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一愣,听到这个老头子的话,这才明白,原来昨天打了小的,今天老的就上门找场子来了。
一大早就来到杂役院找李可的人,正是姬海师父杜世美。
昨天姬海带着伤逃回飞云宗,一进门正好遇到师父杜世美,看到弟子这样狼狈,杜世美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在飞云宗敢跟不给他杜世美面子的人,这还是第一次。不管是谁,杜世美都要把他的屎都打出来,看看以后还敢不敢扫他的面子!
姬海一五一十把自己如何与李可对敌,李可与天都如何两个打一个的情况,向着师父哭诉一翻,并且把那张霹雳符拿出来,说李可抢走了他的霹雳符,如果知道霹雳符的驱动之法,说不定就把他炸成肉沫了。
“什么,他竟然抢了你的霹雳符?你个混蛋,你怎么不先把他炸死?”杜世美气得胡子都翘起多高。如果不是看着姬海小肚子上鲜血淋淋,早一巴掌把他打到野云山外了。
“可是,毕竟我们是一个镇子的,我看他修炼层次低,就一直对他们进行忍让,哪里知道他们对我下了狠手。”
姬海的谎话编得并不圆满,但是杜世美一向自高自大,从来都是他的弟子欺负别人,哪里会容忍别人欺负到他弟子头上。
杜世美一大早就找到杂役院,看到出来的这个瘦弱少年,怎么也与打伤姬浪的少年联系在一起。不过管他娘的,既然来了,就得显出他杜长老的威风。
杜世美一步来到李可面前,指着李可的鼻子骂道:“小王八蛋,你抢了姬海的霹雳符?你伤了姬海?你说过飞云宗的长老都是个屁?”
杜世美一连三问,连着向前迈了三步,几乎与李可脸贴着脸。
感受到杜世美那刺鼻的味道,李可只得向后连着退了三步,说:“喂喂喂,你老人家是哪位?姬海的父母都在古神镇,你不会是他干爹吧?”
天都在一边介绍说:“老大,女弟了才有干爹的,姬海是男的。”
李可笑道:“那也没准,好哪口的没有?你不能以君子之心,对小人之腹。”
这时候,杂役院里的人都从各自的屋子里出来,看到兴师问罪的竟然是飞云宗******长老之一的杜世美,不由都替李可捏了一把汗。
大家都知道,李可虽然瘦小,但是非常禁打。在飞云宗的入门大典上,李可能够禁受住武体七阶的候杰三掌而没有事。不过,杜世美是武丹境长老,李可就是再禁打,估计也会被打成渣。
杜世美见李可对于自己丝毫不怕,语气中还带着无限的嘲讽,心中更是气愤之极,有心一掌就把李可拍死。但是想到这里是杂役院,还有着一个连宗主都不敢惹的老怪物,只好强行忍住气,一把将李可的脖领子拎住,冷笑道:“好,既然你敢说,那我们就到外面去好好说说。”
李可本来已经提起十二分的戒备,随时防止杜世美出手,但是依然没想到他的手会如此之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落到了杜世美的手上。
天都一看老大被抓,从旁边抄起一根棍子,向着杜世美就劈了过来。
“你个老棺材瓤子,老大是搞了你老婆还是毁了你女儿,再不放下老大,老子一棍子弄死你!”
杜世美随手一挥,天都的那根棍子碎成十几段,木屑飞飞扬扬散了天都满身满脸。
天都闷吼一声,叉开双手向着杜世美扑了上来,叫道:“老东西,你是武丹就了不起么,老子跟你拼了!”
杜世美一手提着李可,一手一把将天都也提了起来,在空中一抡,一下子扔起三仗多高,随着扑通一声,天都一下子被摔晕了过去。
李可急得乱蹦,但是他在杜世美手里,就如同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孩子,无论怎么折腾都没有办法摆脱杜世美的控制。
妈蛋的,小爷跟你拼了!
李可想到他在姬海那张霹雳符里已经种下了限制爆炸的微型阵法,现在他就要启动那个微型阵法,如果那张符在姬海身上,就把姬海炸死。如果那张符在这个老东西身上,那就让自己与这个老东西同归于尽。
李可的神识正要启动阵法,突然眼前一亮,只见一个弯着腰,端着烟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头子出现在杜世美的面前。
“咳,敢在我杂役院里动人,你还是第一个。”
沈老吸着烟,弯着腰,比起杜世美来,几乎要矮了一半。
杜世美低下头去,打量了沈老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所有飞云宗的长老都知道,杂役院的沈老不能惹,但是为什么不能惹,惹了以后会什么样,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惹过沈老,所以大家都把这个规矩当做了传说。
眼看着这个连走路都直不腰来的沈老,杜世美一百二十个瞧不起。仗着资格老就可以横行?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靠的是实力说话。
杜世美轻蔑地看着沈老,吐出两个字:“闪开。”
沈老咳了一声,似乎没有听清杜世美的话,侧起耳朵,对着杜世美说:“聋了,你再说一遍。”
杜世美嘴角现出一丝笑容,拿这样的表现来吓唬人,毕竟还是老了。杜世美一字一顿地说:“刚才我说让你闪开,现在我现说一遍,滚开!”
“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动听的话了,好听,我喜欢。”
沈老轻轻地咳着,端起烟枪,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将浓浓的白色烟雾吐到了杜世美的脸上。
白色的烟雾一下子将杜世美的面前遮住,所有杂役院的人们都奇怪地盯着杜世美,以他这样的高手,竟然会容忍沈老将烟气吐到他脸上,这要比骂他几句还要没有百子。
杜世美何尝想受到这样的侮辱,但是他现在虽然高高地站在沈老的面前,但是却如同身上压了一坐大山,正将他那高高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向下压,向下压。
杜世美开始还在晕竭力抵抗着,但是只是三两个呼吸之间,他头上的汗水已经哗哗地流下来。骨头节发出卡卡的响声,似乎随时骨头就会碎裂一样。
“你这个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尊老爱幼,难道非得天天教给你不可?”
沈老拿着烟枪敲打着杜世美的脸,烟灰落在杜世美的脸上,印上一个一个灰迹,离远了看,就如同一朵朵梅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