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小东西叫了两声,以审视的眼神望着洛丹,对方戴着面纱,他小眼珠骨碌碌转了转,脑袋耷拉了下来,不管他想做什么,他现在都只是一只小兽。
这表情让洛丹看得抿了抿嘴,心中对这小东西喜欢起来,“既然没有家,那以后就跟着我吧,小白。”心血来潮,她顺嘴就唤了一个名,因为这小东西实在是雪白得可爱。
小、小白?
小东西抬起头,双眸圆瞪,满是不可思议,瞧着都像是有学问的人,怎的就给他取了一个这么白痴的名字?他可是明月岛的二少主北辰焰呀!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让巫师把他的灵魂转到这个变异的刺猬身上,本来是从明月岛偷跑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没想到初次露面就被人抓住四处变卖。
几番周折,他现在来到了这个名叫洛丹的女子身边,没有察觉洛丹有伤害他的想法,他温顺地趴着,做出一副可爱至极的模样。
灵敏的鼻子嗅了嗅,他跟着洛丹的动作趴在了洛丹的怀中,埋头蹙眉深思,为何他会在洛丹的身上嗅到与别人不一样的味道?很是清新,深深地吸了两口,他竟然贪念起来。
见小白安静下来,洛丹抚了抚小白的毛发,手臂又放到桌上无意识地轻敲,据说梨洛丹的父亲梨剑英进京的第一天,就被皇上召去商讨儿女婚事,最后以圣旨的形式给梨洛丹和皇甫飞羽指婚,并要求三个月后完婚。
就时下的局面来说,天齐国外有别国入侵,内有重臣专权,皇上似乎只有和身为将军的父亲连在一起,才能与北安侯和靖王爷逞三足鼎立之态,否则,皇甫家的江山岌岌可危。
梨剑英知道皇上的意思,想着女儿终是要嫁人,他对这事就半推半就地应承了下来。
羽王既皇甫飞羽,是当今皇上的第三个儿子,享有傲洲大陆第一美男的称号。
在整个天齐国,或者说在整个傲洲大陆,想嫁给他的人太多,这一纸圣旨无疑是把梨洛丹推到风口浪尖上。
昨天,逮住机会,梨姝敏就把梨洛丹揍了一顿,她下手太狠,梨洛丹于昨日半夜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没错,这个世界的梨洛丹已经死了,此刻代替她活着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特工——洛丹。
想到此,洛丹眯了眯眼,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地捏成了拳头,既然她来到了这里,那么梨洛丹以前所受到的屈辱,她都会一一地讨伐回来。强者为尊,弱者受气,从今往后,她要让那些小瞧梨洛丹的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者。
捏紧的拳头感觉到了食指上的坚硬,洛丹抬起手,目光打量食指上的戒指,这戒指是梨洛丹的母亲离开时留下的,那时梨洛丹四岁,朦朦胧胧地感觉发生了很多事,只是现在都想不起来了。
拿下戒指,洛丹凑到眼前,不管戒指上的雕刻多么精致,这戒指都旧得无法看了。
不过,她转念就将戒指戴上,用了梨洛丹的身体,她脑里还有梨洛丹的记忆,甚至属于梨洛丹的感情还深深地嵌在身体里,是以,看到戒指,她对那个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的母亲也是异常的想念。
对梨洛丹的遭遇和感情感同身受后,洛丹已经分不清谁是谁,或许她与梨洛丹都以别样的方式活了下来。
得把母亲找到才是。
心中想着,洛丹的柔荑又轻抚上小白的毛发。
“四小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三小姐又来了……”
正自思付间,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慌慌张张地进门的是一个模样瘦小的男人。
他是将军府内吴管家的儿子吴冲,看不惯那几个小姐欺负梨洛丹,暗地里他都会帮助梨洛丹。原本进小姐的房间应该敲门,可是事情紧急,他已经顾不得那许多的礼数了。
洛丹闻言抬眸淡然地瞥了他一眼,抚着怀中的小白,继续慵懒地坐着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可把吴冲看得着急不已,他慌忙地上前来,苦苦相劝,“四小姐,你快出去躲一躲吧,三小姐在前院那边,一时半刻还赶不过来,现在老爷不在家,她会打死你的。”
昨天,边疆突然传来别国入侵的消息,身为将军的父亲被立即派去镇守,情况太急,他来不及带走梨洛丹,便快马加鞭地离去。
当年,梨洛丹的母亲走时,特别嘱咐梨剑英要保护好梨洛丹,所以为了梨洛丹的安全,梨剑英十年来都异常的小心。
瞄了一眼神情慌乱的吴冲,洛丹皱了皱微微飘飞的柳眉,无动于衷地拾起旁边的茶壶,慢慢倒茶,道:“橙儿去哪了?”
记忆中,橙儿是梨洛丹最忠实的丫鬟,经过特殊的训练,目前已步入紫玄之境,随便的人已不是她的对手,却不知为何到现在都还看不到她的人影。
这是一个崇尚武力的世界,在整个傲洲大陆,玄气的修炼纵横于每一个角落,由低到高,依次为青玄、绿玄、紫玄、白玄,白玄之上有宗玄,皇玄和神玄。
每一个玄阶显示出不同的颜色,同时每一个玄阶又分为九个级别,同一玄阶之内,级别的不同会有颜色的深浅作为区分。但是,到了白玄之上,玄气便化为无形,凭肉眼已经很难判断实力。
到了神玄境界,人的体质会发生改变,血液也会发生变异,因此寿命会增加,血液能与兽结盟。只可惜,目前在傲洲大陆,还没有人达到这种境界。
强者为尊,弱者受气。
身在这样一个世界,梨洛丹却资质低微得无法修炼玄气,不得已梨剑英将军只好找一个身手不错的丫鬟来保护梨洛丹。
“橙儿啊?”吴冲呆愣着,想了想,苦着一张脸道:“二小姐和三小姐都防着吴冲,吴冲实在是不知道橙儿去哪了。”
“哦!”洛丹端起茶杯悠闲地品了一口,“淡了,味道真差。”
眸光无意中注视到她的手腕,她怔了下,掀开宽大的袖子朝手臂上看了一眼,记得这身体昨天被打时,全身瘀伤,多处还流了血,现在看来,似乎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