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跪拜,他不是神,这种三跪九叩的大礼反到会让他感觉非常别扭。
“恩公,不知恩公能否告诉我您的大名,我等来日自当后报。”中年无比真诚的道。
他们这些伤者及家属,大部份都来自于普通的百姓家,甚至更有不少家族条件比较艰苦的,需要靠出卖体力才能勉强度日的。
但青年知道,往往是这样的人才更懂得知恩图报,而且还没有那些深沉的心机。
“呵呵,这位大哥,我能给您儿子看病,也算是我和他有这个机缘,您的这份情谊我心领了,至于报不报的,我看就算了吧。”青年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周围的人群道:“诸位,我还有些急事要办,大家要是还有什么心愿就去和张总讲,我想他一定会为大家做主的,在下就先告辞了。”
可是……
“小神仙,再请你给看看我男人吧,他这几天一直在发烧,怎么打针也不见好。”
“小神仙,我爹从昨晚就开始吐血,麻烦你也给瞅上两眼呗?”
“小神仙,小神仙,我儿子也伤了脚,你还是先去我那吧……”
见青年要走,众人马上又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来,谁都不肯放他离去。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王长生万万没想到,他的这次举动,竟会给他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如果不能说服他们,恐怕想走是不太可能了。
“诸位。”王长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声的说道:“诸位的心情我很理解,你们放心,我不走,也绝不离开这家医院,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先让我去张总那看看,等明天一早,我再与诸位细谈。”
“不好,万一你偷跑了咋办?”
“对呀,小神仙,你要是真走了,那我们还能指望谁啊。”
“就当做做好事吧,我求求你了。”
众人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有的听说他要走,马上都跪了下来。
“哎,大家这是干嘛,快快请起。”王长生叹了口气,“诸位,我相信大家刚才都看到了,那位小兄弟的腿还没有治好,而我的银针还都扎在他的腿上,我咋会一走了知呢。”
“而且,大家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随时去找张总那,我保证,无论在什么时候,大家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在下。”青年指一指张猛病房的位置,补充道。
他真是服了,现在张家可以说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而且这帮人还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所以他只能尽量的说服,不能采取任何极端的方法。
“诸位,我说两句。”正在众人有一点点动摇的时候,那个男孩的父亲却突然开口说道:“大家担心的,其实也是我所担心的,但小神仙既然愿意出手救我儿子,那我就相信他一定不会半途而废的,既然他有急事,大家就应该理解,不要难为他了,就让他先过去吧。”
“而且小神仙也说了,他不走,要是大家实在不放心,那就我去张总那守着,保证他不离开这家医院,你们说行么?”
因为中年也是这群家属中的一员,而且还是最“特殊”的一个,众人在听了他的一席话后,纷纷的点了点头,虽然也有几个纠结的,但最后还是让出了一条路来。
“谢了诸位,等我处理完手上的这件事后,如果大家还有什么什么需要的,在下绝不推辞。”
青年对中年点了点头,并在众人一脸不舍的目光中迅速的走向了通往高级vip病房的楼梯……
此时,某vip病房里。
一个身材窈窕的年青女子正一脸无语的坐在了张猛的病床边,而张总等人则都乖乖的站在了房门口。
“我说张猛啊,你说你都多大了,咋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女子的语音中明显的充斥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哼。”张猛先是不屑白了她一眼,接着冷笑着说道:“呵呵是呀,这回你该高兴了吧?”
“高兴?”一听这话,女子瞬间就来劲了,接着气鼓鼓的说道:“我高兴个粑粑,你知道你耽误我多大事么?现在你把自己给弄成这样,那我们还咋结婚?你知道那个王涛那家伙最近都干啥了吗?你,你特么都要气死我了。”
“他干啥和我有啥关系,反正他又没干我。”张猛撇着嘴说道。
其实对于婚姻,他心里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抵触感,而且,尤其是和这个女人。
在他的的认识里,婚姻就意味着放弃,放弃之前自由自在、放荡不羁的快乐生活,并且还在无形中多了很多沉重的负担与责任。
他不是逃避,而是不想在还算年青的时候,就去面对这些成家后的琐事,但不想归不想,对于这个女人,他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你特么说的这是人话吗?”女子更急了,直接一把就拽起了张猛那只裹满了纱布的脚,歇斯底里的说道:“张猛,别以为你找了个狠手儿,我就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难道你到现在都没看明白?我要是真让那个王涛给娶走了,那你和你家也就算彻底的玩完了。”
“啊……啊……疼疼,疼……”剧烈的疼痛让张猛根本就来不及分析她话的意思,当他的脚重新落到床上的一刹那,直接打了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栽了下来。
“哼。”看着张猛的眼泪都快从眼圈里出来了,女子这才把手一甩,不冷不热说道:“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只要你还没死,就先跟我把证给领喽,至于别的,我可以以后再说。”
“啥?就,就两天?”张猛哭丧着脸,边揉着自己的腿,边可怜吧吧的说道:“占婷,你也看着了,我都这样了,两天哪能好啊,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呢吗?”
没错,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那个与他逼婚的余占婷。
余占婷眉毛一挑,语气强硬的说道:“怎么的?听你这意思,那我还得再等上你几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