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就不说话了,静静地
宋汐扯下他的裤子,头也不抬道:“不必,这种事情我做得多了,不差这一回,还是,比起我,你更愿意在旁人面前袒露身体?”
他的语气非常无奈,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颓丧感。就爱上
安笙抬起红肿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嘴巴蠕动了好一会儿,用很轻的声音说道:“叫莲音进来吧,你不该做这种事的。”
她只是语气平静地陈述一件事实,动作也毫不含糊,没有一点嫌弃和不耐烦。
直到他哭累了,眼泪也流干了,在她怀里一抽一抽地,还打了个嗝儿,宋汐看得又好笑又觉得可怜,将他扶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道:“哭完了吧,完了就乖乖靠着别动,我要给你擦身子,尿液留在身上的时间长了,会有味。”
这种事情做多了,她已从善如流,内心却一次比一次沉重。
安笙还是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宋汐没办法,只得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安笙现在还没有完全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宋汐却早已什么都知道了,她所承受的比他要多得多,还得小心翼翼地隐瞒着他,时刻照顾着他的情绪,帮助他重建信心和勇气。
任何言语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宋汐不知要说什么好,只能笨拙地安抚,“不哭不哭,你哭的我也想哭了,咱不哭了,乖啊!”说到最后,她眼睛也红了。
此刻,却是嚎啕大哭,一点不怕被人听见似的,可见他内心真是伤心绝望到极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安笙只是哭,他是很要面子的人,往常即便再伤心,也会在面子上做足功夫,不叫旁人看了笑话。
宋汐忙将水盆搁置一旁,上前半抱住他,用手指心疼得给他擦着眼泪,焦急道:“怎么了这是?”
安笙还保持着她离去的姿势,脸上却泪水涟涟,下唇咬得出血,映衬着他苍白的脸颊,像一座皲裂的的水晶娃娃,悲伤的让人心碎。
等宋汐打好水回来,掀开帘子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安安,我回——”
说罢,忙不迭钻出车外,令车夫停马,而后去后面的杂物车厢里取水。
宋汐看他脸色不对,忙扯了个笑道:“没事的,我去打点水来,很快就收拾好了,你等一等。”
安笙整个人都呆住了,身体僵硬得简直不像是自己的,连疼痛都似乎抽离了,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的下体。
安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见自己裤裆处湿润了一大片,浅色布料的映衬下,分外的明显,竟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尿了。
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气氛不对,宋汐跪坐在他面前,手还保持着掀被的姿势,眼睛却盯着他的下身,默默无言。
可惜他忘了自己身上有伤,不但没能起来,反而牵动了伤口,疼的直吸气。
安笙不妨她有如此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想弹起。
之所以如此迅速,也是怕他在不知不觉中尿了,心里难受,他是那样要强的一个人,自尊心比谁都要强。若是见自己小便失禁,还不知要怎么瞎想。
话音还未落,宋汐已然掀开他身上的薄被。
安笙听她说的如此自然,全然不当回事似的,有些惊愕,随即大声地反对,“我不——”
宋汐道:“那先试一试,看能不能尿出来。”
安笙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语气茫然得有些可怜,“我不知道。”
这种事情做得多了,宋汐问起来也坦然,语气不乏关切,“可是想小解?”
以往这个点,也该是他如厕的时候了,因着贴身服侍,即便安笙昏迷不醒,若是失禁,宋汐也很快能知道,并且立即为他擦拭身体,换好干净的衣服。这样既能保持他身体的洁净,也有利于伤势的恢复。
此刻看他欲言又止,脸憋得有些不正常,便猜测他可能是有了尿意,却又不太确定。
宋汐知道,他前面伤得最重,生理机能受到很严重的影响,不如寻常人那般的敏锐。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样子似乎很不确定。
当时,宋汐看他脸色不对,就问他哪里有不舒服。
宋汐第一次服侍他小便的时候,安笙都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伤口慢慢愈合,清醒的时间多了,难免会发现自身的不妥之处。需要如厕,多少会有些感觉,只是控制不住。
此前,在宸王府中,一天中绝大部分他都在昏睡,加之他喝的都是药汤,基本排不出什么东西。即便染了些秽物,宋汐也会在他醒来之前料理好了,故而他本人还没什么感觉。
刘景儒说,安笙需得在床上躺两个月才能下床,头一个月,如厕都得让人服侍。
安云早就受不了去了另一辆马车,宋汐则是习惯了。
一路上,安笙的药几乎就没停过,一钻进车厢,满鼻子都是中药的苦味,熏得人受不了。
幸亏有刘景儒在,否则宋汐真不知如何是好,外面的郎中她根本就信不过,遇到江湖骗子,贴钱倒是没什么,就怕耽误了安笙,加重病情。
安笙伤势未愈,一路上又颠簸劳累,导致伤口感染,高烧不退,宋汐真担心他脑子烧坏了。他每次醒来,宋汐都会有意无意地询问他一些简单的问题,证明他头脑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