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别致的沐礼。”她喘口粗气说道,她已经见识到下里巴人的厚脸皮了,一个个见到她像看到金子一样,居然还有人拉了自己儿子到自己面前来,明里暗里地提议要送给她做侍郎,有些就差没明码标价地卖了!
徐天没义气地笑了,她倒是觉得挺新鲜的,村里人都认识她,知道她没多少钱,都只是友好地跟她打招呼,然后就跑去缠着何奉音了。
叶清没心没肺地大笑,何奉音向她求过救,她果断地忽视了……
“你们,一个两个地,看我不收拾你们!”何奉音没好气地瞪着她们两个,浑身软得不想动,等下回家之前还得把身上洗干净,绝对不能让小乐闻到身上的香粉味。
赵月则站在一旁别有思量地看着叶清,公子为了避开陈家的逼婚,的确是到了绥安镇,可是陈家迟早会打听到消息,要是闹到了绥安镇,就凭她们几个,肯定是拦不住的,现在公子已经住到了她替何奉音买的别院里,尚且还能躲过一时,若真当避不过了,公子又该怎么办?
县里人来人往,形势复杂,云家虽有权有势,可是自主母去世之后,公子一人撑起整个云家已是艰难不堪,而旗下一些大掌柜,见公子好欺负,隐隐有逆反的心思,云家形势严峻,家奴心不聚,外人不敢招,公子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信得过的人了。
她与叶清已经相处了有将近三个月,叶清的脾性她很清楚,性格简单,没有太多阴暗,更何况她脑筋转的快,聪敏机智,这样的人能揽过来最好不过,最重要的是叶清没任何背景,利用起来也不用思量太多……
好吧,她这样想的确是有些对不住叶清,不过没办法,为了云家,为了公子,她也只能抛弃和叶清的情分了。
叶清还不知赵月已经把自己给算计了,她还兀自跟何奉音开玩笑,“何姐如此爱姐夫,姐夫自当是有福了,那你还不赶快跟姐夫生个小宝宝,到时候我一定送一份大礼!”
何奉音笑道,“你以为生孩子那么好生的?你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瞎说什么!”
旁边的徐天已经因这带了点儿荤色的玩笑而羞红了脸,叶清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你知道我毛没长齐,你见过了?你自己十六岁的时候毛长没长齐你自己不知道啊?”
何奉音好歹是过来人了,但也被叶清这话给雷住了,有这么厚脸皮的嘛!一点儿都不害臊!
“没脸没皮的,什么都拿着说!”何奉音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叶清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才这个程度就吓到她们了,那她把前世的黄色笑话拿出来,还不得让她们脸红地像熟透的虾子了?
赵月看到笑得东颠西倒的叶清,心里的主意渐渐动摇了,放这么一个人在公子身边,她甚是担忧啊……
乘着这个机会,叶清顺便提了一下跟何奉音说的开店那事儿,没有避讳赵月她们,她去桌案那边拿了自己写得策划书过来。
“来来来,正好现在有时间,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事儿,具体地规划我都写这儿了,月姐,徐天也在,你们也来瞧瞧,帮我改改。”
何奉音一听赚钱的事儿,立刻浑身充满了力量,过去拿了策划案在手里看着,由于叶清都是用散纸写得,这个策划书足足有三十多页,右下角一一被编了号,何奉音注意到这些编号,以为是叶清随意画的,便没有多想。
赵月,徐天她们也拿了几张在手里看着,叶清耐心地坐在一旁,“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问我,毕竟俺也是第一次……”
何奉音怪异地回道,“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隐晦!”
叶清嘻嘻笑了,她这不是心里紧张的嘛……
徐天有些自卑,她只是个修房子的,叶清居然让她看这个,一方面她自卑自己看不懂,一方面又为叶清把她当成自己人而感动。
就凭着叶清这份心,徐天是卯足了劲儿地找问题……
赵月一看这个店的名字,就呆了,名字好…好…新颖,又看了叶清所述的主要产品,顿时眼前一亮,这绝对是暴利的行业啊!
一样的布料,一样的衣服,可是就只是改动了其中一点,不仅样式亮眼逼人,价格更是生生翻了一倍!这叶清可真敢开价!
不过赵月却不会只看到利益,她把自己手上那部分看完了之后,脸色略沉,又拿过徐天看过的几页看起来。
何奉音看得快,她跟赵月的想法差不多,叶清的这些设计只能图个新颖,但要打下根基,却是有些搬不上台面,毕竟服饰要想流行,首先衣服款式是一项,但更重要的是背景,就凭叶清一穷二白,就算她的衣服再好看,也终究没有多少人会看重。
叶清真的是心里紧张,她是个现代人,大多数想法都是依照现代的市场经济来设计的,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很多策划都是很“先进”,“开放”的,如果赵月她们都接受不了,那自己开店的创意估计得胎死腹中了。
终于等她们看完了,叶清像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身体直直地等着她们的询问。
赵月放下策划书,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看着面色纠结的何奉音,“奉音说吧。”
何奉音矛盾地看了叶清一眼,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我觉得可行性还是挺高的。”
叶清眼睛一亮,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创意被肯定更值得兴奋的了。
顿了顿,何奉音深吸了口气,直接说道,“虽然看起来挺可行的,但是如果真要开店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大有作为,一来不管是镇上还是县里,豪门大家都固定有专门的商家为她们量身定做衣服,而那些商家大多数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早就已经被县里,镇上的人认同,许多人都以穿那些老店的衣服为傲,这能显示她们的财力和地位。”
“二来你的衣服,不管再怎么新颖,再怎么好看,却始终比不上那些经历时间沉淀的传统手艺,或许有人会买你的衣服,但是你的衣服却绝对不会出现在正式场合。”
“所以,”何奉音残忍地总结,“你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