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璋和程阮在北境一待就是两年。
谢云璋两年没有回京,京中倒也不曾出过岔子。只是公孙贺泽的手越伸越长,连凌波楼都开始不肯放过了。
谢云璋当然不可能就此放任,程铭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于是他们想了想,对公孙贺泽进行了一下限制。
两方出手,公孙贺泽自然没有反抗的能耐,最终只能将此事不了了之,向谢云璋和程铭赔了笑脸,重新恢复到了先前三足鼎立的局面。
至于他的内心独白究竟是怎样的,谢云璋没有这个心思去想,也不曾畏惧,只是每日同程阮一道陪伴着孩子,哄着他玩。
阿远已经会说话了,奶声奶气地叫爹爹娘亲,谢云璋听了他的声音,觉得整颗心软成了一滩水,心中甚喜。
唯独有一点不欢喜的就是,这时候的小孩儿已经逐渐开始吵闹着要父母了,常常见不到程阮,便开始放声大哭。谢云璋每每想和程阮温存一会儿,总免不了被阿远给打断,谢云璋黑着脸,程阮却笑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孩子置气?阿远还小呢。”
谢云璋便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往程阮身上凑过去,去吻她的眼角。
程阮笑着躲开,“诶,阿远在一旁呢……”
“反正他也只是个小孩,什么也不懂。”
他抱着程阮向下躺去,更深切地去亲吻她。程阮躲避不开,只能半推半就。然后便见着谢云璋抬手将帘子落了下来。
虽是已近黄昏,但到底阳光还没有完全散去,透进毡子里,让程阮有些赧然。
“阿九……”
谢云璋没有回答,只是喘|息着在她的脖子上印下烙印,手也同时渐渐往下……
帘子外却传来震天响地的一声哭声。
“呜呜……~~~~(>_
谢云璋:“……”
他满头黑线地坐起来,去看一旁哭得正欢的阿远,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好不容易有些独处的时间,却偏被这个孩子给搅黄了,谢云璋怎么能不心塞?但是那又是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小。程阮还总是护着他,以至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小心翼翼地去照顾讨好……真的是……
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债,现在看来。当真是古人诚不欺我。→_→
程阮笑着坐起身来。抱起阿远来。轻声哄着。阿远见到娘亲,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只是乖乖地看着她,模样是万分的乖巧。只留下谢云璋一人在一旁,心塞不已。
这是这两年首一件值得说的欢乐事,还有一件,是谢云璋结交了杭含之的哥哥,一位名为杭瀚之的青年,文才武略俱是得当,让谢云璋甚是激赏。
二人十分聊得来,所以便时常来谢云璋的毡子里醅酒谈天。几次下来,程阮自然也识得了他,有时候还会抱着阿远一道去看看这位叔叔。
杭瀚之对于三国的了解显然比杭含之还要多些,说起来三国的掌故的时候头头是道,程阮有时候在一旁坐着,都不免直呼听得过瘾。
这日程阮正在照顾阿远,晃眼一看,便见十七跑了过去,身形很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程阮将鹭鸶给她的那本轻功谱子一直在练着,这几年也逐渐察觉了些自己的不同,耳聪目明了些,内里还有些热量,让她就算是在冬天的时候也暖乎乎的。程阮去问鹭鸶,鹭鸶便打着呵欠出来说道:“那是,那可是我给的,我可是系统好不好?世上还有什么能够难得住我?那可是以轻功为长,但是兼之能够改善体质的一个谱子,是武林里的神话。偏偏被你这么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姑娘给学了去,这才使明珠蒙尘的好不好。”
程阮:“……”
程阮:→_→
见它又忍不住嘚瑟起来,程阮不禁道:“你不是说什么都难不住你么?那我且问你,你可知道程婧现在在哪里?”
鹭鸶顿时不说话了。
崇德二十七年的时候,谢云璋从程阮这里知道了那个蒙面的女子大概是段嘉禾,便下了狠心找起来,还往边境那边派了个德深望重的老长老过去对她进行围剿。鹭鸶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也还是探测出来了段嘉禾的位置,但是转眼间竟然就又找不到那个人了。
程阮:“……”
就知道鹭鸶不靠谱→_→
它现在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前几年还说起来是不打算在谢云璋和程阮温存的时候打扰,近两年却是不管什么时候叫它,它都困顿的不得了。
程阮说它是越来越像个懒猪了,鄙视极了。鹭鸶就瞪眼看她,反驳道:“我乐意!怎么地!→_→”
程阮抽抽嘴角,便不说话了。
之后却是很少去找鹭鸶了,想着他大概先前太困了,便由着他去睡,什么也不说了。
这会儿程阮见到一阵残影,也只是认出了是十七的身形,想着他跑这样急,大抵是有什么事。不过她现在已经并不什么事儿都要问问鹭鸶了,于是便只是招了招手,吩咐襄雪过来,道:“先前十七过去了,跑的那样仓促,你去问问爷,可是有了什么大事儿?”
襄雪领命去了。
她办事效率很高,所以很快就回来了,同时带来了一个消息:
“是先前爷跟杭爷(杭瀚之)约了今日醅酒待公子,只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好久,爷唯恐杭爷那边出了什么变故,便派了人去查。刚正派了十七去救场呢。”
程阮哄着阿远逐渐睡着了,将他放到床上,捋了捋他的背角,道:“是什么事儿?问出来了么?”
襄雪道:“似乎是送来了一封信。——奴婢问了外围值班的奴才,都不大清楚,十七又出去了,很难猜出是什么来。便只好回来先报给主母了。”
程阮点了点头,看着阿远睡得甚熟的模样,笑了笑,“襄雪,你便留下来照顾阿远罢。我去阿九那里看看。”
襄雪自然无不颔首。
程阮走到谢云璋毡子那边,抬手径直进去了。却见谢云璋手中拿着一封信,正坐在那儿发呆。
程阮走过去,温声问道:“杭瀚之可还好?”
谢云璋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却将信递到她手中来,道:“你看看。”
程阮拿过信来。
却不想,不过一眼,她就呆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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