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天冷笑:“看來你聪明一世终究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此生也就是被人糊弄的份”
“云殇只说他是去置办贡品过阵子就会回來何况会国宴是定在四个月之后大长老就算是糊弄心水也要寻个合适的话題”凝歌心中莫名的有些慌张言辞之间多了几分凌厉原本还淡然如古井陈波一般的眸子瞬间兴起一片惊涛骇浪毫不示弱的瞪着云震天生怕漏看了那人脸上的半分表情
她不敢相信也或者是不愿意相信
拳头在袖中死死的攥紧指节都跟着一阵阵的发疼原本在外面受了凉的身子此时莫名跟着疼痛起來膝盖不住的打颤几乎要站立不住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现在就进宫了
云震天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又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嘴角微微有些下垂或许是因为他常年绷着脸的缘故整张脸上的线条和皱纹都跟着嘴角向下走看起來莫名的严肃阴狠
“都是因为你”云震天的话好像是一道道惊雷一般的劈进凝歌的脑海身边的长老也跟着起身冷声道:“若非是你动那一鸣布庄强出风头城主根本就不会被召进宫如今失去了消息我等都联系不上他你就是个妖女你來就只能给云城带來灾难”
“是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來祸害我云城那朝堂对我云城觊觎已久万一城主了出了什么岔子云城就会万劫不复……”
“云城……”
所有的人的声音都汇聚在凝歌脑海里叫她不能思考
而凝歌接收到的只有一个消息就是云殇当真进宫了
云殇进宫了那就说明那所谓的会国宴是定在四个月之后都是扯淡不仅仅是连自己的亲哥哥南鹫就连她最信任的凰肆和云泽都在一起欺骗她
为什么
为了她安好就该去牺牲别人吗
凝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大殿不过是穿过大殿门口的一道回廊就见云泽和七九焦急的在原地等着见凝歌失魂落魄的出來连忙迎了上去:“姑娘这是怎么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凝歌牙关打颤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七九和云泽忽然就觉得可笑起來
她也果真笑出了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下的云泽和七九都不敢吱声只皱着眉头面面相觑像是两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垂首站在那里
凝歌很快安静了下來声音却冰冷的好像是数九寒天里的冰块一字一句道:“我以为你们全心全意跟着我却不想还是有了异心”
“姑娘赎罪奴婢不敢”云泽和七九齐刷刷的跪在了凝歌脚下
凝歌却连低头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直直的绕过七九和云泽叹息道:“罢了原是我把自己抬的太高低估了你们”
云泽和七九膝行几步齐刷刷抱住了凝歌的腿哀声道:“姑娘这是城主的心意您……”
“滚”凝歌闭上眼睛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
话音落地七九和云泽心如刀绞却终究是沒有松开抱着凝歌的手云泽起了身帮凝歌整理好披风柔声道:“姑娘定是乏的很了云泽送你会日初阁休息吧”
凝歌盯着云泽朱唇微微一动只吐出來一个字:“滚”
云泽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闪过一丝暗淡來连忙垂下头去垂手站着
凝歌却清楚的看见了云泽低头之间眼角的水汽
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子从來都是盈盈带笑如今却是哭了
云殇啊云殇你到底是要如何
你把这整个云城都丢给我却不想着再回來了吗
“哗”的一声原本还星月齐明的天空陡然下起了雨雨点大的好像是小石子一样砸在人的身上极疼
凝歌却浑然不觉脚步一转就向着南鹫的院落里行去
她要进宫现在就要
“姑娘姑娘您等等这么大的雨”云泽和七九顾不得其他见凝歌走的飞快连忙跟上
凝歌一转身半眯着眼睛防止雨水落进眼睛里:“滚回去否则休要怪我把你们都逐出云府”
七九和云泽都是一愣却固执的站着不动凝歌眼神一狠:“若是今日奇虎的事情出了半分差错你们就滚出云城”
说罢也不等七九和云泽再有反应旋身就向着后院行去
雷声闷闷的响起來凝歌心里也跟着闷闷的打着雷一声大过一声和那天上的雷电交相辉映
深秋了还下雷阵雨是不祥之兆只是不知道在哪一个角落里又出了冤情凝歌的脑子里晃晃荡荡的都是云殇的影子
若是云殇当真死在凰家的手里……
凝歌脚步猛地一顿甩了甩湿透了的长发咬牙切齿道:“不会一定不会”
齐云阁是云家临时安排给南鹫的居所里面松柏成行数年长青刚近齐云阁就感觉到一阵彻骨的清凉阵阵吹來的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好在齐云阁内借着松柏的遮掩总算是沒有那狂扫的雨滴院子里并沒有人门半掩着下雨天连个守门的下人不见凝歌站在院子里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数着那成行的树就进了大殿
南鹫不在
天色已晚早就过了吃饭的时候南鹫会在哪里总不至于是半夜是查探民情
今日云家的长老们既然已经失去了云殇的消息是不是南鹫和凰肆的消息也一样的敏感
千头万绪还有那翻涌的心情陡然安静了下來凝歌松开攥了许久的拳头心中五味杂陈蜷缩在正殿上的椅子里一阵阵的发冷他只需要一个答案
他们有太多事情瞒着她可是现在她能问的就只有南鹫
不知道过了多久凝歌已然是昏昏欲睡陡然感觉自己身子一轻似乎是被人横抱起來本能的一把攥住了那人的衣领喃喃道:“云殇怎么样”
那人脚步一顿浑身一阵僵硬只从唇缝里淡淡的吐出來几个字:“你病了”
抱着凝歌的南鹫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手里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些似乎是要减少怀里人的颤抖
他不过是出去一趟回來就瞧见这样的情景
凝歌浑身湿透蜷缩在大殿的椅子上凳子以下是一滩汇聚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淋了一屋子都是
这女人是把一世上的的雨都带进他屋子里了么还是……她知道了云殇进宫的消息了
南鹫上前一步也管不得凝歌身上的潮湿一把就横抱起她只是触手处一片滚烫低头见凝歌满面通红却攥着自己的衣领声声问着云殇
云殇……怎么样……
他也想要知道呢
“南鹫连你也骗我你说会国宴四个月后开始为何云殇这么着急进宫”凝歌似乎清醒了许多努力的睁大了眼睛死死忍着牙关的颤抖盯着面无表情的南鹫
南鹫皱眉轻声叹了一口气把凝歌安放在床上探手在凝歌滚烫的额头上抚摸一下却岔开了话題:“我去找凰肆”
说罢转身就准备走却是被凝歌死死的攥着袖口半分也不得动弹
“我不需要凰肆你只告诉我你为什么骗我”凝歌咬牙切齿道分明是混沌的思绪目光中却是要蹦出火星來只把面前的两人烧成一场燎原大火
南鹫的后背也是湿的显然是从外面刚回來他是去哪里呢
是不是云殇果真是有什么意外了
凝歌猛地吞了一口唾沫却不知道如何继续追问眼睛变得赤红攥着南鹫的手压抑不住的就开始颤抖起來
她太了解凰九的手腕更明白凰年一的心思
若是那么安全云殇根本就不必瞒着自己进宫
若是云殇有个意外她该如何面对云家
从來云城开始她给云家带來的就只有各种困难还沒有回报的时候
“凝歌你冷静一下”南鹫回神抱过凝歌低喃道:“姐姐已经來信云殇已经不在宫里;凰肆在京都的探子只说云殇被凰家囚禁了他们暂时不会动云殇你且安心”
凝歌一愣飞快的抬起了头:“被凰家囚禁了”
不知为何凝歌脑子里飞快的就想起來固伦
浑身一颤倏然直起了腰背:“我要进宫”
南鹫回应的只是更坚定的一句话:“现在不行”
心莫名的焦灼起來只觉得浑身的气血上涌好似被千万把刀在心里翻搅
凝歌清醒过來的时候守在身边的只有云泽
云泽手里搅动着药碗里的药一下一下吹的极其认真
“南鹫呢”凝歌挣扎着从被窝里坐起身來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下意识就掩了被子
云泽连忙丢了手里的药碗帮凝歌寻了靠枕靠在床边道:“南将军和凰肆爷在门外呢姑娘若是相见他们奴婢这就替你叫一声就是”
凝歌摆了摆手黛眉攒在一处挣扎着动了几下鼻头上就沁出细细密密的汗來
“我这是怎么了”凝歌微微闭上眼睛想要回忆起晕倒之前的情景只是脑子里一片混沌除了记得那瓢泼的大雨还有南鹫那惊惶的双眼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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