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化身冷笑道:“本佛祖可不是为这些人而来的。”
大无能胜法王愕然道:“那是为谁?”
佛祖化身面色一沉,冷冷道:“难道什么事都需要本佛祖告之于你?”
大无能胜法王连忙低头道:“不敢,本法王即刻为佛祖扫灭眼前这些蝼蚁。”他不敢再问,一催座下白象,巨象迈开四足,往前方的混战之地奔去。大无能胜法王人还未到马武身前,便把手掌举起,一声大喝,接连数掌拍出。
赵升所统领的天师道弟子头顶之上,金光一闪,数个足有七八丈大小的巨掌如小山一样落了下来。
那些天师道弟子还想顽抗,纷纷举剑凌空,施展禁气咒抵挡。两股巨力一撞,发出轰轰数声巨响。大无能胜法王本就已蛮力无敌为名,他打出的巨掌岂是一般人可接受得了的,在这数掌之下,赵升连同他左右的天师道弟子,修为低的直接被震得吐血倒地,高一些的也被压得跪倒在地,站也站不起来。
没有了赵升领着人在后面支援,马武和他那本就不多的几个天师道弟子立刻陷入劣势,除了他自己,其余人等被杀得一个不剩。
马武浑身是血,兀自死战不退,在后方被大无能胜法王所打伤但还能动弹的天师道弟子,见到自己的大祭酒如此勇猛,再次呼号着冲杀上来。
大无能胜法王从宝座之上站起,怒道:“这里的人当真冥顽不灵。”他一抖法袍,从白象背上飞身而起,如雄鹰扑兔般在空中直奔下方的马武。马武怒吼一声,胡须竖立,手臂暴涨,把手一扬,巨大的乌金茶壶发出呜的一声鬼嚎,向空中的大无能胜法王砸去。
大无能胜法王的身躯看上去十分枯瘦,与马武的高大身躯和所使用的巨大茶壶相比,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似乎这一砸,足以把那大无能胜法王撞的筋断骨折,直接飞出丰都神宫之外。眼看那乌黑茶壶直奔而来,大无能胜法王首先举起左手二指,向着马武的茶壶戳去。
二指闪烁着乌黑光芒,似乎已不是血肉而成,而是两根坚硬无比的玄铁所铸。
就算是玄铁所铸亦不及马武这不知祭炼多久的茶壶威猛。
噗的一声响,巨大的茶壶已撞到了大无能胜法王面前,但他的人并未被撞飞,反而发出什么东西被戳破之后才有的漏气之声。大无能胜法王的身躯稍微朝后退了少许,而他的一条手臂则稳稳的顶在大茶壶之前,至于两根手指,已彻底没入了茶壶的壶壁之中。这壶壁极厚,远比刀剑要坚硬得多,却依旧挡不住他区区二指。
从戳破的壶壁之上,正往外嗤嗤冒着一缕阴风。
马武在下方浑身颤抖,蹬蹬连退数步。他曾经是巫鬼道的人,但所修法术和陆凌天、大司命的鬼道法不同,没有鬼冢,而是和那少司命相似,学得是以自己为主修炼的鬼道法,这茶壶之中便有他辛苦修炼而来的两道阴阳二气,可怜那茶壶一被戳破,气便散了,等于一下废了他数十年苦修之功。
大无能胜法王面带微笑,又举起右掌,五指向前,用力往茶壶打去。那五指速度奇快,一下便顶在了茶壶之上,虽然没有把壶壁戳破,却留下了五个指痕,接着手指一弯,前方指节弯曲,成虎掌之势,又撞在了壶壁之上,那壶壁加速离去,大无能胜法王左手插入的手指终于拔出,但在那茶壶还未彻底离开身前时,右手虎掌终于变化成拳,手臂之上金光一闪,隐隐一声龙吟象吼之声传出,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茶壶之上,不但在壶壁留下一个巨拳凹痕,更是咔嚓数响,显露数道裂痕。
这连续三击叠加在一起,让乌金茶壶以比马武砸出去的速度更快,威力自然也更大。
一道巨大的乌光奔着马武直撞而来。马武再次发出一声怒吼,双臂向前一伸,想收回自己的乌金茶壶。
轰的一声巨响,乌光已和马武撞到一起,马武双臂之上衣袖粉碎,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尽都吐在了身前的茶壶之上,但来势不息,猛烈的前冲之力顶着他依旧往后飞退。马武的双腿在地上拖出两道沟壑,两道血痕触目惊心的留在了沟壑之中。茶壶顶着他继续往赵升等人冲去,赵升等天师道弟子纷纷举起手中兵刃,向前一指,喝道:“禁!”禁气咒一出,一股巨力从众人手中剑上发出,顶在了马武身后和那茶壶之上。
这股力量只坚持了瞬息,赵升和众弟子便全都被这股反震之力震得向后摔出,在主殿的台阶之上躺了一地。得到赵升等人的相助之后,冲来的茶壶终于减速,被马武双手托住,高高举起,然后往身前地面上重重一拍,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已残破的茶壶终于静止不动,马武怒目横眉,一手叉腰,一手扶在茶壶之上,身躯屹立不倒。
大无能胜法王并未再次出手,而是一转身,飞回白象背上的宝座。侍立两旁的两个侍女立刻一个端起酒杯,另一个拿起酒壶斟酒,给大无能胜法王满满斟了一杯美酒,端到其面前。大无能胜法王一饮而尽,这才舒了一口气道:“还要劳烦本法王亲自出手施展绝技,当真岂有此理。”
白象再次迈步,托着大无能胜法王径直往主殿行去,当路过大祭酒马武时,马武却一动也不动,并不出手拦阻。白象继续往前,一个受了重伤还未死去的天师道弟子被那白象的巨足踩中,发出一声惨叫后毙命。
尚存的傀儡和上师等佛祖弟子,跟着白象鱼贯而入。
马武旁边光芒一闪,从中走出两条人影,大慧心佛母再次现身,她目露悲悯之色的看了一眼马武,向身旁之人道:“若让你亲手杀相识之人,你下得了手么?”
旁边站立的人并未回话。大慧心佛母低声道:“你若是不出手,又如何在佛祖面前取得信任,人当狠时便需狠,否则谁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