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都不动脑子吗?贸然承诺到时候只会打脸。
厉淳斜眼看他,冷嘲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厉淳终于坐回原位,胶州王如获至宝,窥着他的脸色,主动示好说道:“我既然邀你前来,定然不会叫你吃亏。”
厉淳只觉得他脑子有病,上赶着贴人冷脸。
胶州王迎上前,知道先前的暧昧言语惹恼了他,唯恐他一言不合又要离去,胶州王连说话也小心翼翼的,姿态却是百依百顺,“你想谈什么,我都依你,只求你别走。”
厉淳转过身来看他,依旧没有好脸色。
厉淳脚步不停,即将跨出屋外时,胶州王急急说道:“我们现在就来谈正事。”
胶州王瞬间急了,连忙从座上站起,伸出手大喊道:“淳儿!”
类似的话,宋汐也跟他说过,从另一个人出来,怎么就那么恶心呢!厉淳拳头紧握,豁然站起,冷笑道:“你若想说这些无聊的话,恕我不能奉陪。”说罢,转身边往外走。
胶州王有些受伤,却不气馁,企图用温情感化他,望住他,深情款款道:“淳儿,这些年我很想念你。”
厉淳压住心中的火气,冷脸道:“除了公事,我们没什么好谈。”
天知道,他等这一刻多久了。得知他陈兵冀州,他立即着手约见事宜,请柬发出去,又寝食难安,生怕了他不接受。
胶州王有些受打击,巴巴地开口,“淳儿,许久不见,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那些公事,我们稍后再谈。”
若非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与他交涉,此人又手握重兵,不好对付。如此无耻之徒,理应一举灭了。
知道这人对他抱有什么龌龊心思,胶州王此举只让他感到恶心。
面对胶州王的热情,厉淳面色阴沉,冷眼斜睨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胶州王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殷勤捻起一块糕点,递到他跟前道:“要不你尝尝这个蜜糖糕,此糕冰雪酥随,香味四溢,片匀柔韧,圈而不碎,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他对青州,对风宸确实积怨颇深,这促使他压下成见随胶州王来了胶州。
若非厉淳对他所提之事感兴趣,如此故弄玄虚,势必不会买账。
这位昔日的故人在春风十里亭煮茶以待,见到他,惊喜难抑,扯东扯西,却对重要事情避而不谈,只说此事与风陵内战有关,邀请他做客胶州。
他倒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失忆之时,最引以为耻的,便是流落到胶州王手中,受尽了屈辱和折磨。
若非他找上门来,厉淳险些忘了这一段恩怨。
几日前,胶州王命人送柬至冀州,相约于城外十里亭,称有要事相商。
厉淳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直到婢女上来糕点,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而热情地介绍起美食,“淳儿,这些都是我从各地搜罗来的糕点,有红里酥,龙凤饼,二龙吐须,椒盐桃片和松子糕……”
他呆傻的时候,纯洁无瑕惹人怜,如今锋芒毕露更是美的让人窒息。
胶州王的目光从见面起便黏胶在厉淳身上,一脸痴迷状。
而在胶州王府,厉淳和胶州王正坐在谈判桌上。
……
也许,假以时日,他们几个人终有一日会组成一个真正的家。
忽然发现,她竟将青州当作他们共同的家了。
一言不合,真就离家出走,长志气了他!
只是,她没想到,安笙也有这么硬气的时候。
不过下次见面,一番折腾是少不了的了。
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妖精要是那么好打发,哪还有今天的局面。
想起安笙临走前放出的话语,她真的有点担心。那家伙不会真的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了吧!
下午,宋汐才发现安笙离开,想追也来不及了,何况,风宸一直在旁看着,她根本不好追。别回头把两边都得罪了,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真要追上去和风宸撕起来,还有完没完了。
心里默默把泪流,摊上个不省心的陛下,真心不容易呀!
“好好好,”见他松动,莲音赶紧附和,“来日方长,主子定能一雪前耻!”
话虽如此,心里怒气难平,安笙咬牙切齿道:“这个该死的贱人,我迟早得剐了他!”
他怎能如那贱人的意,蒙受那不白之冤。
莲音这么一说,安笙倒是渐渐地冷静了,想想确实是这个理。
莲音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一派真诚,苦口婆心地劝道:“风宸跟您再不对付,也将公主照看得妥妥的,为的就是不落人口实。我不管他跟您说了什么,但他一定别有用心,说不定就是故意激怒您。您现在上赶着找他动手,不正中了他的圈套?回头被宋汐撞见,您百口莫辩,落了个兴风作浪的罪名,多冤枉啊!主子您千万要冷静,吃了一次亏,可绝不能再上同一次当!”
敢对他竖中指,看他不把他的手指剁下来喂狗。
安笙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这些,红着眼睛吼道:“你特么给我放开,我要去教训那个死贱人!”
莲音将马车赶到前门,正好看到这一幕,连忙将丢下缰绳,上前拉住安笙,“主子,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呀!”