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编排木兰舞之后,嬴轩又重新休整了剑舞坊,他让二楼隔出几个独立的小房间,并配上些帘子,专供一些达官贵人观看。w?w w?.?8?1?z?w?. c?o?m?
他留下观赏位置最好的一间,早早地便坐到了里面。
今天是木兰舞正式演出的第一天,他的心里着实没底,手心甚至微微出了汗。
“怎么现在开始担心啦?放心,婧儿不会让你丢脸的!”李信芳坐在一旁趁机挖苦道。
嬴轩白了她一眼,她从来没有担心过章婧,至于其他人嘛,他多少有些担心。
尤其是扮演木兰父亲的酒鬼,他有一天突然跑过来说要演这个角色,其他人竟然还都支持,这样酒鬼就鬼使神差地上了台。
“婧姐姐出来了!”李信邑拍手喊道。
嬴轩定睛一望,一身戎装的章婧,在风中与父亲告别,那场面配以煽情的音乐,甚至连嬴轩都感动了。
章婧固然表现地出彩,但酒鬼的表现只能用完美来形容,挥手投足间把一个父亲表演地淋漓尽致。
刹那间喝彩声响彻整个坊间,台下最前沿的有几个妇人甚至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木兰舞最后在大团圆中落下帷幕,木兰替父从军,立战功无数,最后衣锦还乡,家中亲人翘以盼。
“少主,少主,疯了,他们都疯了!”赵常勋依旧咋咋呼呼地跑了过来,他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火爆的场面。以前的客人进入剑舞坊是不收钱的,只收一些客人的打赏钱,当然如果有客人要求单独见一位舞姬,那么需要另外支付给舞姬一定的缠资。
如今木兰舞一出来,只要进入剑舞坊就要收钱,但顾客却比之前更加积极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曲木兰舞竟然会这么吸引人。
嬴轩已经看到了一楼的火爆场面,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悄悄吩咐赵常勋道:“传下话去,章婧绝不会客,至于金玉和彩蝶就和平时一样吧。”
……
“四爷,四爷,外面的人都疯了!”
吕四仰头喝下一杯酒,不悦道:“外边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一个个如此慌张?”
“四爷,是剑舞坊!”
吕四一怔:“哦,原来是他!他的那个什么木兰舞成功了?”
“何止成功,一夜之间就红透了长安城!今天是木兰舞开演的第八天,依然是一票难求哇。”
吕死笑了,心想:这厮看来还真有点能耐,不枉我见他一次。
“来人,去剑舞坊!”
……
虽然大获成功,但嬴轩挺心疼章婧,一日几次的出演,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婧儿,你再忍耐几天,我们快要成功了。”嬴轩如此安慰道。
他口中的成功,就是等待吕四回过头来找他,通过吕四的牵线搭桥,他或许能够与吕禄攀上关系。他费了这么大力,就是奔着这个终极目标去的。
“少主,婧儿没关系的。”章婧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已厌烦,曾几何时他是多么讨厌台上的那些舞姬,到头来她竟然堕落到和他们一样。
不过少主既然吩咐了,她没有怨言。
正在这时,赵常勋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小声道:“吕四来了,我已经让他在书房等候。”
嬴轩大喜,催促道:“好小子,终于来了,快带我去!”
“四爷,终于把你盼来了!”嬴轩迫不及待地说道。
“李兄客气了,如你所言,木兰舞果然轰动长安啊!”吕四来之前已经有了盘算。
“那以后剑舞坊还需要四爷多关照!”嬴轩拱手说道,他打算探探吕四的口风,最好能有个口头约定。
“这个好说!不过这么精彩的木兰舞,是不是应该继续扬光大?”吕四眯着眼睛笑道。
“四爷的意思是……”
吕四忽然站起,意气风地说道:“落玉坊想必你也听过,让木兰舞在落玉坊出演如何?”
嬴轩算是听明白了,吕四这厮并没有打算将自己引荐给吕禄的意思,反而惦记上了他的木兰舞,真不是个东西。
心中虽然骂的痛快,但问题总要解决。直接拒绝?不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看来只能先给他了,反正他赚的钱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这一点。
就当是个送水人情,只希望这小子知道感恩。
“落玉坊乃长安第一大坊,没想到是四爷的产业,在下既然跟了四爷,一切都听四爷吩咐。”
“好!”吕四兴奋地拍了拍嬴轩的肩膀,他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接手了木兰舞,看来李轩还挺有诚意,不过假如让他见了侯爷,抢了自己的风头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原本喜悦的心情也被冲散不少。
送别吕四之际,嬴轩说道:“四爷,扮演木兰的人在今天的演出中受了伤,恐怕不能在上台了。”
吕四道:“无妨,舞姬我有的是,等他们学会了,我会把你的人全部送回来。”
嬴轩恨恨地瞪着吕四的背影,心想:好狠啊!从此以后木兰舞就成他吕四的了,我呸!
那天以后,剑舞坊的生意恢复到以前,虽然不能算差,但自然无法与和木兰舞出演时同日而语。
金玉和彩蝶多次抱怨缠资越来越少,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他的妥协,红透长安的头牌舞姬或许就是她们两个。
当然还有章婧,她才是货真价实的主角。
那天以后,吕四就再也没有来过剑舞坊。嬴轩亲自去吕府登门拜访过,虽然与吕四见过一两面,但对方明显在敷衍。
过河拆桥,玩的真不错!
嬴轩不得不总结这次的经验教训:他把事情想得太理想化了,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人。官场和商场有好人么,也许有,但也差不多死绝了。
秋去冬来,长安格外地冷,这种冷是冷到骨头里去的,嬴轩已经裹了一层又一层,但还是感觉冷。
也难怪李信芳取笑他:“你看你,一个大男人都快裹成大粽子了!”
嬴轩头一回没有生气,他已经快要忘记了李信芳大大咧咧的笑容,伴随着李信芳额头的黯然越来越重,他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找不到仲父,从前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信芳也回不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