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架势,满堂宾客,无不觉得这是场好戏,纷纷落座吃瓜看戏。
付氏和顾氏那事情热度可还没过呢,明日的头条可又得换新的了。
有人一眼望见出声唤人那位公子,右手握着把镶嵌玉石的折扇,妥妥儒雅之士,众人眼中许是惊艳几分,又瞧见旁边的那位公子,一身淡蓝交领衣,几分淡然,将人望眼欲穿的模样。
人都有一个天性,看到一对极好的事物时,就会觉得这是天生一对,理所应当是在应在一起的。青衣丫头就不懂了,她哥哥又是什么品种的,异性无人搭理同性无数人同路。
许些人继续抱着吃瓜的态度,想着这两公子爷,莫不成要对这莫名躺枪的说书先生混合双打,又继续想着,若真的打起来,要不要去报着一里路外的官府。
青衣丫头和砖红色衣裳的俊俏公子愈来愈互看不对眼,也是隔着好一会儿,小丫头才踏着十分慵懒的脚步慢悠悠的走前去。
良久,公子笑道:“劳烦在座诸位,在下方是小妹口中那取之有道的晋阳候楚钦。这位是我同父同母所出的小妹,楚善。小妹从小跟着皇太后在青山吃斋念佛,未曾见过生人。”
说着,指了指身边的青衣丫头,原这就西周嚣张跋扈未出名的郡主娘娘。
许些人未曾听楚钦说完,就已经行礼,也有些人虽不识趣,却也只能盲目跟众行事。
他们也原只是听闻这晋阳侯府无所依靠,也应该曾想过,晋阳候府就算再不怎么样,瘦死的骆驼也该比马大些的。
今日得见,楚氏似乎没有如传闻一般不堪,这小侯爷字字回答未曾提过刚才说书人讽刺其的字眼,却单凭一两句话,好像是在告诉他们,皇家盛宠着楚家,外面传的都是骗人的,你们洗洗散了吧。
嫡出郡主,晋阳侯,两人活生生的站在这面前,莫不是这二位早就听闻这满嘴胡言乱语的说书人,今日特意来打脸的?
现在看来,这说书先生的罪可大着呢,造谣皇家的人。
楚善招手示意,楚钦立马领会,俯下身子,单膝跪地,一袭长袍落在红毯之上,楚善靠近他耳边:“哥哥,如果你不扣我的月奉,我绝对不承认你贪财的。”
站在一旁的蓝衣公子似是听见了一般,微微一笑。
楚善也十分无奈,根据西周月奉发放条例,等级最高的官,一月五十两,晋阳候是世袭封位,家中不得志,一月十两,比那县官还低,她作为郡主每月三两,还被亲哥克扣一半,就算是皇祖母额外赏赐的也不例外,美其名曰,补贴家用。
兄长如狼似虎,皇祖母如绵羊咩咩,每天吃着草,西周怕是没有比她惨的郡主了。
楚钦笑面虎的模样,“等等,说书人这般污蔑我们兄妹二人,那我难免不近人情道义,就罚个二十两银子吧。”
二十两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捡着的,说书人没遇见这样的事情,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满堂宾客吃到了大瓜,互相眼神示意,像是在说,没错了,确实是传闻中贪财的晋阳候。
楚善望着窗外,疑是雨已经停了下来,大道上的污秽被洗的干净,春柳上的雨水未消失,烟雾也一缕一缕渐渐散去,。
“小善,今日打道回府。”
她看了看不远处露出笑的一脸尴尬的月影,两手一摊,怕是回去又要挨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