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没想到,陆
不说厉淳,胶州王都被他震住了。.しxs.
他两眼含泪,语气哽咽却坚决,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厉,说罢,闭上眼睛,头一歪就要抹脖子。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一枚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望住厉淳道:“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纵使行事有所偏颇,也都是为了陛下,陛下若不信臣,臣愿以死明志!”
反倒是陆慎言,在这一刻有了惊人之举。
当即,就吓得不敢再说话。
胶州王定睛一看,却是一本奏折,一位国君在多生气的情况下才会手撕奏折呀!
厉淳却丝毫不买账,他的周身像是燃了一把火,惊人的安静,却撕扯着人的心跳,他看了看陆慎言,又将视线转到胶州王身上,拿起桌上的一物“啪”得一声掷在了地上,“你们联合起来诓朕!”
“陆侍卫,走吧!”胶州王将跪在地上的陆慎言扶了出去。
“够了,滚出去!”
“只要能为殿下分忧,臣万死不辞,陛下若不信臣,臣愿以死明志!”
“你们联合起来框我?”
事到如今,胶州王觉得也有必要为陆慎言说点儿什么了,“陆侍卫说的有道理。”
“谢陛下!”陆慎言又对他拜了一拜,冷静地开口,“那两万人本就不该留,试想,他们不肯投降,犹如一枚定时炸药,如若风宸归来,必然会设法营救。届时,若是他们里应外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奴才知道陛下顾着那人,不愿这么快便和风宸对上,只是,陛下得认清楚,您与风宸本就是敌手,情场上如此,战场上更是。即便您手下留情,他必然也不会放过您,您也见了,他抢您的女人可从未犹豫或者留守。我们先发制人,总好过回头再后悔。”
他倒要看看,他要如何狡辩。
但他却忍住了,动了动唇,冷言吐出一个字,“说!”
就是这幅姿态,越加让厉淳愤怒,错了就是错了,他最讨厌知错不改的人。
“属下有话要说!如若陛下听完,仍要杀奴才,奴才绝无怨言。”陆慎言直起身子,额头已然磕出了血,血液汇成一股顺着眼角留下来,像是流了血泪似的,可见方才他磕得有多狠。若不及时治疗,毁容都是有可能的,也足可见他的决心。
陆慎言一而再,再而三地自作主张,着实让他恼恨。
谁知,厉淳并未被他的诚实所打动,反而像是更生气了,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此刻射出两缕寒光,让人无所遁形,“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当然了,这种情况,他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安心扮演一个被受害者就好了。
至少,他现在说不出一句落井下石的话。
虽说自己却是为他蒙骗,可是他现在这种行为,还真是让他感慨良多。
这让本该将他定位小人,并且深深痛恨他的胶州王,一时又有些纠结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以陆慎言的性子,应该将责任推到他身上,以保全自身才是,怎么反而将罪责全揽在自己身上,反而把他摘出去呢!
现如今厉淳兴师问罪,还真是让他措手不及,简直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现在看来,更想是陆慎言自己的意思,竟连他也一起坑了。
哪晓得,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有这样大的胆子,竟敢假传圣旨!
当初陆慎言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当初他以为这是厉淳授意,他才狠心活埋了那两万人。
这下,胶州王总算明白了所为何事!
他诧异地看向陆慎言,对方缺定定地望住厉淳,一脸地愧疚自责,“陛下,此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无意间抱怨了两句,导致王爷误解殿下不满他留下那批青军,从而立功心切,坑杀了两万青军。归根结底,都是属下的疏忽,请陛下不要怪罪王爷!”说罢,陆慎言重重地磕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
心道,陆慎言这是做错了什么事,用得着这样狠心对自己。
陆慎言却没有回应胶州王,而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声音听得胶州王蛋疼,不磕青也定然擦破皮额。
胶州王一脸懵逼,求教地看了陆慎言一眼,“什么事?”
果真,待帐中只剩下三人,厉淳冷着脸发话了,“这件事,你们两个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胶州王见厉淳言辞犀利,不由得更加难安了。
御医不敢多说,连忙告退。
话未说完,就被厉淳厉声喝止了。
“下去!”
御医低声提醒,“可是,陛下的伤口还未——”
听得厉淳眉头直皱,不由得抽回手,对御医道:“你下去!”
他口口声声叫着陛下,言行举止与其说是上下级属的恭敬,不如说是对情人的关怀。
帐中,御医正在给厉淳包扎手上的伤口,看样子还没有弄完,胶州王见了,不由得心疼道:“陛下,您的手怎么了?”
闻言,胶州王心中越发不安,却不敢怠慢,披了件外衣便跟着陆慎言出门了。
“王爷去了就知道了。”陆慎言不咸不淡地开口,脸色甚至说得上有些难看。
彼时,已到就寝时间,胶州王听说厉淳召见自己,又见陆慎言行色匆匆,一脸凝重,不由得有些意外,连忙问他,“陛下这个时候召见我,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