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西应该是人生第一次坐上一辆偷过来的保时捷。
变态小看护将车开的风驰电掣,风吹起她齐耳的短发,应该是速度太快了,所以头发都直飒飒的竖在头上,像一只大刺猬。
车子开了一小节,一直没说话的桑时西忽然开口:“路边停车。”
“干嘛?”变态小看护扭头看了他一眼:“好端端的让我停下来干嘛?”
“你不知道这车上有GPS系统,可以追踪到我们的行踪?”
“是吗?”林羡鱼抓抓脑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下次偷东西之前,最好要了解一下。”
“我这是第1次,”林羡鱼把车缓缓的停靠在路边。
“第1次?你这么熟悉的手法,怎么着也偷过10次8次了。”
“我发誓这是第1次。”林羡鱼屈起三根手指:“如果我说谎的话,满口牙都要掉光。”
这誓发的也未免太毒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
林羡鱼回头看看,好像并没有其他的车追上来,她对桑时西说:“你再等我一下,我去偷一辆没有GPS的车。”
“现在的车不可能没有GPS。”桑时西的话还没说完,林羡鱼就从车里跳了出去,连车门都没开,就像是运动员百米跨栏一样。
不过桑时西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车里,感觉很奇妙。
他觉得他自己早就应该死在那张病床上,但是却有幸坐在车里,要不要感谢那个变态小看护给他第2次或者是第3次生命?
5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看上去很破的车开到了保时捷的车边。
林羡鱼从车上下来,拉开桑时西的车门:“来,我们上这辆车。”
5分钟就换了一辆车,她还敢说自己没有偷过车。
这辆车实在是太破了,一开起来叮当作响,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林羡鱼很得意,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怎样,这下子不会被人追踪了吧?”
她的鼻尖上渗出了一粒一粒的汗珠,看上去极为变态。
桑时西皱起眉头:“你哪里来的眼镜?”
“哦,我在这车上找到的,是不是很帅?我像不像烈火战车里的女车手?”
桑时西转过头,这辆车破的连车窗都关不严,冷风从车的缝隙里面钻进来,丝丝缕缕都渗进了骨头里一样,更冷。
可能是发现了桑时西脸色苍白,林羡鱼开着开着回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冷啊?”
桑时西没说话。
“这样,我脱外套给你穿。”林羡鱼说着,一边开车一边开始拉抬夹克衫的拉链。
“别。”桑时西立刻制止她:“你好好开你的车,我不需要你的衣服。”
“你现在免疫力很差,不能着凉的,要不然我很难护理你。”林羡鱼艺高人胆大,真的是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就脱下了衣服,盖到了桑时西的身上。
小看护的衣服上散发着洗衣皂的味道,很陌生,但是很接地气。
林羡鱼的家真的很远,是在城郊的一大片还没有拆迁的出租屋里。
林羡鱼把车停在马路边,然后又将桑时西从车上抱到轮椅上,推着他经过急里拐弯的小路往里面走。
迎面过来一个30多岁的女人,看到了林羡鱼便打招呼。
“羡鱼,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听你弟弟说你加班?”女人一低头看到了轮椅上的桑时西,张大嘴巴一副惊掉了下巴的样子。
倒不是因为桑时西坐着轮椅,而是他英俊的面容和一身的贵气,和这个破落的村子格格不入。
“羡鱼,这是?”
林羡鱼急忙把墨镜戴到桑时西的脸上:“我一个远房亲戚,来投靠我。”
“是么,住你家?你家那么小的地方往哪里住?”女人对桑时西很感兴趣,还想弯腰跟他打招呼,林羡鱼已经推着他飞快地往里面走去:“果姐,我先走了,回聊!”
“羡鱼,羡鱼,你的亲戚姓什么叫什么啊!”
林羡鱼推着桑时西走进了她家的小院子,她是跟别人一起合租的,共同享用一个院子。
说是院子,其实也就只是一个很小的地方,里面都堆满了杂物。
桑时西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想象不到这样的环境还能住人。
这一看就是违章建筑,院子是用篱笆和铁丝围起来的,围着院子建造着几间低矮的房子,感觉用手一推就能倒。
林羡鱼指着一扇门告诉他:“这里就是。”
她推开门,一个狭小的空间展现在他面前。
很小的一个房间,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房间很小但是很整洁,跟外面院子的脏乱完全不一样。
屋内只有一扇窗户,擦的干干净净,靠墙放着一张床,一只柜子,一张桌子,桌子边上坐着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清清秀秀的,跟林羡鱼长的很像。
桑时西知道,这个男孩是林羡鱼的弟弟。
林羡鱼的家庭简单也复杂,她十来岁的时候妈妈就因病去世了,爸爸也入狱,弟弟车祸残疾,可以说人生的各种苦她都尝到了。
男孩看到林羡鱼很开心:“姐姐!你回来了?谭倩姐姐说你这一个月都不能回来呢!”
“现在可以了。”林羡鱼快步走过去,揉了揉男孩的头发:“这几天一个人怎么样?”
“刘阿婆会给我送饭,她做的饭很好吃。”
“嗯。”林羡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没瘦,小宁很棒,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林宁看到了桑时西,很是惊奇:“姐姐,这个哥哥是...”
“他叫。”林羡鱼回头看了一眼桑时西,想想看他的身份还是得保密,这么多人要杀他,万一林宁跟别人说起,不就露馅了?
林羡鱼想了想:“你就叫他面具哥哥。”
“面具哥哥,好奇怪的名字。”林宁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林宁,宁静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