去。
雷清平他们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跟在他后面。
”我们救不了他!“一壶酒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道。
他的脸上带着悲伤难过。
”老人的左胸被两根尖桩刺穿,定是伤了心脏,能坚持到此刻已是奇迹。只怕我们还未把他弄到陷井上面来,他已断气了。“
其他人不再说话,心情都很深重,那个微弱的呼救声似乎还在耳边萦绕。
”不再冒险了!我们还是走那条较安全的路。再碰上放哨望风的,杀!“
一壶酒改变了方向,继续前行。
前方好像有说话声。
几个人停下脚步,俯下身,警惕地向前张望。
”殿下,我们这步棋是否太过冒险?属下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要成大事,冒点儿险算什么?“
”私自屯兵可是大罪;暗通外敌,也是大罪。殿下在这翠云山暗屯重兵,一旦走露消息,传到皇上那里,可不好办。就算被那几个专跟殿下作对的大臣知道了,也是个大麻烦。殿下想借助蒙古人的力量成就大事,这更是一着险棋。切不说被皇上知道后不好交待,那蒙古人果真会信守与殿下的约定?以属下之见,殿下还是慎重为妙,以免引火烧身!而我们把这两着险棋又全都压在飞鹰堂之上,是否对其太过倚重?一旦这飞鹰堂出现什么纰漏,我们的处境岂不太过被动?堂主行事诡秘,神出鬼没,让人难以捉摸,殿下对他的忠心就没有丝毫怀疑?”
”你跟随本王这么多年,对本王还是不太了解。本王本非那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本王本是圣上的嫡出长子,太子之位理属本王。可圣上却最看不上本王,对那个庶出的三皇弟却是倍加喜爱,才十几岁就立他为太子,让本王的脸往哪里搁?如何抬头见人?飞鹰堂是本王的飞鹰堂,何须为它担忧?飞鹰堂本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若非本王暗中扶持,它怎可有本事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为本王所用也是它的天职所在!本王既有能力扶持它壮大,如若胆敢不忠于本王,让它消失也是易如反掌。放心吧!一切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
”殿下派来接管兵权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暴毙,殿下就不感到此事太过可疑吗?”
”此事确实有些蹊跷,但飞鹰堂堂主解释得滴水不漏,本王眼下也未发现任何破绽。本王已暗中安排,定要彻查此事,一旦查到他们从中做了手脚,定让他们好好领教一下本王的厉害!“
”那堂主在殿下面前还要戴着面具,在属下看来,就是对殿下的大不敬!该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好让他懂些规矩!“
”哈哈哈!他那不过是江湖上的小把戏而已,本王不与他计较,只要他乖乖顺从本王便可以了!“
虽然距离不是太近,那两个人说话时还有意压低了声音,但因为是顺风,他们的对话在这边听得很清楚。许是他们以为在这密林深处不可能有人。
”谁?"
那个属下忽然大喝一声,紧接跳起数丈高,从上面往下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