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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人爱上你的香烟(九)(1 / 1)

北方的雪集中在十一月到一月,再到二月末三月初的时候就会化的干净。

她在这座城市停留了数天,最喜欢夜晚的冰雕,灯笼,冰墙。痴迷于夜晚的月光充当她的眼睛,周围一切度上一层朦胧的光泽。这会让她产生疑惑,自己是否真实。诚然,她是情感失常的人,在别人口中的正常,以及抨击她的非正常,在她这里都是无效的。

身边的人早已离开,在滑雪后的第二天,走时急匆匆的接了一个电话,对此,宋林并没有展现出过多好奇。一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付出多少耐心,这源于他打算什么时候放弃,就像一场博弈,在你来我往中出现胜负或是和局,当最后一子落入盘中,画面里只剩下那修长的双指,默默抽回。

杨静打来电话的时候,宋林刚刚起床,她询问宋林,“是否有打算回去?”,

其实,宋林没有想过这件事,

委婉的说道:“这边挺有意思的,我还想多留几天”,

“你那是几天吗?已经准备好,这个冬天就住在那里了吧”,杨静戳穿她的意图,不满的发起牢骚,“北方有什么好的,那么冷”,

“上海的冬天也不暖和”,宋林为自己辩解道,

杨静自知劝解不了,话锋一转又问:“林辰呢?和你一起?”,

宋林听杨静这么一问,眉头紧凑,顿时觉得这点破事怎么就好像谁都知道了呢。

“你怎么知道?”,

说完,沉默了几秒,

问道:“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林辰问我的”,杨静语气平淡的陈述,

“他那天突然联系到我,询问你去哪了”,

她眯起的双眼,重新睁开,神情颇为复杂,“他已经走了”,说着,起身在大衣里摸了摸,翻出空荡荡的衣服兜,讪讪抽回手,想着这会出去买红双喜是不可能的,只好作罢。

电话另一端,杨静对林辰没有跟宋林在一起的这件事感得很意外,

追问:“他为什么走?”,

“不知道原因,接了个电话,前两天已经离开了”,宋林如是说道,

“离开?”,杨静无法控制自己的语气,变得尖细刺耳,

“自己走的?我真不该告诉他,让他去找你”,

她忿忿不平的说道:“听着宋林,不管因为什么,这个男人也就到此为止了,我谈过很多恋爱,就目前来讲,婚姻也算不错,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一说”,

“他不够爱你,至少现在他不会以你为主,如果换做别的女人,我是不会给她这样的建议,因为她们可以忍耐或者接受,但你,我很了解,就像菟丝花,必须攀附爱情才能活着,你所有的坚强都是你在只能依靠自己的时候做出的倔强假象,这点你不能否认”,

杨静强硬的态度让宋林说不出话来,也许她是赞同的,无力反驳。

在沉默了一会后,杨静恢复往常语气,柔声说道:“宋林,我喜欢你的风情,但我不能接受像渥伦斯基这样的人出现在你身边,你大可以选择一个平淡安稳的男人,拥有细如流水的生活”。

直到杨静最后一句话终止,

宋林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原本清脆的少女声带着一丝沙哑,一开口就像个饱经沧桑的老妇人,

“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宋林平静的说,

“可你还是会相信他,不是吗?”,

“不,你错了,我不相信他,杨静。我亦不相信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他们或是花心或是纵情,但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宋林这样说,杨静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担心,

“你会好起来的,宋林,就像我一直相信你的才华,你是个迷幻的女孩。那天,去你家里,我见你穿白色长裙的照片,像极了白色芍药,眉目阔静”,

“杨静!”,宋林突然出声,制止住杨静的话,

“嗯?”,

她低头,踩着脚下的雪块,反复碾磨的咯吱咯吱响,

“如果疼痛有级别,那么肉体的疼会不会比心理上的更能承受一些”,

这次轮到杨静沉默了,她一直觉得宋林是有着敏感内心的女人,她的才华来源于她的脆弱和孤独,所以她给她的回答从不吝啬也不苛刻,

“我的回答是都一样,我们的肉体上有痛觉神经,心理上一样也有,只是它藏在你不易发觉的地方,牵动着你的每一处,疼痛程度丝毫不弱于肝肠寸断”,

说完,她语气柔和的再次询问,

“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就到我家里聚一聚吧,刘宇新学会了做芝士派,比超市卖的芝士块要好吃很多”,

“过两天就回去了”,

想起上一次在杨静家里吃饭,宋林嘴角勾起,那是她很多年后重新感受到的,家的温度,

她半眯着眼睛问道:“你刚刚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杨静一副无奈的语气说道:“当然是因为你”,

“好吧,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说完,宋林重新闭上眼睛。

电话挂断,杨静走到电脑桌前,屏幕的邮箱上是一份详细的资料。

林辰能联系到杨静,杨静当然也能找到林辰的一些信息,只是当时因为没有来得及,而事后在了解过林辰这个人,她开始后悔把宋林的消息告诉林辰,她的直觉告诉她,那是个可怕的男人。

微信上,她发给宋林一个课程,说道:“有个关于写作的课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随后,担心宋林不想去,又说道,

“就当放松心情,总之你不能总是呆在那里”,

深夜,宋林回复给她两个字,好的。

这个课程,在苏州,其实它本身没有多大意义,报名的人很少,仅有三五个,但她或许是突然生出,这个念头,想要坐着车去远方,在很多陌生的城市,停留一两天。

这个念头一出现,第二天她背上橘黄色的帆布包,然后离开,

三天的课程安排的很满,教课的老师穿着黑色运动装,大大的眼镜框挡住半个脸,是一个看起来不善言辞的中年女人。她们在昆山汇合,前往南站做大巴车。

路上,她前面的两个女生说说笑笑,带了很多零食,像是小时候的春游,很热闹,但她的注意力却停留在左侧,那个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女孩,她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籍,密密麻麻的细小黑字,她只看她的眼睛,明亮清澈,在阳光下有着玻璃的光泽,直到车停下,她才移开目光。

她们下车,走进镇城中的一处砖瓦房,白墙上缠着绿色藤蔓,这是她们听课的地方。

初听老师的课,才知道她叫凡多,一个已婚二十年的女人,是她极度热爱文字,才会在做着繁重的家务之际,抽出空余时间学习并且教课,她语调时高时低,风趣幽默,把握课堂的节奏,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觉得困倦。

直到下课后,那对女生还在那边探讨文字的多种形式。

凡多很熟悉这座镇子,在下课后,带她们去了小巷口的茶馆。宋林听过喝茶的讲究,但凡多却带头一口进肚,宋林也尝了一口苦而甘甜。

凡多开始说起沈万三,宋林正听着,忽然身边有女生轻笑,她瞧过去看,是两只黄狗打的起劲,那女生一边笑一边拿起手机拍,宋林却更好奇她,狗不比风景常见许多?

此时的女生不似坐在大巴上看书时的神色淡薄,笑起来时像个孩子。

从窗户吹来很凉的风,宋林懒散散的用胳膊肘撑着桌面,隔壁桌的阿婆在聊着亲戚家的孩子,有多吵闹惹人烦,她看着窗户外的水面,楼下店铺的木板门被风吹的咯吱咯吱响,宋林渐渐生起困意。

半睡半醒时还能听到凡多的说话声,之后耳边又传来母亲的斥责声,母亲是标准的南方人却在北方生活很多年,声音柔和,她严厉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还要我说多少回,怎么就不长记性?标准的北方话,父亲则是笑眯眯的老好人,是北方人,从不愿意说多余的话,但声音洪亮。

第三天,课全部讲完,凡多带宋林她们在这个镇子里转。镇子里的砖瓦块很多,一片一片垒在一起,门前有大红的灯笼,和几把油纸伞,空气中有树叶的清香,缓慢的节奏中透出几分古色古香的书生气。

之后凡多允许大家休息,可以到处逛。

那个有着黑色长发的女生,她看着一个女人坐在石头上看水面发呆,眼神空洞,突然伸出手拦住她的视线,然后介绍自己的名字,张丽。

她说,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我们是一类人,我们会坐在一起聊天。我笑,那是我唯一扎起头发梳长马尾的一天,露出消瘦的像刀锋一样的脸,我透过她玻璃一样的眼睛,看到我在用力的笑。

在离开前一晚,张丽跑去店铺,人家正在关门,她伸出手拦下,买了一把印着梅花的油纸伞。我说,下雨天撑着它,就像从画里走出的那个年代的女人,可别把旁人吓到。

随后,看着她的眼睛说,到时候记得喊上我,我去给你拍照。

她问,为什么。我说,我想写关于从画里走出的女人。这是凡多留的课外作业。

她说,不要,下雨天,我才舍不得打这把伞。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打?

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

在坐回去的飞机上,我还能想起凡多给我们讲的故事,以及她自己的故事。我突然想要拿起笔,一字一句的写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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