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名稚童,络腮胡壮汉似是看见了自己亲手逼死的宋文茂的影子。
“不错,正是我父亲的结拜义兄,也是你的亲爷爷!”络腮胡壮汉低吼道,“就是他为了一本武技杀死了我的父亲!”
“不可能,我爷爷就算是噬武成痴,也绝不会因为一本武技而杀人。”小男孩摇了摇头道。
“你懂什么,那可是珍贵的地阶武技,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动。”络腮胡壮汉嗤笑道。
“你父亲是不是叫张明峰?”小男孩没有接着络腮胡壮汉的话,反而是出声问道。
“按照辈分来说,你应该叫他一声干爷爷。”络腮胡壮汉虽然不知道小男孩为什么会知道他父亲的名字,但仍是冷笑了一声。
“有天我偷偷在爷爷的书房玩耍,忽然父亲和爷爷进来了,我怕挨骂就躲了起来。”小男孩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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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父亲,那帮在秘境中被发狂的明峰叔叔杀掉的家族都已经扬言要将张家上下斩草除根啊。”书桌旁,宋文茂忧心忡忡地说道。
“明峰已经死了,我绝不能让他的后辈还要遭受灭顶之灾。”宋庆林坐在椅子上沉声道。
“父亲,当时在秘境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宋文茂忍不住开口问道。
“唉,当时我和明峰被一个巨大的不明生物袭击,明峰不小心被那东西咬了一口,然后便是狂性大发,将那些同样进来寻宝的家族轰杀了不少。”宋庆林叹了一口气道。
“好在明峰在最后的关头用灵力强行压制住体内的剧毒,神志保留了一丝清明,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央求我杀了他,他说不想变成跟那个怪物一样的怪物。”
“我不忍再看他被那怪物所控制,只好让他走的舒服一些。”宋庆林的神色有些痛苦。
亲手杀死自己的结拜兄弟,这种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父亲,您也别太伤心了,明峰叔叔一世英名,若是沦为怪物的话,才是对他的侮辱。”宋文茂安慰道。
“那忌言知道这件事吗?”宋文茂似是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
“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明峰在他的眼里一直是一个英雄,这次却是因为被那怪物所控制,杀了那么多的人,我不想破坏明峰在他心里的形象。”宋庆林沉默了一会说道。
“可是那些人已经放出话来,要张家血债血偿啊。”宋文茂担忧地道。
“他们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要我手中的那本地阶武技而已。”宋庆林冷哼了一声。
“既然他们想要就给他们,但是必须得有个条件,那就是无论是谁都不能再找张家的麻烦,而且绝不能让张家的人知道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就对外宣称明峰是被那怪物杀死的吧。”
“文茂,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务必不要走漏一丝风声。”宋庆林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着宋文茂吩咐道。
“从今天开始,忌言就是你的亲兄弟,是我们宋家的人。”
“父亲,我可是一直都是拿忌言当亲兄弟的,早就拿他当自家人了。”宋文茂笑着道。
“希望你和忌言能够做一辈子的兄弟,千万不要像我和明峰一样啊。”宋庆林欣慰地点头道。
“放心吧,我和忌言那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宋文茂拍了拍胸脯,自信地道。
书房中的一老一少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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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张小锋的叙述,那站在年轻和尚身前的络腮胡壮汉,身体却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张忌言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魔怔了一般。
“你一定是在骗我,这绝对不可能!”张忌言猛地仰天嘶吼一声,浑身上下的气息骤然变得无比的躁乱起来。
“砰!”
年轻和尚瞬间便是被那股暴动的气息震得倒飞了出去。
“我父亲这等英雄,怎么会被一个怪物给控制?!”张忌言的眼睛赤红,须发张扬,脸上满是戾气。
“小畜生,竟然敢冤枉我的父亲,找死!”张忌言倒提着长刀,庞大的身躯猛地朝着宋小锋的方向奔来。
“啊!”宋小蝶吓得脸色苍白,连声惊叫。
宋小锋面色同样苍白,猛地将身旁的妹妹狠狠地推了出去。
“哥哥!”宋小蝶惊呼一声。
等宋小锋回过头来,那柄长刀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之上,只需片刻便是能够落到他的脑袋上。
可他毕竟也是名门之后,自然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早就做好了打算。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再度变成了漆黑之色,一股乳白色光芒便是从他的脑中散发出来,袭向那张忌言。
就在这个时候,那被张忌言震飞出去的年轻和尚,眼看着前者要一刀劈落,忙不迭地送出去一道灵力光芒,期待能够挡下那一刀。
说巧不巧,年轻和尚的那道灵力光芒,几乎是和那宋小锋的灵魂之力同时到达。
宋小锋只感觉道自己的灵魂力撞入了一团能量当中,冥冥之中,似乎心中有所感应,他不自觉地控制着自己的灵魂力融入了那能量的运行轨迹。
“嗯?”
一直站在一旁的云凡,眼睛不由猛地一凝,死死地盯着那小男孩和络腮胡壮汉身前的能量光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一片落叶停留在半空中,宋小蝶的脸上仍是带着焦急之色,泪水停留在她的脸颊没有滑下。
年轻和尚躺在树下,麻衣染血,左手朝前伸出,脸上同样带着紧张之色。
张忌言的长刀顿在半空,脸上满是凶狞,宋小锋双眼漆黑,神色尽是迷茫。
只有他们身前的那奇异的能量光团在不断地旋转着。
云凡缓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将手掌探入那能量光团之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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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那由年轻和尚的灵力和宋小锋的灵魂之力所融合而成的能量光团,猛地爆发,瞬间便是将张忌言小山般的身躯震飞了出去。
“噗哧!”
张忌言狂喷了一口血,在半空中飘出一段血色的抛物线。
“轰!”
张忌言的身影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溅起不少的落叶和泥水,那把锋利的长刀直直地插在一旁,刀身轻晃,闪烁着淡淡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