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娆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索性就穿了衣服走出了帐中,看见自己的帐前也多了几名守夜的侍卫,到叫自己不是很习惯。如今的这个身份到叫自己处于一种尴尬的界线,享受着主子般的待遇确是奴婢的命,奴婢的命却是有品阶的女官,一时倒不知该如何自居。
慢慢的沿着驻扎的帐篷一个个走过去,大大小小的帐篷的守卫也是不一样,守卫的人越多,表示这身份的越是高级,皇上的帐篷周围,大大小小的站了几班的侍卫,玉娆很是好奇,那么多人看着比睡觉,还睡了着吗?不一会儿就走到一处小溪旁。
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
寂静的夜,看着漫天的繁星,听着涓涓的流水声,慢慢的抚慰自己烦躁的心情白日里的那些烦心事目前也就烟消云散。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了过来,一会儿婉转清脆,轻吟浅唱,一会儿悠扬飘荡、绵延回响,好似诉说这无限的遐思与牵念,不由自主的让玉娆寻着笛声而去。
随着笛音的越来越清晰,就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背对着自己,随着自己的靠近,玉娆可以清晰的看见那笛子后面垂这一根红色的穗子,只见那人影着一袭宝蓝色的金线描祥云的朝服,腰束这一条白玉腰带,挂着的是一个龙鹰双飞的环形玉佩,头上戴着一个鎏金的朝冠,插着一根祖母绿的发簪,几缕青丝垂于耳后,甚是眼熟。印象中玉娆觉得好像自己见过,貌似是白日里见得哪位皇子也是这样的装扮,只是当时并没有在意,一时竟想不起来是那位皇子,看身型,只是很确认的不是花哨的九皇子和魁梧十皇子,也不是那个周身散发着阴霾的三皇子,剩下的也就是那几位了。玉娆并未离开,而是静静的听着他吹完,一曲终了,仿佛知道身后有人靠近般,那身影转过身来。
“奴婢拜见大皇子!”原来是他,看清萧俊昊,玉娆连忙见礼。
“是你!免礼”语气中难免有一丝的惊喜。
“奴婢打扰到大皇子的雅兴了,还望大皇子见谅,只是大皇子的笛声太过于吸引奴婢,似歌般如泣如诉,不由自主的过来,还请大皇子不要责怪奴婢的鲁莽!”玉娆没有半点奉承的意思,真的就只是被笛声吸引罢了。
换做他人,也许萧俊昊还会觉得别人阿臾奉承的意思,可是玉娆说出来,自己的内心是满满的信任和惊喜。
“无碍,难得有人欣赏本皇子的笛声,倒是令本皇子惊喜,没想到杨惠人不仅胆识过人,见解独特,连音律也颇有见解。”看见玉娆只是随意的将头发束于脑后,简单的没有带一点的首饰,却出奇的让自己觉得比白日里精心打扮还要好看。
“大皇子过赞了,玉娆只是略知一二,谈不上有何见解。”玉娆说的是事实,自己哪里知道什么见解,只是纯粹的觉得好听而已。
“睡不着?”看玉娆的装束明显是已经躺下又起来的样子。
“是的,只是胡思乱想一些小事而已。”优思着梅妃娘娘的话。
“路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远比杞人忧天来的坦然!”萧俊昊自然知道玉娆的烦恼,自己也是有点担心,毕竟,今日的那些话得罪的又何止是三弟一人。
听见萧俊昊的话,玉娆才有所安慰的点了一下头,只是,自己做不到顺其自然,至少,在皇宫里,运筹帷幄远比任人宰割来的安全,自己做不到听天由命,万事还是要做一点准备,这也是自己久久睡不着的原因。
萧俊昊坐在一处树根上,示意玉娆也过来做,开始时玉娆还是推脱了几句,很是排斥。奈何,拗不过,只得在离萧俊昊比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看见玉娆如此的拘谨,萧俊昊也没有加以强求,如此,便已经很好了。
“真觉得你像极了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子!”萧俊昊看见玉娆坐了下来,试探性的说道。
哦,是吗,最近怎么都说自己想记忆中的人,先是萧炎,后是这个大皇子,想必,这个印象中的人是同一人吧。“大皇子所说的人,五皇子也是认识的吗?”
“为何如此问?”问完以后有觉得自己很傻,如果自己都感觉到了,那么五弟与她朝夕相处了几年,想必也会如此觉得。
“奴婢只是听五皇子说过,想必和大皇子口中的人是同一人”兄弟两都认识的人就不奇怪了,看来自己是异想天开的误会那天萧炎的意思了,自己真是自作多情的白痴啊,想到当时自己无缘无故的跑掉,萧炎一定很蒙圈吧,甚至是凌乱,可是怪不得自己呀,名声那么的不好,初次见面还差点杀了自己,自己对他的印象能好吗,不想面前的大皇子,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让自己没有压力。
“嗯,是五弟的发小!五弟对他的感情可以说很深,可惜…”萧俊昊故意停了一下。
“可惜什么?”
“可惜她已经不在了”萧俊昊说的语气忧伤,神态凄凉。看的玉娆也不忍继续问下去,看来,感情很深的不仅仅是萧炎吧。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美丽的传说,说当一个人死后,她就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守护尚在人间的亲人朋友,想必,大皇子你们挂念的那个人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们呢,感谢你们还记得她,记得她的一切!所有,她并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个存在的方式!”虽然玉娆知道,天上的星星只是一个个没有生命体的星球,可是看见大皇子幽怨的眼神,还是忍不住的安慰。
“是吗?”萧俊昊听得半信半疑,这样的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玉娆不敢欺骗大皇子!”玉娆连自己的称呼也不在使用奴婢,大皇子也听到了,感觉自己在一步步的靠经玉娆的内心,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有所好转。
“如此看来,你倒是又不像她了。”如果是她,定不会和自己聊这么久。
一会说像,一会又说自己不像,倒是把玉娆搞的蒙了,像也罢,不像也罢,玉娆自是知道,自己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她,自己从头到脚,乃至从小到大完整的记忆,都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叫周周的所有,纵使每次心中都有一个貌似要苏醒的声音,模糊着自己的记忆。
两个人就这样静的坐在树下,听着溪流里蛙声一片,一声接着一声,一阵接着一阵,你放停罢我登场,此起彼伏,仿佛述说着另一个故事!玉娆也慢慢的放下警惕,享受这个安逸的夜晚。
玉娆和萧俊昊谁都没有发现,可能萧俊昊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而已。就在两人的背后不远处,一直站着个人影,那就是萧炎。跟在萧炎身边的暗卫冷寒一直想问自己的主子,何时有这在背后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还不止一次的。
看着相谈盛欢的两人,萧炎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莫名其妙的令自己也觉得奇怪。可能是源于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为什么自己想和她聊会天就转头离开,自己只是触景生情的想要倾述一些不愿在别人面前展现的思念罢了。听十弟的意思,好像是在排斥所有的皇子,如果是排斥自己的皇子身份,为何如今和皇兄这么的亲密,是的,在萧炎的眼中,如今的两人关系真的是可以用亲密形容,因为萧炎看到萧俊昊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玉娆的身上,而玉娆也没有拒绝,欣然接受。殊不知,在萧炎眼中的欣然接受,玉娆可是费了好大的劲的,只是秋夜露重,自己又只是纱衣单薄,在矜持与温度之间,自己选择风度翩翩的接受,反正夜色凝重,没人看见也不会产生误会,明日早早的还了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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