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诅咒谁呢?”鼻青突然浮现在杜皮的眼前:“不是你坚持要原装的么?我还特意给你弄来两条尺寸刚好、身体也不排斥的腿……”
“腿脚是有了,可惜能看不能用,我还是个残废!”杜皮冷笑。
“哦,你按开关了么?”
“开关?”杜皮的脸皮拉了下来:“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么?”
“不是你是谁,别人请得动我么?”鼻青翻了个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东西又不是你自带的,当然需要安装、需要启动……”
杜皮越听越糊涂了,他说的这个是人还是机器?
杜皮待要去问,鼻青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下来,随即发出一声尖叫:“哎呀!”
“怎么了?”
“不好意思,忘记给你装驱动程序了。”
“……”杜皮没听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问。
“对了,我这次来,是给你解释……那个什么规则来的。”鼻青开始转移话题。
“那个什么?”杜皮想抽他,有这么跟小白聊天的么。
“就是你重生契约里留的那个愿望啦”,鼻青大概也受不了他那好奇到惊讶的眼神,摆摆手让他不要再干扰自己讲话:“现在,你有这个权利了,打坏人的脸!”
“我想打谁,就可以打谁么?”杜皮的目光已将鼻青的脸锁定。
“当然不能那么随便!要不然,这个世界,还不得让你一个人给搞乱套了”,鼻青露出一脸坏笑:“能打什么样的人,你的右手会给你提示,你参考它的打脸对象,再选一个条件类似的就可以了。”
“不明白”,杜皮摇头:“你能说人话么?”
“……”鼻青很是无奈地挠了挠头:“你的右手会自己选择,它打什么样的人,你跟着学就是了。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添加个提醒和警告功能?”
“好的!对了,我的左手是怎么回事?好像,蛮厉害的样子!”杜皮只是没文化,却不是一点头脑都没有。他看得出,刚刚就是左手出面,把那些倒霉蛋的眼睛弄瞎的。
“它呀,帮你擦屁股的!”鼻青连句谢都没听到,心中也有了点小情绪。
“擦屁股?必须要用左手么?而且,你好像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擦屁股是个比喻,比喻你懂么?”
“不懂,你还是解释一下吧!”
“算了,那个解释起来更复杂。我还是直接跟你说左手的作用吧!你先等一下”,鼻青说完,飘到刘谦的身边,噼里啪啦地一顿狂揍,觉得解气了,这才重新回到杜皮眼前:“我刚刚说到哪了?”
“左手的作用!”
“你这个右手,不是打人家的脸了么?”鼻青顿了顿,见对方没有异议,这才继续说道:“万一人家不乐意被你打,自然要过来找你的麻烦……”
“继续讲,我听得懂!”
“左手,就是用来帮你把麻烦变成不麻烦的!”鼻青决定不做这个好人了,傻小子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去吧,反正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他头上。
“哦,他什么时候都这么厉害么?”
“当然不会”,鼻青不能回避正常的使用问题:“它只帮你解决右手主动打人脸后,遇到的第一个,让你处于危险状态的问题。”
“我模仿右手去打的,它也能帮忙解决么?”
“当然,如果你没选错目标的话,左手能发挥的作用就是一样的。”
“在其他情况下,我还能命令自己的左手,或者右手么?”
“当然可以,手还是你自己的。不过”,鼻青笑着摸了摸鼻子:“在其他状态下,它们也就是两只普通的手,除非……”
“除非什么?”
“你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它们变得强大起来啊。如果事你自己拥有的能力,谁也抢不走。”
“哦,你说的是修炼么?”
“……”
“怎么不说话了?遇到你不懂的问题了?”
“接到个电话,我得有事先走了,你先慢慢玩!”鼻青没兴趣聊下去了,闪身走人。
赵老师的大脸挤进杜皮的视线,相距不超过五厘米:“杜皮,醒醒!我们校领导跟你讲话呢。”
“啊?领导,谁的领导,在哪?”
虽是江湖人士,杜皮也懂得这两个字的份量,不敢怠慢。
“我们学校的领导,雷校长,他就站在你的面前啊”,赵老师连忙把自己的脸收了回去,身子也向后连退了好几步,生怕影响到领导在杜皮眼中的光辉形象。
还真是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再加上那副很有知识分子范的大眼镜……杜皮立刻就对这个人有了深深的好感:“您好,领导!”
“你好,小杜同学,不要喊什么领导,叫我雷校长就好”,雷校长声音很亲切,人却保持在三米的安全距离之外:“听说,赵老师他们在上解剖课的时候,无意中把你给救活了?”
救我,他们?
配么?
杜皮上辈子净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最后还落了个不得好死。这辈子怎么还肯去做给人家脸上贴金的事?
杜皮小脸一沉:“我又没死,哪来的救活?”
“这是怎么回事?”雷校长的脸皮抽了一下,把头转向赵老师:“你们竟敢拿活人来做解剖实验?”
“没有,我们哪敢拿活人来做解剖”,赵老师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然后从身上的背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他的死亡证明我都拿来了,请领导过目。”
雷校长接过文件夹,一边查看,一边点头:“你说的没错,从文件上看,这位叫杜皮的同学,十天前就被汽车给撞死了,经他的亲属签字同意捐赠遗体,才从市第一医院转移到我们学校来的……”
后面的内容,他说不下去了。
从文件上看,那个叫杜皮的家伙,在福尔马林中,至少泡了一个星期,身体早就浮肿了……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就能看出来,杜皮和眼前的小伙子,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彻头彻尾的医学事故,他们把尸体搞错了。
这个姓赵的老师也真是,第一次带实验课,就闹出这么大的一个乌龙,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下套,让我陪他一起背着黑锅。
话说回来,从照片上看,这小伙子,和那个叫杜皮的确实很像。除了他眉间的那一小块黑痣以外,基本上找不出什么差异来。
雷校长把文件夹合上,拿在手中,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杜皮近前蹲了下来:“这位同学,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解决的问题,尽管提!”
他得趁着事情没闹大之前,用贿赂的方式,把对方的嘴给堵上。
“啊,你也是来问我愿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