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后如何打算,一直瞒着上官凝?”
“不,我打算今晚就告诉她真相,所有的!”
江玉姝震惊地扭头看着她,“你疯了!”
李攸烨搓了搓鼻子,“当我没说!”
江玉姝眼睛睁大,一脚踢向李攸烨小腿,“你以后再敢骗我,我就把你剥皮下锅煮了!”
二人追打着回到慈和宫,江后等人已经准备赴宴了。上官凝看着累得气喘吁吁,但心情明显愉悦起来的江玉姝,慢慢攥紧了手中的锦帕。
华央宫里大摆筵席,来参宴的各国使者,诸侯王爷,王妃世子,有数千之众,盛况空前。朝廷下达的四方诏令没有强令谁必须来,但是当今圣上对小公主的重视程度,令这些人从四面八方想方设法挤破头皮也要赶来参加宴会。这便是一个一举覆灭蒙古与犬戎,征服毗邻各国的强大王朝,一个两度君临天下,凌灭诸侯各国的年轻君主,具备的强大号召力。
蓝阙女王率众到来的时候,对身边的臣子感慨道,“这样的阵势,尔等若非亲眼见识,便不会明白孤王与玉瑞联姻的苦心!”那洪大人又过来问候,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令众人生疑,得到的答案却风轻云淡,“这位燕王野心不小,可是依孤王看来,他的火候还不到。玉瑞目前局势稳定,他想撼动帝位,无异于蚍蜉撼树。孤王犯不着为他惹恼玉瑞,只要不得罪他,纵使他真有什么手段,孤王许他婚约,也能为将来留条退路。”
礼官宣布皇上和太皇太后到了。满场众人纷纷起身相迎。江后抱着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来到御阶,接受众人参拜,年轻的君王和皇后陪伴在侧,尊贵气度,一度让阶下众人心悦诚服。蓝阙女王又道,“瞧见了没,如今王气不在燕王那里,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成就帝业!这王气,可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孤王记得,二十年前,玉瑞可还没有今日这样隆盛呢!”她的目光钦佩地落在御阶那雍容华贵的女人身上,一丝妖娆的媚笑在嘴边荡漾开来,“如果用半壁江山来换一代江宫,孤王或许还会考虑考虑!”
礼毕,众人列座,把盏相庆,很是欢闹。上官景赫顶着国丈身份坐在显著席位,感慨地望着这场繁华盛宴,与一些老部下的久别重逢颇有些寥落之感。在一个个被反复提及的年轻将领面前,他们已经真切体会到,被赶下神坛的落寞,处在这场盛宴的中心,即将主宰玉瑞未来的人,已经不再是他们了。
百日宴有认舅的习俗,小公主虽然不是上官凝所出,但作为当朝国母,她的母弟上官录理应担当这一重要角色。但李攸烨却绕过了他,决定改由纪别秋来执行。
“舅舅,外甥的百日宴缺了你,外甥孙的百日宴,你不能再缺席了!”这是纪别秋向李攸烨辞行归故里的时候,李攸烨挽留他的话。
纪别秋颤抖着郑重地完成了这项仪式,李攸烨见他离开时的寥落背影,眼角夹的泪光,也悄然红了眼睛。
礼毕,江后把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戴在栖梧的脖子上,把她锁住,长命百岁。栖梧对脖子里挂上的玩意很新奇,伸手去够,可是力气太小捏不住,只能用拳头戳戳,弄得上面的铃铛叮叮作响。李攸烨给她摆正,笑道,“这是曾奶奶给你的,好好戴着,可别丢了!”
燕王李戎沛一人坐在席上饮酒,世子并未出席,李攸烨特地让人去问了问,据说是病了。回头告诉了江后,江后脸色没什么异样,只遣了太医前去探望。酒至半酣,蓝阙女王脸色红润地过来跟江后举杯,乘着酒兴,头倚到了她身上,众人都以为她醉了,纷纷过来搀扶。只有江后知道她是佯醉。
“如果孤早生个二十年,你会不会考虑孤?”
“……”
“看来是不会了,本来,孤还想着有重要事和你商议,看来不必了!”她狭长的眉眼似笑非笑,被人扶到別宫歇息。散宴。雷豹张罗着送走宾客。江后来到別宫,屏退众人,掀开帘子,她正双目微垂,侧卧在榻上,脸上表情惬意之极,“怎么,你是改主意了,舍不得孤离开,所以将孤留下来?”
江后一贯的清冷,开门见山,“你与燕王有什么密谋?”
蓝妩媚一下子睁了眼,看了看她,又合上眼皮,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妩媚风韵丝毫没有辱没她的名字。“江后果然是江后,居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江后冷笑,“哀家奉劝你,不要插手玉瑞国事,如有燕国幕僚再来拜会,直接拒之门外!”
“你,这是命令孤么?”
“不是命令,是警告!”
“哧,你家的事孤王懒得管,你有这个闲心,还是管好自己的儿子吧!”走出门口,又摔了帘子,“不必送了!”
江后平静地叫来雷豹,“洪清远这个人不必留了,给他个警告,你去办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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