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门口来了个小乞儿探头探脑的,门子看着奇怪,就上去盘问,结果那小乞儿将这个塞给门子,转身就跑了!门子不敢耽搁,赶紧来回话,你们快看!”
楚湛从怀里珍而重之的掏出一个纸包。
老夫人接过,转身就递给了楚君澜:“澜姐儿,你明白这些,你快看看!”
楚君澜将那纸包打开,只见里那是外头一个大纸包里包裹着三个小纸包,在最外那张纸上还写了几行字,正是下毒用的三种毒和用药的顺序!
“没错,就是这个了。果然我判断的不错,父亲中的就是这三种毒。”
楚君澜回到楚桦身边,仔细的为他再度探查过双手脉象,检查了全身,仔细的与那纸上的顺序对照分析了一遍,又去检查了三个小纸包。
“解药也没错。”楚君澜神色放松,吩咐下人预备热水,转而到:“我这就为父亲解毒,大家暂且先去休息吧,莫要都围在此处。”
屋内的气氛陡然一松,众人不约而同的长吁了一口气。
“咱们也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了,去外头等消息吧。”
一家人都去了前厅。
楚君澜担忧解药有问题,又担心对方使诈,是以整个解毒的过程她都格外的小心,足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彻底将三种毒解了。
楚桦的脸色看起来已好了很多,已再不似濒死之人那般,只是苍白一些,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确定楚桦如今只是睡着了,楚君澜放下心回到前厅,笑着宣布:“父亲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只剩调养身子,我看用个十天半月的,父亲就能恢复如初了。”
全家人皆是大喜过望,徐氏激动的拉着楚君澜的手,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澜姐儿,多亏了你,多亏有你!”
“是啊,多亏了澜妹妹。”
从昨夜刺客到来,到如今楚桦解毒,统共没过去半天时间,事情就已如此轻易的解决了,从最开始的惊恐,到如今的释然,就似一场噩梦醒来。
他们都在想,若是家中没有楚君澜,恐怕他们都不会发现楚桦中了毒。即便发现楚桦被人所害,他们也没有袁康虎和张凡的人脉,更不可能凭借楚君澜接到的飞镖来追踪刺客下落,更不会有恭定王世子出手相助。
这一切困难,都是因为家里有楚君澜才迎刃而解。
老夫人将楚君澜叫到自己的身边,搂着她让她挨着自己坐:“好孩子,祖母要替你父亲谢谢你。这次若不是有你,你父亲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祖母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如此客气岂非生分了?”
众人都是笑。
如今全家人看着楚君澜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金娃娃。
紫嫣这时笑吟吟的进了门,屈膝给满屋主子行了礼,随即凑在楚君澜身边低声耳语道:“姑娘,霍叶青知道世子的毒接了,方才已经回去复命了。”
楚君澜点点头,想来萧煦那里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了萧运畅,也需要尽快解决吧。
与家里人说了一会话,楚君澜便又去书房陪着楚桦。
到了傍晚,楚桦终于悠悠转醒,楚君澜再去探查脉象,终于可以长须一口气。
“父亲的身子已经无碍了。但日后依旧需要好生调养,且不可操劳,毒虽解了,也只是不致命罢了,身子要好生调养才能恢复。”
楚桦的嗓音十分沙哑,从徐氏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当真唏嘘不已,如何也想不到,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茂国公老夫妻、楚枫、楚杉的了消息,都赶忙来探望,家里人见到楚桦已经恢复神智,不免又是一阵感慨,对待楚君澜当真是感激非常。
“澜姐儿,你父亲这里有我们在,你昨儿也一夜没睡,白日里又守着你父亲一整天,今晚你便好生休息,别熬坏了身子。”徐氏催促楚君澜去休息。
楚君澜见楚桦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点头答应了。
回房后,紫嫣已预备好了沐浴的香汤,楚君澜盥洗过后,换了一身雪白的寝衣,便倒在拔步床上,抱着“竹夫人”沉沉睡去。
天气炎热,紫嫣为楚君澜端来一个冰盆,又拿着团扇在一边为楚君澜打扇,见她睡的很沉,这才去外间休息。
夜半时分,楚君澜迷迷糊糊便听见轻微的一声“吱嘎”,似是什么人推门或推窗的声音。
她警觉的睁开眼,神智还不曾全然清醒,人已经一跃而起,沉声问:“谁!”
“卿卿。”站在床边的是个熟悉的身影。
楚君澜撩起豆绿色的纱帐,看见床畔站着的是一身黑衣、面如冠玉的萧煦,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是你啊,将我唬了一跳。我还当是什么宵小之辈夜里来使坏呢。”
萧煦笑了笑,坐在了楚君澜的床沿,抬起手以指为梳,为楚君澜顺了顺睡的凌乱的长发。
对上他温柔的视线,楚君澜有些抹不开,胡乱的抓了抓头发,道:“你怎么这会子来了?几更天了?”
“刚打过三更。 ”萧煦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温柔。
楚君澜笑着拉过萧煦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指头修长,与她的手比起来要大了许多。她掩口打了个秀气的呵欠,为萧煦查探了脉象,随即有些忧虑的道:“你体内这两种毒物的平衡似乎又不稳了。若是能找到办法,也如为我父亲解毒这般将你体内的两种毒都解了就好了。”
其实楚君澜白日里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只是楚桦的毒她找得到突破口,萧煦毒的她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萧煦笑笑:“以你的本事,总会有办法的。”
楚君澜摇摇头,轻叹了一声,转而道:“你这次帮了我的大忙,我都不知要怎么谢你。”
“我知道。”
“啊?”楚君澜不解的抬眸。
萧煦面色严肃的道:“我知道,你怎么谢我。”
二人视线相对,楚君澜看着萧煦那双格外漂亮的眼睛,一时有些移不开视线。
“我,怎么谢你?”
萧煦的手轻抚在她后脑,缓缓的倾身凑近了她:“如此谢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