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这天对哈利来说真是刺激,这是他第二次接触魔法世界,却比第一次来的要震撼许多——巍峨的城堡——像是只有在童话书中的才会出现的魔法学校——能把德思礼的整栋房子都放进去的城堡大门——幽灵——分院帽——会自动出现的食物——这可比对角巷那些小店来的有吸引力的多。
他还有一个新的朋友罗恩•韦斯莱——他懂的可真多。
以前在麻瓜世界的时候他一直没有自己的朋友,别人不是看不起他就是怕达利会揍他们,哈利就像是一个散发着气味的咸鱼,人人避而远之——可是现在不同了,这里不但没有了达利,他甚至还可以算得上一个很受欢迎的,有名气的人,虽然这一切对哈利来说并不是荣耀或者资本,但是已经足够他不带任何自卑的,平等的去结交朋友了。
感谢上帝,哦,还有梅林。
在火车上韦斯莱告诉他了很多关于魔法界和他自己的事,比如魁地奇,比如自己从小就是听着他的名字长大的,比如伟大的格兰芬多和书呆子很多的拉文克劳,比如邪恶的斯莱特林和愚蠢的赫奇帕奇。
当然,还有最伟大的邓布利多,他简直就像是麻瓜世界的元首一样,呃……不知道魔法界有没有元首这一说,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邓布利多。
再次看到那个“小龙”,他一点都不奇怪,他在对角巷的时候他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新生——他在买魔杖。这个男孩对他又着一股奇怪的敌意,虽然不明显,但是他能感觉出来,后来快到城堡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
“一定不要接近马尔福,神秘人失踪时候,他们是第一批回到我们这边的人,说他们走火入魔了,我爸爸才不相信。马尔福的父亲不用找任何借口就倒向黑势力那边了,他们家世代就是搞这些的。我听我爸爸说马尔福家全是斯莱特林,从骨子里都是坏的。”罗恩说。
——原来他们家就是伏地魔的余党,对于不管是不是自己造成的伏地魔的失败,他都不会喜欢他。
哈利有点生气,伏地魔这么坏的人为什么他们要去支持他!而且,他又不是故意照成这一切的,他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大家都看到了他的名气,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不想为他不记得的,或许不是他做的事去承担别人的感情,无论是崇拜还是憎恶。这不公平。
分院的时候那个男孩果真去了斯莱特林。他绷着很严肃的小脸,好像是那是全世界最神圣的事——哈利觉得。可那样子他看起真漂亮——认真的,诚挚的,就像是教堂壁画上的天使。可是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哈理想,如果他喜欢我的话,我也会很喜欢他的。
哈利只顾观察德拉科,竟然也忘记紧张了——直到麦格教授叫道他的名字,他感觉胃一下子痉挛起来,餐厅里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变大了很多。
“波特,是哈利•波特。”——是的,是的,麦格教授又没念错。
“是那个哈利•波特吗?”——就是那个,还能有几个。
“梅林啊,真的是他,我能看到他头发下面的伤疤。”——这位,你是吹的吧,我的伤疤盖的严严实实的……
“我回头要去找他签名,然后给我爸爸看。他想要好久了。”——拜托,那可不是我想要的。
哈利自己也有点奇怪了,他觉得自己紧张的已经开始腿软了,可是脑子里不着边际的想着这些话。
哈利带上分院帽,盖住了那攒动的人群头和交谈声,然后“恩……很有勇气,心地也不坏,有强烈想证明自己的愿望,去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呢?”分院帽嘀嘀咕咕,哈利一下子想到伏地魔,和那个男孩的敌意,他犹豫了一下,说:“格兰芬多”。
分院帽没有啰嗦,它喊道:“格兰芬多!”
哈利摘下帽子,走向格兰芬多的桌子,那里,韦斯莱兄弟们高声叫着“哈利,我们有哈利了。”他做在那里,朝还在等待分院的罗恩摆出一张兴奋的笑脸,罗恩虽然面色发白,但是还是朝他笑了笑,他听见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学生都在兴奋的叫嚷着,为他的到来而欢呼,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偷偷看马尔福,没办法,格兰芬多长桌正对着斯莱特林的,他只要一抬头,眼睛就瞄到他了——他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贵族,就像电视里女王陛下接待贵宾时国宴里的贵族们,也许比那个还要优雅。
罗恩可看不惯德拉科•马尔福这个样子,他撇撇嘴,转过头来——“要是让我跟马尔福那样子吃东西,梅林的袜子,想想就感觉消化不良。”哈利没吭声,他觉得德拉科很好,那副优雅的样子看起来赏心悦目,秀色可餐,这让哈利吃的比平常都多——不排除这是他11年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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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吃好了。德拉科看到波特坐的地方有短短了一次小骚动,波特捂着伤疤趴了下去,他当然明白,那是波特的伤疤对黑魔王的主魂有感应。战后格兰杰的书《我所经历的黑暗年代》里不止一次提到这一点——说实在话,那简直就是一本《哈利•波特传》——波特的伤疤就像一个黑魔王灵魂探测仪,乃至百无一错。
克拉布和高尔还在拼命的吃东西——那副样子——德拉科一直有点奇怪,明明他俩从来没饿着,就什么就对食物有那么大的兴趣和执着。
他小心的移动了一下,离他们远了一点,以防那些碎屑溅到自己衣服上。
波特又开始跟韦斯莱小声交谈,德拉科没有继续看他,他看向了教授席,奇洛——这学年他必须消灭的,和他脑后伏地魔的主魂一起;麦格——虽然很公正,但还是不自觉的偏向格兰芬多;邓布利多——穿的跟一个小丑一样,正在吃甜食;海格——一口吞下一块儿馅饼;还有斯内普。
眼神会泄露他复杂的心情,他赶忙转过视线,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斯内普,这比对待波特还难。
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却是站在邓布利多那边的——那就相当于和魔法界大多数斯莱特林对立起来了;
他是父亲的好友,却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走进死路,没有一点点提醒和挽救;
他答应母亲保证自己的性命,却早早的撒手人寰——就像一个义务一样,死后就再也与他无关;
德拉科从一年级就很信任他,可是他不是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的学生,最重要的是波特,救世主;
他表现的很喜欢自己,可那只是表面;
他在魔药学方面给了自己最大的鼓励——表扬,还有成绩评定为O——可是他并不真的认可自己。
要让德拉科像以前那样去接近他,崇拜他,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德拉科对他有了隔阂,也没办法在他面前表现的毫无破绽——他可是间谍,干的就是这一行。德拉科理解他,却不能接受他——他所做的。
斯莱特林的学生宿舍都是一人一间,这可能与斯莱特林大部分都是贵族有关——他们比较注重隐私。
银绿色装扮了这里的一切,斯莱特林的风格,冷静,而且有距离感。他们相互绅士的打了一下招呼,各自找到自己的房间。
德拉科想着那些事情睡着了——他梦见了邓布利多将餐厅绿色的彩带变成了鲜红色,为救世主加了那么多分之后;穆迪将他变为白鼬,上下飘动;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听说他死了我很难过,不过当然这并非很意外,在他那个年龄生龙疣病毒……”;斯内普的空洞的眼睛;纳西莎的墓碑——那个坟墓是空的,他没能找到她的尸体;魔法部的人跑过来通知他卢修斯的死讯;邓布利多从高塔上摔了下去;波特冷冷的眼神;“我想我自己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他惊醒了,一只手捂着脸,脸上有冰凉的水痕——一只手抚在胸口,他有一点呼吸困难——那些事,那些话,他的心结,无法摆脱的梦魇。
斯莱特林差不多所有建筑都建在水下,窗外是黑乎乎的水,远处粼粼的有些幽暗的蓝光,德拉科挥了一下魔杖,凌晨2:23,壁炉中还是火焰熊熊,寝室很是暖和,可是德拉科就是感觉冷,太冷了,他抱着自己的双臂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德拉科一点点都不坚强,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抽出一张纸,给纳西莎写了一封信,温柔的、开心的语气,说自己到了学校,分在了斯莱特林,感慨了一下斯莱特林的伟大和对霍格沃茨的震撼。
11岁的德拉科是一个虚荣的孩子,可43岁的德拉科已经没有了虚荣的必要——在战后,没有人会给他这种感受,即使他依旧很有钱。
他会杀了黑魔王,但是不会有人知道那是他干的。他会带领着马尔福家走向辉煌,让斯莱特林不必再背负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他会去做一切他能做的,只为不再像前世那般,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