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但清扬还在研究水稻。他捧着水稻的书籍一页一页地慢慢咀嚼,时而用羽毛墨水笔勾出要点并加以批注,且一边搜寻大脑里的相关信息,在理解的基础上进一步融汇,超越了书上的见解。稻田边的林子静了下来,倦飞的鸟儿也相继归还。清扬吸了一口气,这股气息仿佛流到了脚掌,甚是舒服,时而听到稻田中水流的响动。摇曳的灯光相伴,让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清扬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噔噔噔”,半掩的木门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清扬说。
进门而来的是风夫子和风叔,清扬已经识得风叔,看着和风叔打扮一样让人哭笑不得的风夫子,清扬已将他的身份猜到一二。
“这个是我的弟弟,人家叫他风夫子。”风叔说。
“风夫子你好。”清扬站起身来像他握手,风夫子伸过手去。
“哎呀,”清扬一声叫唤,惊奇地望着使猛力将他的手握得疼痛的风夫子。
“小小年纪却如此娇气,不好好锻炼锻炼身体,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怎么办?”风夫子正色道。
“是,您说得对。”清扬摸不着头脑地说。
“你研究得怎么样了?”没等风叔问道,风夫子抢先说。
“水稻的一般生长信息已经掌握,现在要解决在有所改变的气候情况下生产水稻的问题,还得仰仗您们这些对于气候的某个因素研究得特别透彻的学者的综合研究。”清扬说。
“风确实是气候的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你们学水稻的难道光看稻子不成?不研习影响稻子生长的因素?就像庸医一样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不整体观察?”风夫子教训得头头是道,心中甚是舒坦,将在小左那里积累的怨气发泄了出来,开心得对着清扬笑了起来。清扬一脸茫然,始觉风夫子性格甚是古怪。
风叔看不下去了,打断了风夫子的话:“说,你是水稻方面的一流学者,你觉得水稻最终的出路在哪里?”
清扬想了一想,看着风叔和风夫子之外的地方,仿佛那里是未来的景象,说,“在山谷中的某个地方的某株水稻,一定能够和现在的水稻杂交后再生造化。”
“哼,那里现在是没把握了?”风夫子不屑一顾。
“听清扬说。”风叔摸了摸风夫子的小风车。
“眼下是不断了解收集现在水稻的信息,并请你们在自己专攻的某个因素上,对照我所得出的结果来分析其对水稻的影响。”
“好吧。”风夫子刚才把清扬训斥了一顿,心里很平衡,然后就答应了。
“那二位觉得派什么样的人去寻找比较好?”清扬又问到。
“我看吧这次这里的水稻专家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东谷本部研究水稻,另外一部分和直属于东谷司掌的纵兽一族中挑出的纵兽师配对,分散到山谷各个部落去寻找,,”风叔摸了摸胡子中国结,对清扬说,“你觉得怎么样?”
清扬说:“我觉得再好不过了。”
“纵兽师?”风夫子着急得把耳朵上别的小风车扒拉得乎乎转,说,“那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东西,”清扬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眯眯的清扬是那么地可爱,“那是一类拥有驯兽天赋的人。”
“那不是叫驯兽师的么?”风夫子着急着问清扬。
“哈哈哈哈,”风叔笑起来,脑袋又微微摇晃了起来,那白色的中国结胡子又扑打着他的胸脯,“老弟你长期待在学校不出来走走,关心关心最新的消息,你倒是孤陋寡闻了啊。”
“哼。”风夫子俏皮地斜着眼睛,兀自用手指扒拉着小风车乎乎地转着。
“风夫子,驯兽师是以守护民众的安全而已非攻为主旨的、熟知驯服动物的法门、又研究过武学的一类人。而纵兽师一定是驯兽师,与驯兽师不同的是,纵兽师让野兽彻底地臣服,成为野兽的主人,并协助野兽开发它的潜能,加强攻击能力,和野兽并肩作战的一类人。”清扬知道,风夫子急切地想知道,但又不忍求他哥哥告诉他,便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你小子总算有点让我佩服的地方了。”风夫子还是不放弃挫败清扬的机会。
“不过,我有点不明白的是,纵兽师意味着极大的战斗力,在这个和平和谐的山谷里面,有驯兽师就已经足够了,无端地培养出这么一批战斗力是为什么呢?”清扬说。
“是那一群家伙整天建议东谷的司掌们这样做。”风叔说。这个平时很喜欢别人赞叹他知识渊博的风夫子此时竟然插不上嘴,不由得心中不悦。
“那,风叔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清扬问。
“不知道,你知道的,他们和我们简直像两个世界的人,哼。”风叔这一声哼,再次让清扬觉得他两兄弟真是太像了。
“其实我觉得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夸张啦,”清扬又露出可爱的笑眯眯的眼说,“有些技师们不是把我们这一类人的想法和他们的理念结合了吗?他们也挺厉害的,有着过人的地方啊。”
“恩,还是清扬有着包容的心境。”风叔望了望风夫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风夫子突然扯着风叔的中国结,扯得风叔哎哟哎哟地叫。
“别闹了,后天就要第一次议会讨论了,我们还是回去准备准备,也别打扰人家清扬了。”风夫子不停地有手指戳着风叔,和清扬告别后,一同离去。
自从宝山回来,小左在学校声名大噪,一是他本来就被学生们熟知,二是他极其和学生谈得来,在学校的整天,不间断地有人来问他那次去宝山寻找水源时候的过程,问他们一干人在宝山上见到了何等的风景,又是经过了如何的判断,为什么有遇到了野兽,驯兽师又有着怎样的神通。小左讲得绘声绘色,让大家极其向往,而龙纹、韵溪等一同前去的八个人,也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只是,从宝山回来的时候,韵溪的香水用完了,也没再找龙纹去索要,栀子花项链憔悴损,也不接受龙纹送来的新的美丽的鲜花项链,更不是不时地走到龙纹的花圃周围去欣赏那娇艳的花朵,只喜欢欣赏溪边浣衣时候开得烂漫的三色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