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霸剑宗也是名声赫赫,在诸多势力中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宗,宗主剑灞更是一名帝尊境的强者。”
说到这名震古烁今的巨擘,牧箫的眼中不由露出一抹钦佩之色。
相传剑灞为了开宗立派,深陷入绝地,悟出霸剑道,从此创立霸剑宗。
要知道他所去的那处地方可是连帝尊境强者都可能陨落的天绝之地!
而他在那里不仅没有身死道消,还悟出了霸剑道,这等惊才绝艳之辈,怎能不让后辈敬仰,心神向往之?
“但是,或许是天意使然吧,成也剑灞,破也剑灞,因为剑灞而煊赫一时的霸剑宗,也因为剑灞的原因,导致灭宗。”牧箫幽幽地说道。
一直认真地听着大师兄说话的牧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磐安的方向,隐约间似乎看到后者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那一年,域外邪魔大举入侵,身为顶尖势力之一的霸剑宗自然首当其冲,而作为宗主的剑灞更是身先士卒。”
“虽然霸剑宗的实力很强,全宗上下可以说尽皆可战,但是奈何邪魔一族全族都是战士,且投入的战力极多。”
“霸剑宗又是被主攻的宗门之一,结果可想而知。”
“那一日,霸剑宗的主峰之上,血流成河,远远看去,整座山头就像是被涂上了一层鲜红的染料一般,妖艳中透着一股悲凉。”
“霸剑宗举宗上下几乎尽皆战死,宗主剑灞更是在击杀了两名魔尊之后,与第三位魔尊同归于尽,双双陨落。”
“从此,霸剑一脉便是消失在了世间之上,霸剑宗也逐渐被人们所遗忘。”
牧箫仿佛亲身经历者一般地轻轻叙述着早已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往事,脸上带着一抹感慨。
“为何你会对霸剑一脉知道的这么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磐安猛地抬起头,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牧箫。
“有人不喜欢追忆往事,但也有人喜欢缅怀历史,恰巧我师傅就是一个十分喜欢钻研过去的人,有关霸剑宗的一切,都是他在茶余饭后告诉我的。”
牧箫看着情绪有些起伏的王磐安,出声道。
“师傅什么时候讲过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牧琴有些纳闷地嘟囔了一声。
“咳咳,那时候你还小,就算师傅讲给你听,你也记不得。”
牧箫干咳了一声,他自然不会说,师傅是在背着师娘跟他喝酒的时候,一时兴起才说起的。
“你师傅是什么人?”王磐安下意识地问道。
“我师傅啊,他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一个害怕我师娘的人,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老头子。”
牧箫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露出一抹温醇的笑意。
“大师兄,要是被师傅知道你叫他老头子,估计你这辈子都不用再想着闻到酒香了。”小师弟瞪了自己的大师兄一眼。
“咳咳,口误口误,小师弟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哈。”牧箫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酒壶,然后神色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对着牧琴干笑了一声。
王磐安听着牧箫这答非所问的话语,知道他并不想透露自己师傅的身份,眼神微微闪烁,却也没有再追问。
“你要出手?”沉默了半晌之后,王磐安看着牧箫沉声问道。
“我与那黑面也并没有过多的交情,顶多也就是点头之交,可我这小师弟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看那个家伙挺顺眼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牧箫有些无奈地摸了摸牧琴的脑袋,叹声道。
“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牧琴有些恼怒地一巴掌拍掉牧箫的手掌,瞪着自己的大师兄道。
牧箫干笑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缩了缩手。
“出来之前,我师傅可是交代过我了,要是我这小师弟少了一根汗毛,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牧箫神情有些凝重地说道。
看着牧箫这煞有介事的模样,王磐安自然以为他口中所说的严重的后果必然是很重的责罚。
只不过他打死也不会想到的是,牧箫所说的非常严重的后果其实指的是罚他一年不许喝酒。
不过对于嗜酒如命的牧箫而言,这种责罚无异于要了他的命。
“飘渺海域的实力有多强,想必不需要我跟你说明了吧,你也应该能够感受到那杀殿最身上的气息吧?”
王磐安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对师兄弟,然后看着牧箫问道。
“很强。”牧箫偏过头看了那身形高大的杀殿最一眼,点了点头,总结出了两个字。
“如果一旦真的打起来,你觉得神墟古漠会如何?”王磐安看了一眼那鲨礁和鬣蜥。
牧箫知道他的意思,黑面抢走了鲨礁和鬣蜥的武技,既然飘渺海域要出手,那神墟古漠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黑面手中有着天阶武技,这等宝贝,就连杀殿最和虚天行都难以视若无睹。
既然黑面已经帮他们找好了出手的理由,那么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这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大师兄,如果我们真的帮不了的话,那就。。算了吧。”牧琴看着牧箫皱起的眉头,犹豫了一会之后,方才出声道。
毕竟黑面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而为了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让他朝夕相处的大师兄为难,这并不值得。
“先静观其变吧,希望事情不要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牧箫看着牧琴脸上那有些失望的脸庞,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三人重新将目光转向场间那两个争锋相对的身影上。
天陆皇朝的队伍末尾是四个清一色的光头,好在没有站在前方,看上去倒也不是那么醒目。
“少宗主,怎么了?”佛言看着身旁少宗主脸上皱起的眉头,不由出声问道。
“你们有没有发觉那帮穿着黑衣的人,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息?”佛问看着那站在角落中的黑衣人,神色有些疑惑地道。
“奇怪的气息?”佛言三人闻言一怔,面面相觑,然后一齐看向了那十数个黑衣人。
“我倒是没感觉到什么奇怪的气息,只是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佛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对着佛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