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杞人忧天，我想婆婆心中比我清楚。否则的话，如今这暗卫首领的位置，也不会还在婆婆手中。婆婆更不会化成一个老嬷嬷死遁在宫中，丢不掉、放不下，给不了，白白蹉跎了数年时光。”
阿九的声音越来越冷，可是花婆婆的神色却越来越平淡，等阿九说完，她淡淡一笑：“皇后娘娘果然厉害，连挑拨起来都这么不露痕迹，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老婆子我肯定不如你！”
随即，她又顿了顿：“所以，皇后娘娘还是说主要的吧，实不相瞒，老婆子也不是一句两句便会被人挑拨的。”
阿九的眉毛挑了挑，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太后娘娘的厉害。若不是太后娘娘这些年暗暗掌管宫中的大局，皇帝同西北王的争斗也不会如此顺利，太后娘娘以怨报德，阿九实在是佩服。”
“这本来就是分内之事，皇后娘娘想告诉我的就这些吗？若是如此，我这卷羊皮不打开也罢！”花婆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显然不想在谈以前的事情了。
看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呢！
“当然不是！”阿九明白这些铺垫已经足够了，这才重新笑了笑道，“您刚才说忆霖公主甚得皇帝宠爱，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最危险。”
说着，她的眼角闪过一丝寒光：“婆婆对十几年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应该很清楚吧……我是怕明珠会步我的后尘，成为他的牺牲品。”
阿九的话终于让花婆婆的脸色沉了沉，不过她还是立即装作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没那么严重吧，陛下不是已经拒绝了匈奴的提亲了吗？”
“如今是拒绝了，可若是到了兵临城下之时，可就不一定了。”阿九缓缓的道，“兴许，还到不了兵临城下。”
她眼睛微微眯了眯：“如今内忧外患，皇帝在两个对手中，总要选一个的，选了匈奴做对手，必然要同西北王联手，可若是选了西北王做对手，定然会同匈奴和谈。
不过，若是选了匈奴做对手，西北王日后必将做大，他暂时取得的优势不但会荡然无存，等日后匈奴被打败，西北王定然会回来对付他的，他定然会被再次赶下王位！
可他若是选了西北王做对手的话，依着那个默托的性子，你觉得他会放过明珠吗？而到了那个时候，您觉得皇帝是要他的江山，还是要自己的女儿？”
答案不言而喻，作为皇家的公主，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阿九可不觉得真要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贺拔毓会将父女之情看的比自己的江山还重。
阿九的话说完之后，花婆婆的脸色却变得更加平静了，可相比她的平静，她身后的刘鸣脸上却闪过一丝异样。
虽然这异样一闪而逝，可是阿九却看的清清楚楚，她的嘴角向上挑了挑，然后继续说道：“婆婆，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何，你也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