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们这群混蛋之中还有个聪明些的!不过对付你们这类人还用得着使什么计吗?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
“你便是传说中的云中月大侠?呸!杀人放火,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小人勾当,你算什么大侠?别辱没了大侠二字!”
云中月听了这话,并不恼怒,说道:“我虽杀人放火,但杀的是该杀之人,烧的是该烧之所。并且我是在青天白日之下所为,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们欺压百姓,逼良为娼,难道不该杀吗?这妓院逼死了多少良家女子?逼散了多少无辜家庭?难道不该烧吗?我也不同你们废话,这妓院烧定了,谁敢阻拦我就取谁的人头!”
说到这里,他放开嗓子,冲着妓院里面大声吆喝道:“你们还不走!等待何时?”
喊声刚落,院门大敞四开,里面的妓女蜂拥而出,出得门来,四散而逃。
看样子云中月事先早有安排。
有几个打手试图上前阻拦,见云中月凶狠地瞪着他们,只得又乖乖地退了回去。
“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他得逞?东家不会饶过我们!不如和他拼了!”偏有人不要命,要以卵击石。
那人喊完,抽出腰中的刀,高高举过头顶,向云中月砍过来。
云中月看都未正眼看他一眼,只顺手抽出宝剑向他挥舞了一下,那人便如被施了紧箍咒一般呆立在那里。
稍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人头咕噜一下滚出老远。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状,被吓得发出一阵尖叫之声,胆子更小的,则连叫都叫不出来,只差晕倒在地了。
见妓院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云中月走进院内,不大工夫复又快步走出来。
众人都好奇地盯着院内。
随着一声低沉的爆炸之声,妓院之内便冒起了浓烟,继而燃起了大火。
眼看着火越烧越大,云中月大喊一声:“痛快!“然后转过身迈开大步离去。
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这四把大火算是把清泉镇烧开了!“一碟醋说道。
果然,从翠云山方向赶来了很多官兵,四处搜寻云中月。他却如人间蒸发一般,再无人见得到。
转眼已到约定比剑之日,雷清平心中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他倒不是怕输给云中月。
他是替云中月担心。
云中月自打烧了妓院之后就再未露面。官兵正满城寻他,妓院的东家也在派人寻他。以他的性格,定然会按时赴约。而比剑之时正是大白天,让他暴露在众人睽睽之下,岂不是害了他!况且自己也杀了人,正有人要寻仇,如此一来,不也把自己暴露了吗?
一壶酒早早赶过来为他打气。
一碟醋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但知他最终定会去的,也不劝他,只让夫人做了一大桌子菜,让他好好吃上一顿。
”这事其他人不知,镇南马场较为偏僻,一般人无事不去那里,雷英雄不必太过担心!“一碟醋终于忍不住劝慰他几句。
“但愿如此吧!”雷清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赴约。
等他们赶往镇南马场的时候,才发现情形与相像得大不相同。
马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
说是马场,其实早已废弃多年,目前只不过是一片空旷的场地。有村民把用不着的柴草堆在马场边上。除此以外,这马场好像再无其它用处。
“这比剑之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这些人是如何知晓的?”雷清平心中更加忐忑,自言自语道。
他分明看到,人群中混着很多手持兵器的官兵和不明身份的可疑之人,还有不少弓箭手。
“但愿云大侠今日不要犯练武之人常犯的毛病,逞匹夫之勇,为守这个口头约定而来白白送了性命!”雷清平在心中暗暗默念。
他抬头望望天空,此刻已过午时。
"云大侠做事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刚刚烧了妓院,让自己声名远扬。与雷英雄论剑之约又布告天下,唯恐有人不知,他到底是何意?"一碟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雷清平听。
雷清平惴惴不安地随着他们几个走近人群。
看热闹的不停地议论着。
“你说那云中月大侠会来吗?”
“应该会吧?人家是大侠,什么阵势没见过!还怕来赴约吗?”
“你看周围这么多官兵,还有弓箭手,分明就是准备要他命的。要我说,他若不傻的话,应该不会来白白送死!”
“几个官兵,大侠还会怕他们不成?你或许没见到那日大侠出手,只轻轻一挥,那人头就掉了,像皮球一般滚出老远!这几个官兵哪够他杀的!”
“你仔细瞅瞅!几个官兵?几百个恐怕都不止!俗话说,一人难敌四手,猛虎难敌群狼!我看他真若来了,凶多吉少!”
“有什么好吵的!惹来了我们看热闹更精彩,不来与我们也无多大关系。因为这个吵架,犯得上吗!”
眼看未时已到,仍不见云中月的踪影,有人开始等得不耐烦了。
“白等了半天,竟然不来了!害得我连中午饭都没吃!”有人抱怨起来。
“不来正好!倘若来了,落到妓院的人手中或者官兵手中,没有好结果。我看那人挺好的,不想看到他出事!”
雷清平心中也想着:“但愿他没来!”
正在这时,有一个人走向马场边的一个柴垛,引起众人的注意。
“来了!”有人从那人的背影认出,他正是云中月。
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
官兵都向着那边冲了过去,弓箭手已摘弓搭箭,做好准备。
云中月却不慌不忙,健步走向柴垛,等到近前,伸手把柴草往两边一拨,竟从里面拎出一个人来。
那人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头上捂着一个面罩。
雷清平挥剑把那人脚上的绳子挑开,然后拎着他的胳膊向人群这边走来。
“站在那别动!”官兵拦住去路,握刀在手,却不敢上前,只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云中月。
“今日我定不会逃,会给你们一个交待。我为众人准备了一场好戏,容我把戏演完!”云中月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群官兵不敢与他正面交锋,只好分向两边给他让开一条路。
“众人都散开!不然格杀无论!”那些官兵在云中月面前挺老实,在百姓面前却是威风多了,手中的大刀挥舞着,逼着看热闹的人群退向马场周围,让出一片较为宽敞的空地来。
云中月拎着那人走到空地中间,从后面抬脚踹了那人一下,那人便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云中月伸手把那人头上的布罩取下。
那人口中塞着一块破布,刚刚从黑暗中暴露在强烈的光线之下有些不适应,迅速迷起眼睛,嘴中"唔唔!"地叫着。
雷清平几个人已挤到人群前面,不解地看着云中月和那个人,心想:"不是来赴约论剑的吗?为何带此人来?此人又是何人呢?“
"被绑的这人是谁?怎么看着像蒙古人呢?"旁边有人说道。
听他一提醒,雷清平忽然注意到,那人果真像极了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