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秒,低声道,“我拜托你,你想要找死可以,死在别的地方,离我远远的。以后要是zìshā,要么在江家zìshā,要么找个没人的地方,干干脆脆的死,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行么?”
江妍儿好半晌,回过头,望向厉南朔,眼底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欠你的。”厉南朔眯着眼睛,轻声道。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不要再用zìshā的名义,来威胁许唯书,在我家人面前装可怜,让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今天不算,以后你再踏进闵湖地界一步,一旦被我发现,立刻遣送回京都!!!”
他对于江妍儿的最后一丝同情还有耐性,伴随着刚才那一巴掌,消磨殆尽。
“江妍儿,你不要以为我不敢这么做,今天这几句话,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别人怎么对待你的,都是因为你的原因,你太过于自私!”
“你要这个世界以你为中心,绕着你转,你觉得可能吗?”
“假如你继续执迷不悟,我会用蓄意谋杀罪名逮捕你,不然,我想只有厉南希那样的下场,才能让你彻底醒悟!”
江妍儿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也是惨白的,头上因为刚才的撞击,撞出了一块淤血。
她虚弱到甚至声音都发不出,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声厉南朔,“我蓄意谋杀谁了?”
厉南朔越发觉得她可恨。
嫉妒和贪婪,让江妍儿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她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江妍儿了。
他勾了勾嘴角,轻声问,“你觉得,半年多前的那个重症监护室的监控视频,还在不在资料库?”
这么一句话,让江妍儿的脸色,迅速灰暗了下去。
厉南朔已经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厉南朔看着她的眼中不解的震惊之色,他觉得自己得说得更清楚一些。
许唯书对她留了情面,他没有说的话,他可以代替许唯书说出来。
“你以为,你摘掉许唯书赖以生存的氧气罩的时候,他是没有知觉的,事实上,他有。”
厉南朔望着她,看着她低下头去,紧跟着冷笑了声,“你让许唯书还要怎么容忍你,还要他退让到什么地步?放过他吧,你这样的人,他爱不起,也高攀不起。”
“也恳求你,放过我。林纪玄他们陷害我入狱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往后江家的事情,跟我再也没有关系,我能放过林纪玄,已经是极大的仁慈!”
所以白小时也跟厉南朔说了,那天她在林纪玄家舞会上,听到她跟乔菲说的那一段悄悄话。
江妍儿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了,手腕上的血,还在慢慢流着,刚才撞到浴缸的头,也在隐约作疼。
她甚至连抬起头来的力气都没了,一阵天旋地转。
她恨,恨这个世界对她的不友善,不公平。
她不懂为什么,她想要的,一个都得不到。
从她爸爸走了之后开始,一切都变了。
她去庙里给爸爸祈福,每个礼拜都去,求求老天爷能让她爸爸的病好起来,能放他一条生路,然而她爸爸还是走了。
她希望能好好跟许唯书在一起,可外界给她的压力,却是她无法承受的。
她想要放弃许唯书,跟厉南朔在一起,可白小时又出现了。
她想要保住原本就该属于她的财产她的家业,她是江家的长女!理应什么都是她的,但是二叔三叔贪婪不堪,渐渐蚕食吞并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她想要的,所有的,都得不到。
其实,她觉得她并不贪心,那些,原本就该是她的。
假如白小时没有出现,假如没有池音这样的烂好人出现,可能现在受尽大家宠爱的,是她才对。
没有了,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她这次来紧急来阳城,是因为,二叔已经毫不顾忌地,对她的东西下手了,她希望自己能多抓住一点是一点。
然而过来开了股东大会之后才发现,为林纪玄填补进去的那三四十个亿的亏空,导致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在环球娱乐集团的领导地位,她已经不再是董事长了。
没了,一切都没了。
但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她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连厉南朔在边上又说了几句什么,全都听不见了。
听到120车子过来的声音的同时,眼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
厉南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他尽量放轻了手脚,回到房间。
关上门,看着躺在床上的白小时,心里忽然有一种解脱感,轻松了不少。
走到床边,想要看看白小时睡着的样子,还没坐下,白小时忽然动了下,转过身来,望向他。
“没睡着?”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柔声问道。
“睡得浅。”白小时摇了摇头,回道,“你也赶紧睡吧。”
“好。”厉南朔起身,抬手间,白xiaojie立刻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伸手,抓住了厉南朔的手,对着床头灯一看,上面沾着血迹。
“谁的血?江妍儿的吗?她真zìshā了?”她愣了下,问厉南朔。
“割腕了,不过江家司机打电话叫来了120,送到医院去输血抢救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厉南朔语气淡淡地回道。
白小时听说没事,才松了口气。
要不然,淳于澜瑾那里还得闹下去。
正要松开厉南朔,让他去卫生间洗洗,却又看到他手背上一道通红的擦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抠过留下的伤。
“她打你了?”白小时忍不住皱起眉头,又问。
“没有,她当时都没力气了,怎么打我?不当心伤到的。”厉南朔不以为意地回道。
那是他开枪的时候,反弹的子弹擦过他手背,留下的痕迹。
他怕白小时担心,不着痕迹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替她盖好了被子,柔声哄道,“我洗好了马上就回来,你先睡,乖。”
厉南朔人回来,白小时才安心了,但是一直没怎么睡得熟,脑子里一直想着淳于澜瑾的事情。到了早上厉南朔五点多起来,她还迷迷糊糊的,没怎么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